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小失落
她那晚不明不白的被当作头牌拍卖,还没找她算帐呢,居然还敢跑到这来认人?
真是个祸害,现在不把她除掉,难道还坐以待毙,等着把她带回烟花阁吗?
余妙妙看着春香,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了春香,瞪圆了眼睛,认真地道:“喂,你好好看着我,你真的认识我么?”
春香抬起头,冲余妙妙邪恶地笑了起来:“当然认识,你是烟花阁的新花魁啊!”
余妙妙伸手扶起了春香,貌似很熟稔的样子,盯着她的眼睛:“那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春香一下懵住了,她的名字?
一个一直昏睡的人,这是第一次和清醒的她交谈,她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春香急得直擦汗,肥嘟嘟的嘴唇颤抖起来。
“你的名字,名字……”
众人狂汗!
余妙妙得意地笑了,把一只纤白的小手伸到了春香面前,眨巴着大眼睛,做大方状:“哦,忘了是吧,没关系,不是有卖身契吗?拿出来看看,那上面一定有名字吧?”
春香这下傻眼了,余妙妙从天而降,哪有什么卖身契啊?
汗滴滴地,说了个谎:“卖身契啊,当、当然有了,在烟花阁,我没有带来。”
余妙妙扑哧笑出了声:“哦,是吗?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忘记带呢?要不让王爷赶快派人去取来,不然你可是欺骗王爷的大罪哦!”
春香被余妙妙逼问得连连后退,一不留神,脚跟绊在门槛上,“咣”,一屁股坐在了门槛外面,差点来个后滚翻。
“哎哟!”
春香疼得大叫,眼看着这个谎扯不圆了,如果王爷真的追究起来,那她可要倒大霉了!
若不是顾着礼节,余妙妙马上就能笑翻。
礼亲王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春香在搞什么,居然无言以对。
礼亲王竖起了眉毛,厉声道:“春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香浑身打着哆嗦,她要怎么回答?
说余妙妙是头牌吗?
可是不知道她的名字,没有她的卖身契,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对了,有一个人——贝勒爷,他应该见过的。
春香连滚带爬地跪在了多弼的面前,嘴唇哆嗦着:“贝勒爷,贝勒爷,您见过她的,不是吗?”
可惜多弼真的没有在烟花阁见过余妙妙。
就理性而言,他也认真分析着两人的对话。
余妙妙咄咄逼人,振振有词。
春香开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却被余妙妙问得哑口无言。
多弼皱起了眉:“那晚我确实没有见过头牌,床上根本没有人。”
余妙妙开心地看向了多弼,弯起了俏丽的唇角,关键时刻还是他最有用!
春香呆住了,礼亲王出了名的刚正不阿,脾气暴躁,被她欺骗了,他怎能饶她?
情急之下,她跪着爬到礼亲王的脚下,拽着裤脚,哭天抢地:“王爷,王爷,我可以找烟花阁的姑娘们来作证啊,她们都见过她的,都见过的!”
余妙妙冷笑一声:“哼,你的人,你让她们怎么说都行啊!谁会信啊?”
礼亲王厌恶地甩开了春香,站起身来走到一边,斜着春香:“你不是说有卖身契吗?拿来!”
春香浑身发软,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了地上。
礼亲王鄙夷地道:“哼,在本王面前还敢耍这种小伎俩,来啊,给我拖下去!杖责五十,轰出王府!”
“王爷,民女冤枉啊!冤枉啊!……”
春香鬼哭狼嚎着,被两个家丁拖了下去。
余妙妙得意的捋了一下头发,敢跟她斗?打得她满地找牙!
哼,冤枉?真的是挺冤枉的!
不过她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一只猫?
这冤恐怕这辈子也无处申了吧!
礼亲王揭发余妙妙不成,不禁有些失望。
但他始终不放心余妙妙,心中仍存着大把的疑惑。
一天不搞清她的身份,她就休想做王府的人。
礼亲王大手一挥:“都下去吧!”
明馨和月儿又失望了,那老鸨分明认出了余妙妙,为何却被余妙妙反咬一口?
