杜凡低头，便看到一只……肥鸭。
白头白颈，黑翅黑腹，黑腿白爪，看起来倒也整齐。
“窝靠！”
他吓了一跳：“鸭子会说话。”
“谁说我是鸭子？我只是一只长得很像鸭子的鹦鹉，鹦鹉会说话有什么奇怪？”
“鹦鹉只是会学话，不是会说话，你当我白痴？”
“难得遇到个了解旧时代的人，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不知道，容易蒙混过关。”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都说了，我是只鹦鹉，只不过长得有点像鸭子……”
“滚！”
杜凡脸色变黑。
“好吧好吧，说实话，我是一只从实验室逃出来的鹦鹉，因为被掺进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基因，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其实吧，我的理想还是做一只鹦鹉。”
“那我能不能请你去敲别人家门，或者干脆回实验室？”
“回实验室不可能，那里已经被彻底炸平。我要不是住在保护罩内，保护罩又被冲击波弹飞，估计早就挂了。至于敲别人家门，你不觉得我们有缘吗？我第一个敲得就是你家大门。这是宇宙意志安排好的相遇。”
“信你就有鬼了，赶紧换地方玩去！”
“好吧，再见！不过，临走之前我要补充一点。其实我是核爆亲历者，当时我看到一个黑发黑眼的小子将一个鸡蛋一样的东西扔进战争堡垒。然后，那小子又跑回广场，躲到一个……”
肥鸭一拐一拐的后退，抬头，然后又晃悠悠走回原位：“躲到一个叫做杜家老店的地方，没错，事情就是这样。”
砰！
短短一霎，杜凡就完成了开门，抓鸭子，然后再关门的过程。
“矮油，轻点！我是只脆弱的鹦鹉。”
“脆弱吗？”
杜凡轻曲手指，然后狠狠一弹。
鸭羽发出金属特有的清脆铮鸣。
“你这身晚礼服布料可不好找啊。”
“基因混合又搀了点别的什么东西而已，没啥稀奇。”
“少特么扯淡。说，到底有什么目的，否则，信不信我活活把你捏死？”
“信。你的握力已经达到上士巅峰水准，随时都可能晋入准尉。但奇怪的是，你身上没有能量反应，也就是说，你有一门非常强大的家传……”
鸭子的嘴被杜凡瞬间捏住。
“唔……唔……”
肥鸭使劲扑腾，眨眼。
杜凡松手。
“老实说，我只是一只无家可归的鹦鹉，最大的理想就是有个温暖的家。所以，我对于收留我的好心人一向感激，一感激，还会什么都忘记，真的，我对伟大的宇宙意志发誓。”
肥鸭如旧时代人类宣誓一样举起右翅。
杜凡瞬间变脸：“好兄弟，以后这就是你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睡哪里就睡哪里。”
“真的？听说杜家老店的麻辣豆腐极为美味，碰巧我昨天没吃晚饭，干脆连早饭一起解决好了。”
“没关系，一会就有。”
杜凡将肥鸭放到桌上，还随手理了理被自己弄乱的羽毛。
“真的有种家的感觉，好感动。”
鸭子用翅膀捂住眼睛做哭泣状。
“你这个身高，全站起来都快赶上我了，你真是鸭子？”
“当然不是，早说了，我是鹦鹉。”
“鹦鹉更小。”
“还不是你们人类干的好事，万恶的人类啊，把我爸爸爸爸爸爸……的爸爸基因注入鸭子胚胎。那只鸭子，就是我祖母祖母祖母……的祖母。然后，就生下了我爸爸爸爸爸爸……的爸爸。然后，你们人类又将我爸爸爸爸爸爸……”
鸭子开始血泪控诉。
“停！”
杜凡听不下去了。
“那好，反正我也饿得厉害，咱们什么时候开饭？”
肥鸭跳到椅子上，然后如人般垂着鸭腿坐好。
“杜凡，你在跟谁说话？”
瑟琳娜被吵醒。
“美丽的女士，你好，我是一直无家可归的鹦鹉，现在，已经正式被这位好心的先森收留，这位好心的先森还认我做了妹妹，以后，咱们就是恩恩爱爱的一家人，不用太过客气。”
“呵呵……呵呵……”
瑟琳娜听傻了，半天才梦游似的反问：“你是母鸭？”
“错！是母鹦鹉。”
肥鸭很严肃的纠正。
“杜凡，那个，我肯定是在梦游，现在就回去睡觉。对，睡醒就不见了。”
“很遗憾，你这个愿望永远不会实现。伟大的宇宙意志从不改变既成事实，它尊重一切自由选择的结果……”
肥鸭很有感触的将两只翅膀交叉在胸前。
犹如神棍。
“你睡糊涂了，我送你回去。”
杜凡抱起瑟琳娜。
“到底怎么回事？”
绕过几面墙后，瑟琳娜开口。
“我也不知道，它就这么突然出现在门口，用栽赃的办法威胁我开门。”
“你会接受威胁？”
瑟琳娜很怀疑。因为按他的行事风格，敢威胁，早就一巴掌拍死丢进了废墟。
反正法尔刚刚核爆，多一具尸体少一具尸体没有区别。更何况，尸体还是只鸭子。
“我也想，可是它很硬。我抓住脖子狠捏却没有一点作用。另外，我还有一种预感——它能轻易杀死我。”
杜凡的预感来自功法，从来都没有出过错误。
“所以……”
“所以我怀疑它是人工智能，核爆也有可能是它弄的。”
“机器人！”
“嘘。一会我拖住它，你用一些手段确定它的结构是生物还是非生物。”
机器人有多危险，连三岁小孩都清楚。
“那我叫醒静璇，让她做一些食物。”
进食，消化，吸收，然后通过血液传递养分，代谢……这些生理活动需要全身组织参与，机器人不可能模仿。否则它们就再不是人工智能，而是真正生物。
“那我做准备。”
瑟琳娜叫醒静璇简单说明状况，然后跑上三楼。
“人工智能鸭子……”
没睡醒的静璇同样有种做梦的感觉。不过，她还是迅速准备食物。
“多么美妙的味道，让我口水直流。对了，麻烦你告诉那位美丽的小姐，本鹦鹉只吃米饭，而且饭量不小，让她多做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