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
冷决暝立即解开口袋，狼狈的凰音立即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他没等她们任何人说话，就立即带走了凰音。林语儿看着冷决暝离去的背影，忽然间就万念俱灰起来。她这辈子最怕这种背影……父亲自杀时，母亲将她卖进妓院时……每个都是她最爱的人，每一个人这样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只留给她这样一个残酷的背影，像是烙印烙满了她的心。她有种预感，冷决暝再也不会回到以前了。
“我不能再失去了……不可以！我费尽心思才得来的一切，怎么可以就这样被抢走？”林语儿喃喃自语，她立在风中，像一座雕像。
“凰音姑娘，请沐浴，更衣。”凰音打量着四周，只见所有的丫鬟婢女都换了一新。
“翠翘呢？”凰音失神问道，直到此刻，她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已经又回到了这里。
“翠翘姑娘去给姑娘置办梳洗文具去了……”小丫鬟毕恭毕敬。
凰音任由小丫鬟领着，过拱门，穿花厅，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来到沐浴的清池。
“豆蔻汤？”凰音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她最爱的豆蔻汤啊，可是多少年了，她再也没有闻过这种味道。
“姑娘请沐浴……”小丫鬟上前来给凰音脱衣服，但凰音却忽然制止了她。
“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她清楚得记得，那几个乞丐在撕开她的衣服，看见她身后图腾时那种惊叹的表情。
可是那仅仅只是个胎记而已，难道还有什么更深层的含义吗？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凰音决定不能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这个奇怪的胎记。
小丫鬟退了出去，可并不代表没有人再看她了。冷决暝站在清池门外，将厚重的帘幕遮开了一角，刚好看见凰音褪去外衫，露出一片雪肌来。她背对着他，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毛绒绒的白光。似乎不止一次了，他看着她的背影，总是和那张脸联系不到一起。总觉得这样一个美丽的背影不应该生在那样一张脸上。
衣服顺着纤细的脖子慢慢滑到了肩膀上，帘外的冷决暝也像是个毛头小子一样紧张起来。他对那衣服下面的风景充满了异样的渴望。
可是随着衣服下滑，那晶莹剔透的皮肤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轻紫的伤痕。没碰到一次，凰音都会皱一下眉头，而凰音皱一下眉头，冷决暝都会跟着心中一紧。
“该死！”他握紧了群头，暗暗在心中咒骂。到底是谁！”
凰音的衣服褪到了腰中，冷决暝在她肋下赫然发现一只轻紫的五指抓痕！这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碰到她那里？他冲动地掀开了帘幕，径直冲了进去。
凰音还沉浸在豆蔻的清香中，冷不丁发现身后有人的她，吓得只能缩进了水里。
“上来！”冷决暝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那绝美的后背。
“出去！”凰音怒斥，“只有卑鄙小人才偷看人洗澡。”她的声音薷软娇媚，像是撒娇，又半是嗔怒。冷决暝忽然就想笑，不知为什么，那种陌生的久违的喜悦忽然穿越二十年的时空，纷至沓来。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以为她再见他，必是怀着极大的怨气和仇恨，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女人似乎不记得那么多。
“你哪里本王没看见过？”冷决暝嗤笑，他在池边蹲了下来，甚至将手插进水里，半是挑逗地将水往凰音身上洒去。
凰音又羞又气，躲躲闪闪却又不敢回击。
“王爷请自重，今日不同往日。凰音已与王爷没有瓜葛。”凰音沉声说。
“哼……”冷决暝站了起来，“谁说的？这是何时的事？”
“从王爷不相信我开始，从王爷把我卖进妓院开始……”凰音忽然转过脸来，愤怒地看着冷决暝。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玲珑的胸脯也因为生气而急剧地上下起伏着。
听她说完冷决暝沉默了，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缪凰音，我想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究竟是谁？为何而来？第二，你……”生性孤僻冷傲的决暝再也问不出第二个问题，其实他很想问，凰音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王爷你想要的答案，很快就会有了。”凰音转过身去，呆呆地看着水晕。然而就在这时，冷决暝却忽然发现了她背上的浴火凤凰……
“你……是你？”冷决暝失声叫了出来，他死死地盯着凰音身后的胎记，不自觉地跳进了水池里。凰音吓得大叫，连连地躲着他，可是冷决暝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地。他抓住凰音，将她死死地禁锢在怀中，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背后的胎记。
“真的是你？”
凰音又惊又急，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的地方都被他用手覆住了，只要她一扭动，全身就会有种莫名的酥麻感。
“是我……”凰音以为冷决暝认出了她，情绪忽然间就激动起来。一个急转身，与他相对。是我！可是你还能认出我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她迭声问。
“你……”冷决暝的记忆在瞬间混乱了起来，因为他看见这样的凰音忽然又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女孩。你是……能解绿荷花的人。”这是药仙跟他说的，身后有浴火凤凰的人就是唯一能解绿荷花的人。
凰音看着冷决暝的眼睛，明亮的眸子逐渐笼上了雾气。她跌跌撞撞地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在水里。这个男人到现在还是没能认出她是谁，只是知道她是唯一能解绿荷花的人。
凰音冷冷地笑了，这个笑，看得冷决暝莫名的悲凉。他快走几步，不容她抗议，就用力将那具绝美当体拥进了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聆听着她的心跳。
“为什么是你？”他又忽然这么问。他箍在她纤腰上的大手用力收紧，勒得她张大了嘴，用力捶着他的后背。