这当中定有蹊跷!明馨绷着一张脸,十分不快地离开了正厅。
高兴的是余妙妙,大福晋也面露喜色。
余妙妙挽着多弼的胳膊,一蹦三跳地回到了书房。
多弼的脸上却出现了少见的阴云,坐在书案前,犹豫片刻,满眼忧虑地看向余妙妙:“妙妙,现在没事,你先回房休息吧!”
嗯?这么好?
流氓贝勒突然转性了?
居然不调戏她,一改往日那副流氓的嘴脸。
不过,他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有点迷人!
那双深邃的眼睛,像两汪深潭,看不见底。
紧闭的嘴唇,唇形那么好看,不禁让她想起了他曾经给她的吻。
心中一阵悸动……
白痴啊,又在想什么?
自从他奋不顾身地冲进火里救她的那一刻,她对他的看法,好像有了改变!
“哦,那我先回房了。”
余妙妙被他“赶”走,心里竟有点淡淡的失落。
慢悠悠地踱回了房里,这大白天的,没有流氓贝勒跟她逗闷子,还真有点无聊。
盼天黑吧……
多弼关紧了房门,驱散了所有的仆人,一个人坐在书案前摆弄起余妙妙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在清朝是不可能有的,无论材质还是做工,清朝的手工业都达不到这个水平。
此前只顾着要把她据为己有,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身世。
因为他是真的爱上了她,就不需要再问太多。
可是今天春香的话,不禁让他联想起很多。
余妙妙两次都是突然出现在他的床上,王府的戒备森严,她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衣着是那么的特别,一条窄窄的裙子,白色毛皮的内衣,尤如那只雪白的小猫。
春香明明说她是在床上被抬进了房间,为什么他看到的却只是一只白猫?
春香是不敢欺骗他的,更不敢欺骗阿玛,所以她说的话可信。
一个情景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依稀记得那天早上,当丫鬟告诉他余妙妙不见了的时候,也是有一只白色的小猫从床上窜了出去。
多弼不禁心里一惊,白猫有着和她相同的体味。
他颤抖着翻出了那个已经断裂的项圈,难道、难道她和白猫……
多弼紧紧地握着项圈,不敢再往下想了,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他要怎么办?
不不不,不会的,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既然已经对她海誓山盟,就要相信她。
不管她是谁,他都要定了她。
他要保护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经历了大火,那是场生死的考验。
生命,她现在就是他的生命!
明馨和月儿回到了房里,刚才又没看成好戏,两人的脸上除了抓痕,就剩失望了。
月儿凑近了明馨的身边,阴险地挑唆:“福晋,您说那个烟花阁的春香说的是不是真的?”
明馨冷起脸,冷笑一声:“哼,当然是真的!量她在王爷面前也不敢有假话。”
月儿满脸疑惑,在明馨面前,她应该要充当一个傻子。
奴才怎么能比主子更聪明呢?
“可是,为什么却被余妙妙反咬一口呢?”
明馨摆弄起梳妆台上多弼送的胭脂,意有所指:“看来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
“福晋,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哼,不管她是人是鬼,就算是人,我们也要把她变成鬼!”
明馨的目光毒辣,一抹邪恶的笑爬上了嘴角。
月儿也不禁惊颤,看来福晋已经有所打算了。
多弼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门口守着两名大福晋的眼线,还有阿纳布。
余妙妙现在没有了束缚,对于这自由的身份还真有些不适应。
多弼不找她麻烦,她感觉自己被莫名其妙地晾了起来。
一个人在房里踱来踱去,实在憋不住了,才推开门,探出头来。
悄声地问阿纳布:“嘘,嘘,阿纳布,过来过来。”
余妙妙勾着手,阿纳布瞪大了眼睛跑了过来。
边跑心里边痒痒的,怪不得贝勒爷对这个妙妙小姐爱得发狂,就她的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足以让人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阿纳布笑着:“妙妙小姐,有何吩咐?”
余妙妙努了努嘴,瞥了瞥多弼的房门,好奇:“喂,你们贝勒爷是怎么了?把自己关在房里好久了吧?”
