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宝半睡半醒见，忽然看见一群人冲进牢房。他看不清这些人的面容，但是看得见这些人都没有穿警服。带头的一个貌似眼熟，可是乍一看又认不出来。
他只能看见，这些人里，带头的那个是一个中年男人，满脸络腮胡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他对马德宝说：“你就是杀人犯马德宝吧！”
马德宝被他气势震慑住，唯唯诺诺地说：“是。”
络腮胡子接着说：“我是带你上路的，走吧！”
马德宝虽然心里明知对方“上路”二字的含义，可是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明知故问：“上路？我们去哪？”
“哪也不去，我送你去死！”
马德宝腿一软，跪在地上，泪如雨下：“我不想死啊！那天我没想杀人，但是我清醒的时候，女老板就已经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闭嘴！每个罪犯都说自己没罪，都是一样无耻的嘴脸！你知道吗，我就是你们这类人的克星！”说完，络腮胡子大汉把上衣脱下来，他的后背上纹着四个大字：罪犯杀手。
马德宝小声念了一遍：“罪犯杀手？”
“你也配说这四个字！不过没关系，你马上就要去见死神了！如果你觉得自己冤枉，就去和死神伸冤吧！”说完，大汉一把抓住马德宝已领，像提小鸡一样把他提起来。并且就是这个姿势，见他到了一个空场上。
马德宝知道，此地就是刑场了。
于是他擦了擦眼泪，双腿再次失控，跌倒在地。这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小便失禁了。可是这时候，他已经来不及觉得羞耻了。
因为他分明听到络腮胡子壮汉喊了一句：“行刑队！准备！”
马德宝忽然觉得自己又有了些力气，于是将这股力气全部用在了嚎叫上：“我冤枉啊！”
就在枪响的同时，马德宝忽然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满头大汗，躺在看守所的床上。原来，刚才是个噩梦。
他擦了擦汗，长出一口气。这样的噩梦已经折磨他好几天了，每次清洁不同，但是结果都是他被枪毙。
“我会被枪毙吗？”他问自己。
“你个孬种！”一个声音回答。
马德宝吓了一大跳，从床上坐起身来，环顾四周。看守所里都是单人间，不会有第二个人在他身边。但是，这声音确实那么真实，丝毫不像幻觉。但是，马德宝却看不见说话的人。于是他自嘲了一句：“我真是胆小啊！”
“没错！你就是胆小鬼！”这个声音再次出现，马德宝确认了这不是幻觉，便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是你隔壁的罗米亚！我和你一样，也是杀人到这来的！这几天你不好好睡觉，瞎喊什么。想开了吧，人总有一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