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我一个人呆在屋里,一遍遍地翻着那些资料,都是拿笔记下来的,且字体潦草,纸张泛黄,估计都得三四十年了。
三四十年前打字机不是是个人就能用的起的,只能通过这种麻烦的笔录才能把这件事叙述出来。这些事情出自张家一个老长辈之口,现在大概也驾鹤西去了,也就是说这些资料是我知晓真相的唯一途径。可这潦草的字迹让我甚至都开始怀疑他写的是不是火星语。
当然这三天我并不好过,三叔失踪后一切都交给了二叔打理,而吴二白那个杀千刀的根本不当回事,盘口上一出点事就推到我这边来,而我又不能推给别人,只能一个人尽快处理好继续看资料;老妈期间也打了电话,安排我去相亲,我以有喜欢的人了为借口推脱掉了。老妈直呼什么赶紧把她娶回门来,我只好又说她不喜欢我,差点把我妈气得栽倒过去。
国庆期间来西湖游玩的人很多,逛铺子的当然少不了,我听到楼下的王盟殷勤地给顾客介绍着各个柜台的古董,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是噱头,真正内行的人哪需要介绍啊。我摘下眼镜揉揉眼,听到电脑有了反应,应该是张梓潇发来的邮件。
她想去的斗是某朝的官斗,一个地方官员死后尸首未运回家乡,而是葬在了他做官的地区,这也没什么奇怪。地方官员大多都会选择就地埋葬,如果运送回乡,古代交通不便。到目的地早已尸首腐烂,这样下葬有起尸的危险,倒不如葬在当地还能滋养一下花草什么的。
奇怪的是,他离他的家乡并不远,仅隔两小城,快马加鞭半天即可到达。我问了一下张梓潇,尽管感觉请教一个小孩挺别扭,但好歹张家的后人懂得不少。
果然,她马上给了我答复:“这个地方官员和皇家中的一名王爷牵扯上了关系,是那个王爷执意要把他葬在那儿,风水好。”
敢情还是个断袖,我有些无语。问张梓潇:“为什么要倒这个斗?”这个斗除了年代较久远,墓主是个断袖外,真的没有别的价值了。
她不知道是沉默了还是有别的事情,一小时后才回复我:
“里面有我的身世。”
我看到这句话有种想骂人的冲动,这和闷油瓶当初为了寻找记忆而下斗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他娘的那还是个不知道哪朝哪代的墓,张梓潇不过十四五岁,隔着一千多年哪来的身世可找?
我强忍着不在晚辈面前骂人的冲动,问:“那你怎么知道你的身世就一定在里面呢?”张家人好像都喜欢闲着没事往斗里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头阵,令人想抽他们几巴掌。
“我爷爷曾经在十年前去过那个斗,把我的身世留在了那里,前不久我突然记不清过去的事了,是时候去找回来。”她打字打的飞快,没过半分钟又回了我。
我浑身直冒冷汗,张梓潇也患有失魂症?这说明她是张家的嫡系子女,和闷油瓶有一定的血缘关系,我不禁又开始脑补两人相见的场面,越想越诡异……
“什么时候出发?”我赶紧撇开这个话题,省得让自己不好过。
“明天早上我会派人准时来接你。”她回复完这句话,头像图标暗了下去。
我也不自讨没趣,而是继续拿起那些资料看了起来。可潦草的字迹让我只能认出那么几个字,也连不起一句话来,气的我只想骂娘,大呼这笔交易不值,可资料已经在我手中,也答应了人家要下斗,总不能出尔反尔不讲诚信。我叹了一口气,将床掀开,这种床一般下面都有一定的空间去放置被子,我把资料袋压到被子底下,心想等从斗里出来老子再来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