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正经一点!你好歹是个皇子啊!谢贻珂被他的样子都要气得吐血了,面上却佯装镇定的说道,“小女子本也不想麻烦公子,只是小女子相信这事儿对公子而言并非难事,所以便斗胆相求于公子了。”
“哦?什么事情要有求于我啊?”明泽的心情看起来非常不错。
谢贻珂咬着嘴唇似是犹豫了片刻,最终下定了决心对明泽说道:“小女子希望公子能够劝说贵国太子另择和亲人选。”
“为何?据我了解你这妹妹的母亲不是多次算计于你么?怎么你还要帮她?你要知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啊。”明泽有些纳闷儿。
“话虽这样讲,但我这妹妹的性子与其母大相径庭。小女子私以为她心思恪纯不应该沦为别人斗争的牺牲品,小小年纪也不适合受尽背井离乡之苦。所以,不知公子可否……”谢贻珂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明泽打断了,“你凭什么觉得我要帮你这个忙?”
谢贻珂也说不上为什么,只隐隐觉得此人虽然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却偏偏让人有种可以信赖的感觉。只是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因而谢贻珂答道:“小女子只是觉得公子相助会是成事的最佳捷径。如若公子不应,小女子也不是没有办法达成目的,只是会麻烦上许多罢了。”
“那我要是不帮呢?你又如何?亲自去求家兄么?”原来我只是许多条路之中的一条捷径而已吗?明泽先前的好心情在听了这话之后便荡然无存了。
“相信公子也明白太子殿下选中舍妹的原因。既然太子殿下并不是真的看中了舍妹,那么小女子便有把握让太子殿下回转心意。”虽然谢贻珂还没有想到办法,但是嘴上却还是还是将大话放了出来。
“你不过乃一介弱女子,能有什么把握?”明泽的心情跌入谷底之后连带着语气态度也差了起来。
“公子觉得小女子比之舍妹如何?”相信明泽是不会让自己成为他的长嫂的,谢贻珂心想。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觉得他不会屈于人下,如果自己成为太子妃的话日后必将成为他的一大隐患,而另一方面就连谢贻珂自己也说不清,只是有着这种直觉,即他一定会帮自己。
然而明泽此时却在深深地纠结着:他的理智告诉他,若是眼前的这名女子当了自己的长嫂,必定会成为他成就大业要除掉的障碍,所以按理来说他不仅应该毫不犹豫地拒绝她,还应该想方设法地阻挠她的行动。可是自己的情感却在不停地叫嚣着去帮她一把,毕竟这样的话不仅自己能经常见到她,而且若是时机恰当或许能将她据为己有也说不定。
一番天人交战在明泽的脑中轮番上演,最终还是拒绝的念头占据了上风。因为他的理智告诉他,如果他还想完成自己的大业,最终双手可能就要沾染上她的鲜血。试问自己是否会为了一个女子放弃自己已经准备多年的业绩么?不会。所以倒不如让她远离了这场战争的好。况且他的情感也在告诉他,让她在自己的国家幸福终老才是真正的对她好,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要让她尝受背井离乡之苦。“你放弃吧。”明泽艰难地从嘴中吐出了这几个字。
谢贻珂的直觉向来是准确的,因而明泽的回答叫谢贻珂不由得有些震惊。只是大话已经放了出去,谢贻珂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既如此,公子还是当小女子并没有与公子说过此事吧。”
虽然明泽面上已经从先前嬉笑的样子转为了一副高冷的模样,但却还是忍不住开口提点道:“别以为一朝太子会像后院儿里的妇人一样轻易被人算计。”
一阵冷风吹过,谢贻珂方才感觉到有些刺骨的冷,天色竟然已经如此晚了。“时候不早了,公子还请回吧。”
为什么一直都是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明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有些失望。他并没有再言语,只是抬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东西,伸手向天上撒去。
谢贻珂一愣,竟是一把枫叶。
待她的目光追随着枫叶缓缓地落到地上之时,心中竟不知道为什么升起了一股酸涩的感觉。谢贻珂突然想再开口对明泽说些什么,一抬头却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此生不复相见了么?”谢贻珂喃喃地道,被风吹起的发丝已然遮住了她的视线,但她却丝毫没有要去整理的意思,只是看着一地的枫叶发呆。
“小姐!你有没有听到奴婢的话啊?”子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谢贻珂身边。
“啊?你说什么?”谢贻珂一边整理着仪容一边问道。
“奴婢说,刚才咱们院里的下人来请小姐回去用饭了。奴婢已经先将人打发回去了,小姐是不是该回了?”子晴无奈,她现在说的已经是第三遍了。
“嗯。回吧。”谢贻珂仍旧是有些魂不守舍。
自家小姐可是少有如此状态不佳的样子啊,子晴心下诧异不已,故而试图说些什么话儿来活跃一下气氛:“小姐,奴婢方才仔细想了想,但还是有些地方没有想通。您说,万一他撇的那片枫叶没有被小姐发现可怎么办呢?”
如果没看到?可能会继续扔的吧,直到自己看见为止。谢贻珂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那一地火红的枫叶,不由得笑出了声来,心里酸涩的感觉也缓和了许多。
“小姐,方才那人是为何而来啊?”见谢贻珂没有回答自己,但是表情确是松弛了许多,子晴便又换了个问题再接再厉道。
这个问题自己也真是捉摸不透。说他是有目地的吧,他却轻飘飘地离开了。说他是没有目地的吧,他又何苦来此一趟呢?谢贻珂不自觉地锁紧了双眉,面色也有些凝重。
一旁的子晴见不过两个问题的功夫,谢贻珂的表情却变了几个来回,便识趣儿的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只在心里默默地思忖着,不知道这人和自家小姐都说了些什么,竟叫自家小姐这般的心神不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