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哥哥。”见到唐寅安全无事的归来,纳兰芊芊顿时梨花带雨的迎了上来。
可谁知迎接她的,却是唐寅那张略显阴冷的脸。
唐寅见到纳兰芊芊之后脸色顿时一寒,冷冷的看着她:“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在这里等你啊。”纳兰芊芊看到唐寅脸上凌厉的神色,也是愣住了,忐忑不安的低下了头,在面对如今的唐寅时,又变回了一年前的那种小心翼翼,这副模样让人看了便不由得心疼。
姜雪瑶也是惊奇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但却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选择了沉默。因为她知道,唐寅态度会突然来这么一个大转变,肯定是因为有他的原因。
“等我?”唐寅冷笑了起来,语气也随之变得冷漠,说道:“可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纳兰芊芊错愕的抬头,不一会儿眼眶就湿润了,一把抓住唐寅的手,急切的问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唐寅哥哥不想见到芊芊?芊芊做了什么事让唐寅哥哥生气了吗?芊芊一定改,唐寅哥哥不要不理芊芊啊。”
纳兰芊芊梨花带雨,一听到唐寅说不想看到她就急的手足无措,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忧伤,令人无法直视。
唐寅冷哼一声牛过身子去,像是不愿搭理此时楚楚可怜的纳兰芊芊,但从他那深陷入肉里的指甲来看,他却也并非毫无所动。
他之所以转过身去,只是害怕见到纳兰芊芊这样之后,会因为一时的心软而不忍心再这样对她。
“是不是因为我被抓了,所以唐寅哥哥不高兴?”纳兰芊芊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害了唐寅,导致唐寅生气。
“没错,要不是因为你被抓,我的家人也不会身临险境,我更不用铤而走险,险些丢了性命,这都是你害的!”唐寅猛然转过头来,大声的咆哮道:“你居然会蠢到被人抓住,害得所有人都为你担心,你令我太失望了。”
他不得不撂下狠话,唯有彻底伤透纳兰芊芊的心,两人的关系才能彻底决裂。
闻言,纳兰芊芊果然哭得更加伤心,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面掉,一个劲的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被抓的,我不是故意的。”
众人见她这副模样都是于心不忍,想要过来劝,却都被唐寅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他们也看得出来唐寅这分明是在故意找茬,纳兰芊芊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在面对一个杀手时,又能做什么呢?
唐寅背过身去,负手而立,依旧冷冰冰的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因为你的原因,导致我差点死在唐雷山的手里,你在我身边,只会拖累我而已。”
“你走吧!”
沉重的三个字,如巨锤一般狠狠的砸在纳兰芊芊的心中,令原本就伤心的她,更加泣不成声。
而到了此时,她甚至都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因为她也认为是因为自己,所以才害得唐寅陷入险境。
这丫头处处为唐寅着想,哪怕是到了现在,她也依旧认为是自己的错。
她一阵的啜泣,白皙光洁的玉颊画上了凄美的泪妆,没有作任何反驳,只是一味的说对不起,令在座的诸位不由得为之叹气。
她的姐姐前不久死了,现在唐寅也要离她而去,可想而知她此时的心情有多么沉重。
但即便如此,唐寅却依旧没有转过身来,他背对着纳兰芊芊,听着那令人心碎的泣韵,脸上的表情极其古怪。
虽然看起来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强忍着什么,试图掩饰着什么。
姜雪瑶幽幽一叹,此时也知道唐寅心里很不好受,因为她分明从那种平静的几乎有些冷漠的表情中看到了些许...不忍。
“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唐寅放下狠话,直接一挥手:“来人啊,把芊芊小姐送回纳兰家。”
“是。”一人答应一声,而后来到纳兰芊芊身旁,有些不忍的对一直盯着唐寅后背看的纳兰芊芊说道:“芊芊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纳兰芊芊不动,她的目光还停留在那熟悉的背影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唐寅能够回过身来。就算以后不再见她,但至少能够让她看上最后一眼。
但是她失望了,唐寅并没有打算要转身,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怕自己一旦转身,面对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自己再也无法保持冷漠。
“芊芊小姐。”那人又唤了一声。
纳兰芊芊这才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走回马车上去。可却是一步三回头,总是期盼着唐寅能够回头,但直至她上车,唐寅都是不为所动。
于是乎,马鞭抽动,马车疾驰,纳兰芊芊眨眼间便消失在一片黄沙之中。
“寅儿,你这又是何苦呢?”姜雪瑶心疼的问道,这样伤人又伤己,又有什么意义呢?
唐寅摇头苦笑,道:“娘,你不懂的。现在的我,任何人只要和我掺上关系,那就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不想拖累她。”
真之神人的身份已经败露,白猿山对自己虎视眈眈,这个时候无论是自己,还是身边的人都很危险。唐寅实在是不想再拖累别人,所以只好狠心将纳兰芊芊逼走,希望那丫头伤心过后,能够狠下心来彻底与他决裂。这样子,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他,都是最好的结果。
众人听到这话,都一下子明白了唐寅的心思,于是再看他的目光便是充满了钦佩。如此年纪就有如此心性,唐寅少爷果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啊,唐家的人真他娘的是瞎了狗眼,放着这样的天才不要。
姜南河也是微笑捋着胡须,心道唐寅果然是长大了,看来那一年里他并没有白白受苦,至少磨砺出了他如今的心性。
正当这时,远处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得众人全部侧目。
入眼便是十几人骑马飞奔而来,为首的是一位老者,两鬓斑白,衣着光鲜,只是此时脸上却尽是忧色。
看到此人的到来,在座的诸位都是表情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