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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鬼灵

药老头一般不会离开青天药芦,在火煌城也只有那么几个极少数的存在能请得动他,现在却入了风翎战将府,在一些人看来,这着实是一件怪事。

有人猜测,秦拓伤势太重难以救治,不得已之下才将其请来..这些人却疏忽了一件事,那么几个极少数的存在中,风翎战将秦毅并不在其列。

药老头身份特殊,不论到哪儿都是座上宾,宾客临门,秦拓自然要出门相迎,立在小院门口,望向从远处走来的晋叶和药老头,待到近前,微微一笑,说了这样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先生,我这伤..一年半载内应该不会痊愈吧。”

一袭灰袍破旧不堪,已有些泛白,腰间悬挂着一个很大的葫芦,葫芦皮已经发黑,想必有些年头了。一头稀松的灰发乱糟糟的,灰色长须有些许散乱,垂至胸口处,下面用一根黑色布条束着,打了个结,多少有些怪异,由此看,这是一个不修边幅的老头,他身材很瘦小,有些佝偻,脸色蜡黄,黯淡无光,像枯老的树皮,褶皱很多而且很深,那一双眸子很浑浊,眼神却很深邃,像是历经了太多的沧桑,望向秦拓,眼底深处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和炽热。

药老头愣了一下,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捻须一笑,语气有些高深莫测地道:“呵呵,四象轮回,春种秋收,几日前老夫刚好在百草园的灵壤埋下一枚种子,生根发芽破土生长,到秋日就可以收获了。”

药老头顿了一下,继续道:“只不过,这枚种子有些特别,须要寻一味极为罕见的灵药种植在它的周围,不宜太远,又不能太近,否则,它就无法存活啊。”

“皇天不负有心人。先生如此用心,定能寻到那株灵药的。”秦拓笑眯眯地道。

“若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药老头双目浮现出笑意,语气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激动,又想了一下,道:“老夫我这有一些冰灵果泡的酒,算不上极品佳酿,口感却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它有着妙不可言的效果..秦少若是不嫌弃,共饮一杯如何?”

“哈哈,药老说的不错,冰灵果的奇效的确妙不可言。”秦拓微微一笑道,从先生到药老,称呼的改变,二人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晋叶实在听不明白秦拓和药老头之间的对话,心有疑惑,很是不解,却也不多问,暗自嘀咕一句,少爷和这老头在打什么哑谜?他并不知道,在这番看似很不相关的对话中,秦拓和药老头却是心领神会,悄无声息之间已经达成了一个协议。

“呵呵,药老,黄柳杏花巷的杏黄酒早已备好,快请。”秦拓将药老头请入客厅,分主次落座,晋叶很自觉地退出去,将门带上,守在外面,不允许闲杂人等入内打扰。

哧溜——药老头也不客气,自斟自饮,端起一杯酒,仰头灌了进去,入喉清爽,醇香宜人,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杏黄味道儿,后味微有些苦涩,他虚闭起双目,不知是沉浸在酒的世界,还是在感伤,似乎在回味过去的岁月,有些许不着痕迹的悲伤,神情变化,让人捉摸不透,苍老的声音透着一种落寞,叹息一声道:“酒还是那个酒,味儿还是那个味儿,只是..有些东西早已不在了,这酒就不是那个酒了,味儿也不是那个味儿了。”

“秦少,你相信世上有鬼灵存在吗?”药老头突然望向秦拓,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又立刻意识到有些不妥,张了张嘴巴,却没能说出什么。

“鬼灵?我还真没见过..”

秦拓想到了自己,已死在轮回之光下,若不是因缘巧合下入主这具身体,恐怕他就沦落成药老头口中的鬼灵了,药老头目光一黯,似乎有些失望,但他接下来的话让药老头浑浊的双目为之一亮,他这般说道:“没见过并不代表不存在,鬼灵..或许真的存在吧。”

“你真的相信?”

药老头情绪波动突然变得剧烈起来,声音也变得高亢,一下子站起身,双目炽热地望着秦拓,嘴唇忍不住颤抖着,目光一扫,这才沉声道:“八年前,我就曾见过一只鬼灵..”

“什么?你曾见过?”秦拓眉头一皱,忍不住惊呼出声,鬼灵之说,太过于虚无缥缈,没有人真正的见过,皆谈之色变,讳莫如深。

有这样一个传说,在无尽蛮域的极西之地有一座阴山,阴山背后是无尽的深渊,叫鬼渊,鬼渊深处盘踞着无数鬼灵鬼将,有太多的人冒险闯堂翻越阴山,去鬼渊寻宝,但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尽数埋骨在那。

八百年前,凶名赫赫名震蛮域的虎贲王率领八千虎贲勇士,要荡平阴山,填了鬼渊,虎贲大军历经三个月,行军数万里,跨越十数个州府,终于寻到了阴山的位置,进入鬼渊..那一日,西极大变,黑云遮天,阴气蔽日,天地一片黯淡,灰蒙蒙的一片,一个时辰之内,虎贲王连同他那八千虎贲勇士尽皆神秘死亡,葬身在鬼渊,没能再走出来,为鬼渊又平添八千冤魂。

自此,阴山鬼渊就成了死亡和坟墓的象征。

在无尽蛮域三大绝地之中,阴山鬼渊位列第二,鬼灵,也成为无尽生灵十分忌惮的存在。

“呵呵,只是见过一面罢了。”

药老头挥了挥袖袍,不愿再多说,从怀中取出一张兽皮,正是秦拓随手书写的一张古方,他要得到朱叶果,又没有途径,不确定青天药芦的珍藏中可有,于是便用这张古方投石问路,药老头的两大嗜好尽人皆知,他便让晋叶带着古方去青天药芦,不出所料,药老头见之心喜,又出乎意料,后者竟主动来寻他..

秦拓自然不会傻到将完整的古方写下来,其中缺少一味至关重要的主药,没有这味主药,这古方就是一张废纸,药老头精深此道,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但他还是来了,因为,这张古方对他太过于重要了。

“秦少,这张古方从何处来?”药老头浑浊双目爆出一道精光,他不问缺少的主药而这般问,意思是很明显,这样的古方还有没有,有多少,他包圆了。

“不瞒药老,小子曾误打误撞进入了药真人在火煌山修炼时的山洞,就这样得到了几张这样的药方..”秦拓扯大旗拉虎皮,开始吹大法螺,所有人都知道,药真人曾在火煌山修炼过,但他修炼的洞府,几百年来,还没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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