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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言语兴邦强己(1)

陈琳檄文讨曹操

◎言近而指远者,善言也。——孟子

陈琳(?—217年),字孔璋,广陵射阳(今江苏省扬州市宝应县射阳湖镇)人。东汉末年著名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初仕袁绍,后归曹操。生年无确考,惟知在“建安七子”中比较年长,约与孔融相当。汉灵帝末年,任大将军何进主簿。何进为诛宦官而召四方边将入京城洛阳,陈琳曾谏阻,但何进不纳,终于事败被杀。董卓肆虐洛阳,陈琳避难至冀州,入袁绍幕。袁绍使之典文章,军中文书,多出其手。最著名的是《为袁绍檄豫州文》。

汉灵帝末年,陈琳任大将军何进的主簿。后来,何进为诛宦官而召四方边将进入京城洛阳,陈琳劝他不要这么做,但何进却没有采纳陈琳的意见,终于导致事败被杀。

董卓入京后,在洛阳作恶多端,陈琳为了避难逃亡到冀州,做了袁绍的幕僚。于是,袁绍便让陈琳掌管军中的文书工作。

建安元年,曹操曾将汉献帝挟持到许县,形成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局面,取得政治上的优势。不久,曹操的势力便西达关中,东到兖、豫、徐州,控制了黄河以南,淮、汉以北的大部分地区,从而与袁绍形成了沿黄河下游南北对峙的局面。当时,袁绍的兵力远胜过曹操,自然是不甘屈于曹操之下的,他决心同曹操一决雌雄。

建安四年(199年)六月,袁绍挑选精兵10万,企图南下进攻许都,由此拉开了官渡之战的序幕。这时,袁绍让陈琳写了一篇檄文给曹操。这就是后来流传千古的《为袁绍檄豫州文》。

陈琳在文章中,首先大骂曹操的祖父和父亲,“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绾、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訇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 狡锋协,好乱乐祸。”

寥寥数语,骂及曹门三代。先说曹操的祖父曹腾是个太监,与十常侍张让之流同是祸国殃民的角色;又说曹操的父亲曹嵩原是姓夏侯的,由曹腾收为养子,是个不知来历的家伙。而袁绍号称“四世三公”,门生故吏满天下,所以陈琳就以此为藉,对两个人的家世进行了对比,以压低曹操的声势,使天下贤才都疏曹归袁。这一点就足以使曹操怒火中烧了。

其次,他说曹操亲率兵士,到处挖掘人家的祖坟,掠夺其中的金银珠贝。“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土民伤怀。”就连汉文帝的儿子梁孝王葬了近三百年,也不免遭到这样的噩运。又讽刺曹操特置“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专责挖墓工作,以致“所过毁突,无害不露”。这样的恶行,怎么不令天下英雄贤士共耻!

汉朝时期是标称“以孝治世”的,所以祖宗坟墓神圣不可侵犯。而陈琳这样骂曹操,也可以说是不留余地了。

随后,陈琳又骂曹操“方结外奸”、“矫命称制”等。不可否认,陈琳无一不在夸大其词,先来个声势舆论的震慑。

曹操在命手下念这篇檄文时,正在犯头痛病。当他听到要紧处时,不禁厉声大叫,惊出一身冷汗,头竟然不疼了。可见,此文的确是戳到了曹操的痛处。

建安五年(200年),官渡大战中,袁绍大败,陈琳为曹军俘获。曹操对那篇火力凶猛的檄文还耿耿于怀,就问陈琳:“你骂我就骂我吧,为何要牵累我的祖宗三代呢?”

陈琳的回答言简意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

曹操听了,呵呵一笑,不再计较。

一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充分展示了陈琳的智慧,也成为流传后世的名句。当然,这则故事更体现了曹操作为政治家的雅量,因为曹操不仅没有追究陈琳的罪过,还署他为司空军师祭酒,使与阮瑀同管记室。后来又徙为丞相门下督。

建安二十二年(217年),天下大疫,陈琳与刘桢、应玚、徐干等同染疫疾而亡。

◎故事感悟

陈琳这篇檄文正骂到曹操的痛处,相当难听亦相当有文采,陈琳的这篇檄文使袁绍师出有名,为袁军获得了有利的舆论优势,陈琳这篇檄文名传后世。

◎文苑拾萃

饮马长城窟行

(三国)陈琳

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

往谓长城吏:慎莫稽留太原卒!

官作自有程,举筑谐汝声!

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

长城何连连,连连三千里。

边城多健少,内舍多寡妇。

作书与内舍,便嫁莫留住!

善侍新姑嫜,时时念我故夫子!

报书往边地,君今出语一何鄙!

身在祸难中,何为稽留他家子?

生男慎莫举,生女哺用脯。

君独不见长城下,死人骸骨相撑拄?

