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美人你真是谦虚,不是你孤陋寡闻,这蔻丹是本宫自己制作的!”凌墨雪微微笑道。
“这,不知娘娘可否卖给我一些?”江席豫的声音几不可闻,凌墨雪闻言,心中一阵冷笑:我不想害人,你却偏偏自己往火坑里跳?
“这个颜色还是试验品,恐怕不适合给豫美人用,还是请豫美人再等些时候吧。”凌墨雪拒绝道。
“也是啊,娘娘得了这样的上等蔻丹,自然是不愿与我等分享了?”江席豫见凌墨雪借故推辞,便口出恶言,阴阳怪气道。
“不是本宫舍不得割爱,只是这个蔻丹尚有毒性,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大可以用!”凌墨雪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江席豫。
“多谢娘娘了。”江席豫一把拿过凌墨雪手中的小瓷瓶,笑得花枝乱颤道。
“我看豫美人还是自求多福吧。”凌墨雪冷冷瞥了江席豫一眼,冷声道。
“有劳娘娘费心了。”江席豫笑着,转身离去。
“真是愚蠢至极!”凌墨雪看着江席豫的背影,喃喃道。她不知道今日之举,会酿成今后无言的痛苦!
江席豫怀揣着那个精致的小瓷瓶,欢快地走着,心道:既然这粉色的蔻丹有毒,那为何纥云娑罗自己还敢涂呢?可转念又一想,这个纥云娑罗心思甚为聪慧,这不会是个陷阱吧?为了保险起见,我看还是投石问路比较妥当!那么,将这么好的蔻丹送给谁好呢?看来,只有琉妃最为合适了,跟了王爷三年都下不出蛋来的妃子,渐受冷落,如今我把这个蔻丹赠送于她,可讨好于她,也可借她之手,与罗妃和如妃抗衡!万一,这个蔻丹真是有毒的话,那就顺利地除去琉妃,嫁祸于罗妃,这可真是一箭三雕啊!
江席豫这么想着,为自己的绝妙计谋,心里乐开了花。
琉璃宫。
“席豫参见琉妃娘娘,恭请娘娘金安。”江席豫果真怀揣着那从凌墨雪处得来的淡粉色蔻丹来找秦琉儿了。
“坐吧。”秦琉儿冷眼看着满脸笑容的江席豫,淡然道。
“谢娘娘赐座。”江席豫千般心思,尽化于伪善的笑容里。
“有何事?”秦琉儿看着江席豫那满脸碍眼的笑容,不禁皱眉问道。
“席豫最近刚得了一件宝贝,想送与娘娘。”江席豫谄媚道。
“是何宝物?”秦琉儿淡淡问道。这个江席豫向来不与自己交好,如何现在竟这般殷勤,想来定不是好事,还需小心应付才是。
“娘娘请看,这是席豫刚得手的一种罕有的蔻丹。”江席豫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媚笑道。
立于秦琉儿身旁的花语,上前一步,接过江席豫手中的小瓷瓶,打开闻了闻,顿感一阵花的清香扑鼻而来,心情顿感甚为愉悦!
“娘娘,您请看。”花语盖好瓶盖,递给秦琉儿一个没什么异样的眼神。
秦琉儿接过那个精致的小瓷瓶,查看了一番,心下暗自喜欢这个颜色的蔻丹,脸上却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面孔,生冷道:“豫美人所谓的宝物也不过如此嘛!”
“让娘娘见笑了,席豫也是见这蔻丹极为罕有,才斗胆献上,如若娘娘不喜欢,席豫便是自讨没趣。”江席豫低头道。这个秦琉儿真不是个善茬,做什么事情都这么小心谨慎,滴水不漏,难怪能得王爷专宠三年之久!
“花语,奉茶。”秦琉儿呷了口茶,心思百转,淡淡道。
“奴婢遵命。”花语领命而去。
“谢娘娘。”江席豫心里打着鼓,不知秦琉儿到底作何想法,也不好贸然开口。
“豫美人,你也别怪本宫说话过于直白,只是,依本宫愚见,这不过是一瓶普通的蔻丹而已,与本宫平日所用的蔻丹又有何异?”秦琉儿淡淡一笑,反问道。
“娘娘有所不知,这个蔻丹与娘娘平日里用的,更胜一筹。”江席豫见秦琉儿又再问,便顺势开口道。
“哦?看来是本宫孤陋寡闻了,愿闻其详。”秦琉儿勾唇一笑道。
“这瓶蔻丹颜色是淡淡的粉色,涂在指甲上,淡而不浓,雅而不艳,而且,这瓶蔻丹独特的香味令人迷醉。”江席豫微微笑着解释道。
“竟有如此蔻丹,那真是一件宝物了。”秦琉儿淡淡夸赞道,话锋一转,“只是,这也不过是豫美人的一面之词而已。”这瓶蔻丹的香气自然而淡雅,刚才那一嗅,秦琉儿已是着迷了。
“娘娘如果不信,席豫愿一试,以证方才所言不虚。”江席豫心中一阵冷笑,面上信誓旦旦的样子,保证道。好一只狡猾的狐狸,看来,还是得费一番工夫,牺牲一下自己了。
“娘娘请看。”江席豫,接过小瓷瓶,用特制的小刷子在自己的指甲上涂着蔻丹,顿时,琉璃宫内一片芳香四溢,江席豫看着自己指甲上的淡粉色,露出微微笑容,真是太美了,不知道那个纥云娑罗有没有骗我!
秦琉儿看着这充满梦幻的淡粉色蔻丹,早已心驰神往,不自觉地跟江席豫一同涂着蔻丹。
从琉璃宫出来,江席豫就奔向了太医院,借故去拿治疗风寒的药物,请太医看了自己手上的蔻丹。对于这个蔻丹有毒性之事,她虽然是将信将疑,却不得不以防万一。
“豫美人,下官得罪了。”陈寂廉把过脉并无异样,在江席豫万分恳求下,轻轻抓起嫩白的柔荑,闭上双眸,将柔荑轻轻放于自己鼻翼间,仔细嗅着。
“你们在做什么!”李太医走进太医院,却看到眼前这暧昧的一幕,不禁失声惊叫道。
江席豫看见李太医吃惊的表情,顿生惊恐,连忙抽出自己的手,心道:这下可是跳进清河也洗不清了,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我不能就这么被误会,不能就这么打进冷宫!
“救命啊,李太医。”江席豫说着,弱柳扶风地走过去,带着哭腔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太医言辞俱厉地问道。
“李太医,他,他非礼于我!”江席豫哭哭啼啼道。
陈寂廉闻言,不禁在心里冷笑,这个女人变脸变得还真是快啊!遇到危险,为求自保,不惜做出任何牺牲,只是,牺牲的总是别人,永远不是自己。
陈寂廉见此情景,不便多言,便只是苦笑,不置一词。
李太医见状,好言相劝道:“还请美人尽速离开太医院,今日的事,老夫就当没看见,毕竟闹到王爷那里,谁都没好处!”
江席豫惊慌地点点头,不敢再往陈寂廉的方向多看一眼,便仓皇离去。李太医说得没错,这种事的确不适宜张扬,即便是没有的事,但若是闹到了王爷那里,便一定会一发不可收拾,自己即使浑身是嘴,恐怕也说不清了。
“寂廉啊,你看看你这是搞出了些什么事儿!你父亲一生在太医院,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你怎么就这么不自爱呢!你说,这事儿王爷要是知道了,该如何是好啊?”李太医看着昔日同僚兼好友的儿子,出了这种事,却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禁摇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