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个人是谁
说着，她拿着男人的西服外套跑进去了衣帽间。
可是，男人却一动未动，修长的身体闲闲的倚在墙壁上，看着她身影消失的方向。
英俊绝伦的脸庞上有着深深的疲惫，看起来有些倦怠，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江颜从衣帽间出来，就是看到了他这个样子，道：“怎么还站在这里，饭菜要冷掉了！”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向厨房走去……
当初，装修房子的时候，江颜在厨房摆了张小餐桌，平时没有客人来的时候，他们可以在厨房的小餐桌上用餐！只是，搬进这里也有三年了，从未有访客来到这里，所以，餐厅的那张豪华红木餐桌一直都是摆设，从未去使用过。
席间，除了瓷器间碰撞的声音外，再无别的声音了。
男人的餐桌礼仪非常的好！用餐的时候，他从不会说话，而她也配合着他。
所以，以往都是默默无声的直至用完餐。
今天亦是，只是，今天气氛怪异而已。
餐后，男人去听新闻，而她则在清洗了餐具后就为他放洗澡水，准备好干净的衣物。
两个人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些都是一早就培养好的默契了。
“去洗澡吧！”准备好一切，江颜站在夏凯的身后道。
她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一阵的心酸，这两天她一个人在外面，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如果照着这个样子走下去，她一定会疯掉的！
她知道，“爱”是他永远不会提及的东西，也给不出任何的承诺！原本她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能伪装下去。但是，在她看到他即将订婚的消息，她的心还是宛如刀割般……
十年了，她花了十年的时间，依然没有办法走到他的内心，那么就应该离开了，不是么？
所以，她下定了决心，摊牌……
今日，也只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相处罢。
只是“过来！”夏凯没有动，只是沉声的说了句。
他身后的江颜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该来的，还是得来！
所以，默默的叹了口气，江颜来到了夏凯的面前。
她看见了，夏凯黑着的一张脸，显得那样的骇人，紧抿的唇，显满了他的不悦！
他不说话，她亦不说，只是四目相对。
江颜有些害怕了，很多的时候，她都莫名的害怕着夏凯，尤其是在他灼热目光的注视下，她害怕自己所有的伪装都会瓦解。
夏凯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从今日收到了她的短信，让他回家吃饭开始；从进门开始；从……他便一直在等着她开口。
可是，她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未发生！
正如他现在默默的看着她，等她解释，可是，她却只字不提。
一股莫名的怒火自他的心间燃起，悠的，一个抬手，他把她扯向了自己，禁锢在怀中，他说：“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他怀中的江颜惊魂未定，显然被吓到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他冷峻的脸，有些迷茫。
倒是夏凯开口了，他说：“这两天，去哪里了？”
他的大掌依然有力的扣住了她的手，让她觉得有些疼痛。
他的脸依然是那样的俊美绝伦，却无比的冰寒。
那一刻，她甚至有些不敢想象，这个男人在两天前，却是笑得那样温柔的搂着美女，宣布正式订婚的。
江颜绝望了！而后，挣脱了夏凯的手，从他怀里安静的起来，坐到了他的边上。
她说：“夏凯，我们分手吧！”
一秒……两秒……三秒……
很安静，该死的安静，这让江颜觉得有些不安，她宁愿身边的人，冲着她爆吼，即使是使用暴力，也好过如今这个感觉。
“哈哈哈……”夏凯突如其来的笑声，让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心灵防线，就要功亏一篑了。
“分手！？”他突然收起了笑容，笑容邪佞之极，侧脸看着她，是那样的魅惑，只是，他的眼神却是嗜血非常的。
他说：“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这个么？”
“夏凯，我是说真的！”江颜鼓起勇气看着夏凯，对上他的视线。
“真的！？”夏凯冷笑了下。
“是的！”江颜重重的点下了头，道：“欠你的，我早该还清了！很感谢你在我最难的时候陪着我，剩下的路，我想试着忘记你！”
“试着忘记我？”夏凯挑眉，显得有些不明白江颜说的这句话。
“是的，忘记你！”江颜点头。
她的神情淡定，因为两天的时间，她已经想清楚了所有，她说：“夏凯，曾经的我很爱你！是真的爱你！但是，你的冷漠，伤了我一次又一次。而我，已经26岁了，已经经不起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痛了，所以，罢了，离开吧！”
夏凯的脸色，暗沉了下来，但是依然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江颜……
只是，最后他说：“你爱我？”
江颜重重的点下了头，她觉得，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了，伪装多年的心思，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是么？爱我么？”夏凯垂眉轻喃，而后抬起手，轻轻摩挲着江颜的脸颊，状似温柔的凑向江颜。
这样的夏凯，使得江颜想要往后缩，却被夏凯的给扣住了，动弹不得。
“你一直骗我？”夏凯的下巴搁在了江颜的肩上，他的声音很轻，气息吹拂着她，让她顿时不自觉的挺直了身体。
“女人啊……”夏凯轻喃，他的双手，改为了搂住江颜，他的脸颊在她的颈窝处摩挲，他的唇咬上了她的耳垂。
她忍不住的抖动了下，但是却推柜不了他。
就这么，任由他细细的舔吻着……
她闭起了眼睛，想让自己沉沦在这一刻的悸动里，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
湿湿滑滑的吻，继续着，蔓延着……
突然——夏凯一把推开了她。
他冷笑着看着还一脸享受的她，说：“你还真是贱人一个！”
他的语气鄙夷之极，让江颜蓦然间滑落了泪水。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江颜，而后，冷漠道：“要走，是吧！那么，立即滚出这里，滚出我的视线，否则……”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嗜血的笑容顿现。
江颜看着这样的夏凯，突然间失笑出声了。
真的是好冷情的男人啊！
她说：“好，我会走！我现在就走！”
她从沙发上爬起，……