结发行事君,慊慊心意关,

明知边地苦,贱妾何能久自全?

曹操以诗自勉成霸业

◎自勉的人容易使自己强大。——格言

曹操(155—220年),字孟德,一名吉利,小字阿瞒。汉族,沛国谯(今安徽省亳州市)人。中国东汉末年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和诗人,三国时代魏国的奠基人和主要缔造者,后为魏王。其子曹丕称帝建魏后,追尊为魏武帝。

曹操,这位在我国历史上叱咤风云的英雄,几乎妇幼皆知。他一生征战,成为当时三国鼎立中力量最强大的一股势力。他不仅统一了北方,还实行了许多有利于社会进步和发展生产的政策。

在他统一了我国北方大部分割据势力之后,已经垂垂老矣。人们把老年比成秋风落叶,比成晚霞夕阳,比成将要干涸的河流……老了老了,于是意志消退。唯恐死神逼近,就颐养天年,斗志顿失。可是,曹操不愧为豪杰,有壮志,有修养,人虽步入老年,可意志不减当年。

当然,暮年将至,这是客观规律。不面对现实,采取回避态度,那也是不对的。

曹操喜欢读诗,也喜欢作诗,用诗来抒发自已的胸怀。

有一次,他举办了有许多人参加的宴会。出席宴会的有文武大臣,也有从远方来的贵客。来宾与文武官员互相敬酒,恭贺曹丞相功勋卓著。曹操吩咐:“歌舞开始。”那优美的舞曲,那优美的舞姿,使人感到欣慰,感到平和……曹操看着欢乐的人们,想起了自己大半生奔波,想起自己的年龄,想起了全国还没有平定,战乱四起,自己前边的路还很长,更需要许多人才来协助自己完成平定天下的宏愿。他陷入了无限的感慨。饮了几杯酒之后,他诗兴大发。于是,他吟诵起诗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客人与文武官员都安静地听着。听罢以上四句,都喊:“好!好极了!”

曹操的诗说的是:心情愉快地喝着酒,唱着歌,心中感叹人生岁月短暂!犹如早晨的露水,岁月很快就消失了许多。

了解曹操的文武大臣窃窃议道:“曹丞相是在为天下安定忧虑啊!”

停了一会儿,曹操接着吟唱: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这四句诗的意思是:大山不会嫌自己太高,大海也不会嫌自己太深,我当然不会嫌自己的朋友和文武人才太多。当年周公虚心接待来宾,一顿饭竟三次停下来,吐出嘴中的饭食,结果人才都集中在他那里了。我应该向周公学习啊!

后来,曹操率兵征战乌桓,到了辽东半岛,打败了敌人,取得大胜。战争的胜利,使曹操心情十分高兴。他兴致盎然地来到渤海边上。展现在曹操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那白色的浪涛,那起伏的海水,那轰鸣的涛声,使他心情无比激动。多么壮丽的大海!50多岁的曹操,站在大海边上,心潮澎湃。想起了这些年的征战,虽然取得了成效,可离统一中国的目标还十分遥远。人老了,可志向不能变,斗志不可减!他心中酝酿着抒发壮志的诗篇: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老骥就是老马。枥,是马厩。意思是:一匹老马待在马棚里,可它还想着要奔跑千里。一个志向远大的人到了老年,他的雄心壮志可没有消失啊!

曹操的诗不仅勉励了自己,也鼓励了众多的朋友与部下,还有至今无数阅读这首诗的读者。

◎故事感悟

曹操在群雄逐鹿的东汉末年统一了北方,使时局最终形成了鼎足三分的局面,称得上是一位枭雄。垂暮之年他并没有产生伤感之情,而是作诗自勉,表达自己渴望人才、依然雄心壮志的心情。他的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时刻自勉、时刻对自己激励的结果。

◎史海撷英

曹操的家世

曹操出生在一个显赫的官宦家庭。曹操的祖父曹腾,是东汉末年宦官集团中的一员,据说是汉相国曹参的后人。他的父亲曹嵩是曹腾的养子,有人说他原姓夏侯。曹嵩的官位做到太尉。

灵帝熹平三年(174年),曹操被举为孝廉,入洛阳为郎。不久,他就被任命为洛阳北部尉。洛阳是东汉都城,也是皇亲贵势聚居的地方,因此很难治理。而曹操刚一到职,就申明禁令,严肃法纪,并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在衙门的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

有一次,皇帝宠幸的宦官蹇硕的叔父蹇图违禁夜行,被曹操抓到后,毫不留情,将蹇图用五色棒处死。于是,“京师敛迹,无敢犯者”。但是,曹操也因此而得罪了蹇硕等一些当朝的权贵,所以碍于其父曹嵩的关系,曹操被明升暗降,被调到远离洛阳的顿丘(今河南清丰)。任顿丘令。这一年,曹操刚刚23岁。