“放开我，冷决暝！”
“为什么是你！我不要你救我！”他情绪变化极快，从刚才的失神吃惊已经变成了绝望与愤怒。凰音被惊呆了。她呆呆地看着他，实在想不通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你……”他将下巴搁在她柔软的肩头，轻轻地摩擦着。像个孩子似地喃喃自语。此时凰音完全被动，但被他抱着的身体却逐渐出现了本能地反应，怎么会这样。
“放开我……”她已经没了力气，窝在他怀中细声细气地回答，她不敢大声，唯恐一大声就暴露了自己的情感。
“你恨我吗？”冷决暝端着她的脸认真地问。
凰音点点头，复又摇摇头：“我不恨，只有失望。”她望着他的眸子认真地回答。
“为什么不恨我？是我毁了你的脸，是我将你置于这悲惨地境地，你应该恨我才对。”此时此刻，冷决暝的内心已经混乱到他自己都分不清什么跟什么了。
“因为，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相信你是一个好人！”凰音一着急将藏在最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担心再次惹恼冷决暝。
但是……冷决暝一听凰音这么说，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忽然换上一种难以置信地表情。
他捏着凰音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再说一遍！”
凰音看着这样的冷决暝，知道自己又错了。不过既然说了，她也不在乎再重复一遍。于是她勇敢地看着冷决暝，也是一字一顿地说：“凰音深知以自己卑微的身份配不上王爷，可是从我看见你的那一刻起，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甚至……去死。”凰音的脑海中再次浮现了五年前，冷决暝冒死救她的场景。她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其实又在远在天涯的脸，终于住颤抖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这张熟悉的脸，凰音忍不住潸然泪下。
“所以凰音只要看着王爷，就什么都不怕。”她带着泪的笑，像是一记惊雷在冷决暝心中炸开。二十几年了，从母妃被冤死的那一刻，他就将自己的心永远地关了起来，再也不原谅这个世界，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直到五年前小丫头那一声薷软的哥哥，那一记渴望的眼神，像是一只利剑插入他的内心，让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他以为他这一辈子都只能为那个女孩而活，从来没想到还能爱上别人。可是缪凰音这一番话，却将他心中久聚的冰冻，炸得分崩离析。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人对他这么好。他感觉有股热流从心底一直向外奔涌，冲得他眼眶发酸，双手颤抖。
“音音……我……”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忽然大力将她拉到身边，不管不顾地吻起来。
这次换做凰音不知所错了，她满脑子都是他的那声音音，更是为他的吻搞得昏头转向。这是爱的感觉吗？凰音双手紧紧搂着决暝的后腰，尽情享受着他略带宠溺的进攻。
“王爷……”
他第一次觉得女人的身体是如此的美丽，就像是稀世宝藏，每一个地方都会给你惊喜。
他脱掉了早已被水湿透的长袍，站到了凰音的面前。
凰音暗暗运行血气，准备接纳他的到来。然而他却温柔地抱着她，慢慢地在她的敏感地带摩挲着，此举真是急坏了凰音。因为她真的好害怕冷决暝发现她内功深厚。
“王爷……”
一股巨大的热流顺着鼠蹊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冷决暝觉得身体刹那间像是轻了几百斤。怀中的女人发出若有若无的恩啊之声，似是痛苦又好像是喜悦，她像是一滩泥瘫在他怀中，柔软的不像话。冷决暝紧紧拥着这具身体，恨不能将自己融进去。他卖力地耕耘着，脑子里再也没有什么压抑的爱，难解的仇，唯一想的就是要和这个丑女人在一起……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一阵难抑快感之后，冷决暝将温热的种子洒在了凰音的土地上。凰音用尽毕生的力气将迎合他最后的冲撞之后，终于昏死了过去。
“师父，我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也好，丑女也好，我终于不会内疚了……”昏迷中的凰音一直喃喃自语个不停。
“她在说什么？”冷决暝听不清只能问翠翘。
“小姐是她完成了心愿，再也不用呆在王府了。”翠翘看着冷决暝嘟着嘴满是怨气，“小姐真是命苦……”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冷决暝只用余光扫了一眼翠翘，那胆小的丫头立即大气不敢出。两只眼睛瞅着地面，瓮声瓮气地说：“不信你自己听。”
“我不会让她走的。”冷决暝冷冷地说：“御医，我要最好的药材，要她尽快恢复过来。”
“王爷不用着急，凰音姑娘她只是疲劳过度，稍作消息就好。并非是得了什么大病。”御医的话让冷决暝恍然大悟，他看着床上依然满嘴胡话的凰音，宠溺地在她小脸上掐了一把，微笑着说：“还真是没出息。”
冷决暝的这一举动，惊得翠翘差点掉了下巴。她赶紧掐了自己一把，“哎呦，痛。”看来这不是梦啊，冷决暝怎么转性了。
然而这时，窗外也有一个不速之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便是林语儿。
“缪凰音，你还真有本事。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她用力掐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将花朵掐得稀巴烂。
“你们在这好好伺候着，如果有一点意外，小心你们的脑袋。”冷决暝霸气十足地吩咐完这一切，步履轻松地离开了。林语儿像只狡猾的狐狸暗暗跟在了他的身后。
“王爷！我们已经有了赤灵珠的下落……”心腹侍从高兴地说。
冷决暝摆摆手，沉声说：“从现在起，不要再提赤灵珠的事了……”
“王爷……”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难道王爷您已经知道凤凰姑娘就是赤灵珠了吗？”
“嗯……”冷决暝点点头，“但有些东西是比生命还珍贵的。所以凰音是赤灵珠的事，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更不能让别人知道要杀了她才能救我……”
冷决暝的最后一句无心的话，却让有心的林语儿听个正着。
“他有病？原来他有病？”这是让林语儿第一吃惊的事，而第二件则是他的病只有缪凰音才能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