夏凯冷眼看着她的身影走进试衣间，从他的脸色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可是，只要他的双手，却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衣帽间内，江颜的衣服早已经收拾出来了。
很少，只装了一个旅行箱而已。
而除了衣物，在这个家里，更是没有属于她的东西了。
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她再也忍受不了了，抱着膝，无声的梗咽起来了！
她和他，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了。
她奉献了十年的爱，到头来，得到的不过如此。
只是，江颜，你早该知道夏凯是这般人的，为何还要哭得这般难受呢？江颜自问。
可是，没有答案的，因为她知道，心——是没办法控制的。
哭够了，她站起身，抹干眼泪，而后拖着行李箱出去。
夏凯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江颜。
她的双眸通红，他知道她哭过，那一刻，他的神情居然稍稍的舒展了下。却听到她说“你的衣物，都在衣帽间，四季的我都有分开摆放，每隔两个月，定期会有人来帮你清理与保养！”
“内衣裤还有浴巾都在阳台的柜子里，有阳光的时候，记得拿出来晒晒！”
“冰箱里，我帮你准备了一个星期的食物，到时候记得添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一个箭步上前，给制止了——他的吻来得突然，带着掠夺的气息……
她有那一霎那的忘记抵抗，等她脑子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然剥除了她的外套。
他的唇游走了她的全身。
她开始抵抗，发狂的抵抗……
却都被他一一制止了。
他说：“要走！？行啊！陪我最后一夜吧！”
她不喜欢他这般轻挑的模样，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廉价的妓女！却抵不住他的力气。
渐渐的无力挣扎，渐渐的气息开始紊乱……
她唯一确定的，便是，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体！
最后一夜的结合！？
最后一次的放纵！？
最后……
“你真的爱我？”他的唇，依旧游离于她的颈间，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浓浓的欲望。
她躲闪不得，只能承受。
她说：“爱！”
“爱！？”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指腹轻摩她的脸颊，俊美的脸庞上，带着邪气的笑容，他说：“好一句爱啊！……呵，是谁说过爱是最不值钱东西？因为不值钱，所以，随便就能开口说……”
话音落，他一把提起了她……
她感觉到一阵的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然被抛在了大床之上了。
熟悉的气息扑入鼻间，让她有种莫名的伤神，但是，随后压制上来的躯体却显然不准备让她思考太多！
他覆在她的娇躯之上，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他与她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带着幽冷，语气带着冰寒，他说：“既然你爱我！爱了我十年！那么罗维呢？罗维算什么？”
这一刻，她失神了！
罗维！
“每次口口声声的说，爱着那个少年；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夏凯是笑的，江颜知道，因为她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嘲弄。
她举起手臂，把夏凯的手从自己的脸颊上拉下，而后，改为捧住了他的脸，她说：“我的爱，自十年前，就给了一个少年，那个少年——叫夏凯！我一直爱着那个眼神明亮的少年，而非现在这个夏凯！而每次的对不起，阿维！则是……”
说到这里，她最终还是没能说下去，早已溢满眼眶的泪水刷刷的落下了……
江颜，一把推开了夏凯，从床上爬起，快速的逃离的这张床，逃离了这个人，逃离了……
而夏凯，只是维持着被江颜推开的姿势，愣愣的坐在床上上，一脸的漠然，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知道她走了，他知道的，但是——他居然没有办法去拉住她！他觉得自己四肢无力，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害怕！
如果说爱上你是我的痛苦，那么十年前与你的相遇便是痛苦的源头！
江颜。
哭着跑出来，江颜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上，她哭得撕心裂肺。
前座的司机听见凄凉的哭声，才从倒视镜上看见她衣着凌乱不堪，甚至有些地方都破裂了，才隐约明白，她估计是遇见了什么事情了！便问：“小姐，要不要送你去警察局，或者医院！”
“不……不需要，我没事，谢谢你了！送我去XXX路X号就可以了！”江颜抹干眼泪，忍住了抽泣声，道。
车窗外，灯火璀璨，都市的夜景永远是那么的漂亮，T市是一座不夜城，从十多年前第一次踏入这里，她就明白了。
霓虹灯光闪烁，照映在车窗上，无比绚烂夺目。
这是一座不眠之城，却对于她来说，空如死灰。
江颜靠在椅背上，默默的流着泪——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离开夏凯，对于她来说就宛如从自己的心上割下一块肉般的疼痛！
可是，不离开，是不行了！
曾经，她无数次在自己的内心默念，这辈子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都不会离开！
可是现在，已经不得不离开了！
用了十年的时间，都不能得到一个男人的眷顾，那么除了离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
阿维，你看！我最终还是只能离开他！你说得没错，我爱上的，是一个无心的人，除了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其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可是阿维，我并不后悔，你知道么？爱上夏凯，我从未后悔过！所以，唯一能对你说的，便是——对不起。
对不起，阿维！
对不起，是因为我利用了你——利用你接近夏凯。
对不起，是因为我伤害了你！
对不起，是因为你那么爱我——对我付出真心，我却不屑一顾。
对不起，是因为你明明知晓一切，却依然笑着说爱我。
对不起，是因为，你要的，我这辈子都给不起，也来不及给了。
所以，唯有说声对不起了。
下车，江颜才知道，自己身上没有带一分钱。
“司机先生，对不起，你能不能稍微等我下，我身上……没有带钱……”江颜很不好意思的说。之前匆匆跑出来，行李与背包都没有带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