◎文苑拾萃

观沧海

(魏晋)曹 操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诸葛亮《隆中对》定天下

◎口者,心之门户,智谋皆从之出。——鬼谷子

诸葛亮(181—234年),字孔明,号卧龙(也作伏龙)。汉族,琅玡阳都(今山东临沂市沂南县)人。蜀汉丞相,三国时期杰出的政治家、战略家、发明家、军事家。

官渡之战后,刘备逃到了荆州,投奔刘表。刘表拨给刘备一些人马,让他驻在新野(今河南新野县)。

可是,刘备是个雄心勃勃的人,他不甘心就这样窝在这个小地方过日子。自己的抱负没有能够实现,他总是闷闷不乐的,想寻找一个好的助手,帮助他一起实现大业。

后来,刘备听说襄阳地方隆中有个名士叫司马徽,就特地去拜访。司马徽说:“这一带有卧龙,还有凤雏,您能请到其中一位,就可以平定天下了。”

司马徽告诉刘备:卧龙名叫诸葛亮,字孔明;凤雏名叫庞统,字士元。徐庶也是当地的一位名士,因听到刘备正在招揽人才,就来投奔他。刘备很高兴,把徐庶留在部下当谋士,但后来被曹操逼进了曹营。

徐庶临走时对刘备说:“我有一个老朋友,名叫诸葛孔明,人们称他为卧龙,将军是不是愿意见见他呢?”

刘备听了徐庶的介绍,就说:“既然您跟他熟悉,那就请您辛苦一趟,把他请来吧!”

徐庶摇摇头说:“这可不行。像他这样的人,一定得将军亲自去请才行,这样才能表示您的诚意。”

刘备先后听到司马徽、徐庶这样推重诸葛亮,觉得诸葛亮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就带着关羽、张飞,一起到隆中去找诸葛亮。

三顾茅庐后,诸葛亮终于被刘备的诚意所打动,便在自己的草屋里接待了刘备。诸葛亮看到刘备谦虚宽厚,又胸怀大志,也就推心置腹地跟刘备谈了自己的主张。这也就是后来享誉后世的《隆中对》。

诸葛亮说:“自董卓叛乱以来,各地豪杰同时兴起,占据各州,连接各郡的人多得数不清。曹操与袁绍相比,名声低微,兵力又少,然而曹操最终能够打败袁绍,凭借弱小的兵力成为强者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时机好,而是因为谋划得当。现在曹操已拥有百万大军,挟持皇帝来号令诸侯,这确实不能与他争强。

“孙权占据江东,已经历三世了。地势险要,民众归附,贤良有才能的人能被他所用。孙权这方面可以把他作为外援,却不可谋取他。

“荆州北凭借汉水、沔水,可以将从这里直到南海一带的物资全部取得,东面和吴郡、会稽郡相连,西边和巴郡、蜀郡相通,这是用兵之地。但是它的主人刘表却没有能力守住它,这大概是上天拿来资助将军的,将军是否有意夺取它呢?

“益州地势险要,有广阔肥沃的土地,是个富饶的地方。高祖凭借它建立了帝业。刘璋昏庸懦弱,张鲁又在北面据有汉中,那里人口众多,物产丰富,刘璋却不知道爱惜。有才能的人都渴望得到贤明的君主。将军既是皇室的后代,威信和义气广布于天下,广泛地罗致英雄,思慕贤才,如饥似渴。如果能占据荆、益两州,守住险要的地方,和西边的各个民族修好,又安抚南边的少数民族,对外与孙权交好,内部整顿朝政;一旦天下形势发生了变化,就派一员上将率领荆州的军队向南阳、洛阳方向进军,将军亲自率领益州的军队出兵到秦川,百姓谁不用箪盛饭,用壶盛浆来欢迎您呢?

“如果真能这样做,那么称霸的事业就可以成功,汉室的天下就可以复兴了。”

一席话,令刘备佩服得五体投地。

三顾茅庐之后,诸葛亮正式出山辅佐刘备。此后,刘备集团的种种策略都基于诸葛亮的《隆中对》。

◎故事感悟

诸葛亮未出茅庐,便已知天下三分。一番千古名论为刘备集团的建立、发展并最终建立蜀汉与魏国、孙吴鼎足而立指明了方向。《隆中对》可谓国家大战略。诸葛亮用正确、完整的语言表达了自己的思想,积极参与了三国大纷争,并留下了千古不朽的业绩。

◎史海撷英

刘备乐善好施

三国时期的刘备,在外抵御贼寇,在内则乐善好施。即使不是身为士人的普通百姓,也都可以与他同席而坐、同簋而食,不会有所拣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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