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祝天成与庄君岚从房中出来时,见到那黑胖的姚中被打的七窍流血,已经奄奄一息了,哲海母子俩也累的气喘吁吁。
“哲海,要不要把城里受害的百姓秘密招来一起将这畜生宰了?”祝天成考虑到日后朝廷的追查,若是城中百姓一起密谋杀害了城主,这定会令朝廷疑心是城主犯了众怒,而将调查的矛头转向城主姚中的。
哲海听从了祝天成的意见,去城中秘密召集受害百姓。不多时,几十个受害百姓齐聚在哲海家中,他们一人一刀将那姚中捅的浑身都是黑乎乎的血洞。
待姚中断气后,祝天成说道:“请各位回去忘了今日之事,并将身上沾血衣物全部焚烧以免留下证据。”
众人离去,祝天成摸黑将姚中尸体丢到乱坟岗,而后回来换下身上衣服焚烧之后,对哲海母子说道:“你们二人简单收拾一下,待明日寅时城门打开你二人就随我们出城。”
说罢祝天成又一头扎进夜色里,半个时辰后他回来直奔庄君岚房间,说道:“他们以为姚中在那房中过夜都没人前去打扰,明日你要早些起来把这些东西抹到脸上,还有换上这身丫鬟衣裳,以免被认出。”
庄君岚眼神闪烁的望着祝天成,似乎在重新审视他。
翌日寅时,马车掩在城门附近的小道上,待城门一打开,便立刻向城门处驶了过来。守卫虽惊讶于他们为何这么早出城,不过见车中之人没什么可疑之处便放行了。
出了城,车夫狠抽马臀,马车飞速向西行去。待行至黄昏,祝天成令车夫勒马停车,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予哲海,指着窗外正南方向那隐在云雾里的山峰说道:“此山名湄山,山下有一祝府,你二人持此信前去投奔祝府,在那呆上三个月躲闭风头。待此事平息之后,你若愿习武强身除暴安良,可按信上地址向西去寻我们。好了,就此别过,你们多保重。”
与哲海母子分别之后,庄君岚望着祝天成问道:“看不出你倒挺热心。”祝天成嘿嘿一笑,回道:“我只是看他颇有几分底子和胆气,便想给他个机会。”
“难道你不怕朝廷查到湄山那祝府?”
“那府里的家仆都是在当地所招,对济世门之事闻所未闻,只有管事是我们门中外围之人,传递些不太重要的消息,并接待路过的门人。”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中,庄君岚乘坐的马车不分昼夜的向西行去。一路上,除了遇到城镇换马补给物资外,便没再多停留。本来还有两个多月的路程,硬是被这般赶车给缩短了近一半。
一路的颠簸与疲累,终于在这一日黄昏达到邹城后结束。位于周国西南边陲的邹城是渡雨山脉的入口处,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是以渡雨山易守难攻拥有绝佳的天然优势。
庄君岚随祝天成下得马车来,只见邹城城门大开,身穿铠甲的守卫分站两列,一个身着黑色铠甲披着暗红大氅的男人站在城门中间。庄君岚一时有些迷糊,这是列队在迎接他们吗?
祝天成大步流星走到城门前,与那披着大氅的男人互拍肩膀后,竟不顾她双双勾肩而去。
这是被无视了吗?庄君岚撇撇嘴,跟上去走在两人身后。
难道渡雨山在邹城名望很高吗?看那人的打扮与城门守卫的态势,他应该便是这邹城之主吧。
进了城,前方宽阔的街道上驶出两辆墨色雕花马车,祝天成与那男人上了前面一辆,庄君岚被请上了后面的马车。
马车中宽大舒适,还配有两个衣着讲究的丫鬟伺候,好大的气派!庄君岚坐在柔软的铺垫上,一边用着点心一边好奇的打量着窗外。
看样子邹城占地颇大,竟与京城一般分内外城。而外城宽阔整洁的街道,崭新的民居和行人脸上那悠然的神态,无一不显示着他们生活的富足安定。完全没有这一路上看到的贫瘠与荒凉。
当马车缓缓使入内城的时候,庄君岚被震惊了,这里的奢华程度完全不亚于京城,甚至比京城还要大气。京城若是风流儒雅的书生,那么这邹城便是英武豪气的武生。街道上往来行人衣着各异完全不拘一格,言语举止也透着股随性自由。
庄君岚没想到这周国的边境之城竟有如此深厚的底蕴。只是见那城主与祝天成的亲密模样,不知济世门与这邹城是何关系。
马车进入了由高大的石墙围成的城主府。府中面积不是很大,就像京中庄府一般大小,虽没有庄府的精致与钟灵毓秀,却有一种原始与粗犷之美。
自进入城主府后,庄君岚便再没见到过祝天成,直到晚宴时,他才和那城主双双出现。他们二人把酒言欢无限畅快,却把庄君岚给晾在了一边。
那城主对庄君岚虽无失礼不周之处,却也不怎么热络。庄君岚也不在意,一边被丫鬟伺候着用餐一边欣赏舞女们热辣香艳的舞姿。
晚宴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结束,庄君岚被丫鬟领到一间客房休息,因吃的太多肚子感觉撑撑的还不想休息,庄君岚便打开窗子欣赏窗外的月色。
她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其间发生了不少事。虽不像当初那般胆小惊慌失措,却也仍无什么自保之力。还好,已经到了邹城,很快就可以跟师父学习武艺,待学成之后,天下之大还不任她自由来去。
她不喜欢把命运交予他人之手,她想拥有真真实实的力量,可以凭自己就能很好的存活于世。
正望着那朦胧轻柔的月色这般胡思乱想时,一个身着火红衣裙的姑娘从她窗前走过。她扭头望了庄君岚一眼,她的眼睛,深邃而妖娆,与祝天成一样拥有浓浓的异族风情。
庄君岚听到隔壁房间门被打开又被合上,不一会儿,喝的有些摇摇晃晃的祝天成也被下人们搀扶着进了隔壁房。
待所有人退去,院中恢复一片宁静时,庄君岚关窗躺进了丫鬟们刚刚备好的浴桶里。
温热的水细细的滋润着身体的毛孔,洗去了这多日来风餐露宿的劳累。就在庄君岚眼皮沉重的快要合上时,只听隔壁房传来一道压抑不住的似痛苦又似满足的呻吟之声。
伴随那呻吟之声的还有床的摇晃撞击之声。庄君岚有些脸红的捂上耳朵,可那开始还轻轻柔柔似猫爪挠心的呻吟之声,却越来越用力而尖锐,好像承受了极大痛楚一般。
庄君岚气恼的擦干身子**,用被子将自己卷了个严严实实。心里还不停的咒骂着祝天成,这一路没发现他竟还是个色中恶鬼,刚回邹城的第一晚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做那等事,真是下流胚子。
过了好半晌,隔壁房间才安静下来。庄君岚将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大大的喘了口气,再闷一会儿,她真会闷出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