阿纳布叹口气:“唉,是啊,贝勒爷从没这样过。他以前整天都是嘻嘻哈哈的,除了娶了明馨福晋让他感到烦恼,其他就没有什么他关心的事。”
余妙妙长睫毛像两面小扇子,上下忽闪着:“他为什么不喜欢明馨啊?她长得不是挺好看的吗?嗯,就是脾气坏了点。”
看着余妙妙的大眼睛,阿纳布心里颤颤的,自己也是个真真的男人啊。
阿纳布不禁有些失神,怔了怔:“哦,好看也白搭啊,其实那脾气也是让贝勒爷给逼出来的。”
“此话怎讲?”
阿纳布四下里看了看,又凑近了些,神秘起来:“新婚之夜,贝勒爷装醉,竟没有跟福晋圆房!”
余妙妙瞪大了眼睛,圆房?
猫咪呀,就是没有呗?
想到这男女之事,余妙妙粉白的小脸不禁透出微微地红光,害羞地低下了头。
阿纳布看得痴痴傻傻,跟着贝勒爷到处寻花问柳,看着他和那些女人们打情骂俏,哪一个女人也比不了眼前的余妙妙。
此女只应天上有,奈何来到人世间啊!
余妙妙低着头小声的嘀咕着:“反正他在外面有那么多女人,也不在乎这一个了。”
阿纳布扬起了眉毛:“妙妙小姐,我们贝勒爷可不是那样的男人。我跟了他这么久,除了见他跟烟花阁的姑娘们喝喝酒、听听小曲儿,还真没有别的。”
遂用一只手遮挡起嘴巴,凑近了余妙妙的耳朵,声音小得可怜:“不瞒您说,贝勒爷到现在还是个童男!”
似乎主子的行为,让阿纳布觉得很骄傲。
余妙妙惊得张大了嘴巴,不会吧,封建社会的男人不是都三妻四妾的吗?
他居然还是个处男?这在现代也算是个稀有动物了吧?
天呐,她一个女人怎么能跟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聊这些呢?
余妙妙尴尬至极,脸颊越发的绯红了。
迅速地丢下一句:“哦,知道了。”
马上把头缩了回去,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靠在门上,小心肝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原来流氓贝勒也跟她一样,结婚了却还是个处男。
心底一丝丝的甜蜜滑过,原来流氓贝勒只对她流氓。
为什么现在心里对他的感觉有些异样,想起他流氓的行为,竟也没那么反感了呢?
“当当当”
身后的门响了起来,“妙妙小姐,贝勒爷有请。”
余妙妙长长地吁了口气,两只纤细的手重重地拍了拍小红脸。
清醒,清醒,余妙妙,你的对像是肖一诚,不是流氓贝勒。
不允许你对他有一点点幻想,专一,一定要专一。
余妙妙打开门,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又浮起淡淡的微笑,优雅地走入了多弼的书房。
“呼啦”一下,面前竖起一个高大的身影,伟岸的身姿,坚实的臂膀,雕刻一般的轮廓。
余妙妙定了定神,肖一诚,他怎么来了?
余妙妙像朵彩云一样飘到了两人的面前。
粉嫩的装扮,映衬着娇羞的面庞,黑黑的瞳仁儿闪着黠魅的光,樱红的嫩唇轻启,点缀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是那么娇艳欲滴。
肖一诚的心,不由自主地为眼前的可人儿震动着。
一时之间,竟呆若木鸡,目光停留在余妙妙身上,难以抽离。
这样清新如风的女子,会是那晚主动媚惑他的余妙妙吗?
在他的脑海里,怎么也不能把那晚的余妙妙和眼前的她联系在一起。
多弼敏感地觉察出肖一诚的异样,这个木讷的肖将军,从来没有对女人有过这样痴缠的眼神。
是余妙妙美得太过招摇了,还是他也对她……
任何人都不可以,余妙妙是他的,就算是好朋友也不可以觊觎他的女人。
多弼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很快地,他上前搂住了余妙妙的肩膀,笑言:“妙妙,他是大名鼎鼎的肖一诚,肖将军,你们见过,还记得吧?”
何止见过,他还曾救了她的屁股!
他也曾把她一个香喷喷的大美人赶出门外,他就是个木头。
余妙妙附和着多弼,却忸怩地耸耸肩膀,想让多弼识趣地把手拿开。
该死的流氓贝勒,在肖一诚面前,和她这么亲密干什么?
“哦,见过见过,见过不只一次呢!”
说着,大眼睛向肖一诚抛了个绝世媚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