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宫,染儿和孩子有危险。”
苏羡染抱着孩子御花园里的一处秋千架上,青衣、蓝叶两人跟在她的身后,其他的婢女都被她遣散下去了。
“娘娘,宁王来了。”青衣见有人穿过花丛,便告知她一声。
苏羡染刚从秋千架上下来,只见他穿着一身儒雅白色长袍朝着她走过来。“皇嫂。”
“宁儿怎么过来了?”苏羡染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他坐下。秋千架不远处有一座凉亭,她带着他到了那里,又让蓝叶去准备茶水点心。
“听说小尘最近挺爱哭的,是吗?”
苏羡染点头笑,“是啊,最近经常闹腾,你皇兄都恨不得这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又用手点着小尘的鼻子,笑道:“听见了没?再哭的话,你的爱哭鬼的名声,就要传遍整个大秦了。”
小尘也“咯咯”的笑着,并不在意。
苏羡染又道:“你还笑啊,还笑得出来?爱哭鬼。”
“呵呵。”轩辕浩宁也笑着,但还是说了正事。“皇嫂,怎么不见皇兄人呢?”
苏羡染道:“之前南宫大哥进宫,将他叫走了,他们应该在宫外吧。你找他,有事?”
他点头,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苏羡染,解释道:“这是皇叔叫人送过来的,皇嫂看看吧。”
苏羡染接过来的时候,却见信封上没有任何标记,但宁儿说是皇叔的信,她也就信了,将孩子交给他抱着,自己去看信,打开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过来,里面的字体端正秀丽,她也没有在意,以为是皇婶代笔,所以会有一股女儿家的胭脂香味。
“皇叔说要回京?”苏羡染看完信之后,好奇地问他:“皇叔不是说,皇婶怀孕了,要养胎所以暂时不回来吗?小尘现在还小,何必急着回来看他?何况他也没什么大事啊。”
他轻拍着小尘的背,道:“我不知道,信上是这么说的。也许皇叔是想皇兄了,想回来看看京城的情况吧。”
苏羡染还是满肚子的疑虑:“这封信怎么会送到了你的手里?”
“哦,刚刚内侍拿着信过来找皇兄,被我看见了,我想我也要找他,所以就一并带过来了,只是没有看到他,反而看到皇嫂在这。”
“对了皇嫂,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不知道能不能……”眼睛朝后看了一眼。
苏羡染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将附近的人屏退,就连青衣和蓝叶也退下去了。“什么事,你问吧。”
“我想知道,当年,我母妃究竟是怎么死的。”
苏羡染吃惊,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来,有些心慌,想要去掩饰自己的紧张,但轩辕浩宁一直盯着她看,那灼热的视线,似乎她撒谎了就不是一个好女人了。
“宁儿,你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件事?”
“呵呵。”他笑得凄凉,“母妃去世快两年了,昨天夜里突然托梦给我,说是死的冤枉,我才突然想起来,母妃当年是自杀而死,可她跟我说是枉死的,那天,母妃最后见的人是皇兄和皇嫂,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宁儿,我……我不知道。”苏羡染自然不会说出实情,德妃的死,与他们无关,可是凡儿当年也亲口承认过,德妃是被他杀的,如果让宁儿知道了,她该怎么办?
轩辕浩宁笑着站起来:“没事,也就是一个梦而已,或许是我太想母妃了,才会梦到她,皇嫂坐下吧,我去皇兄回来了没有。”
苏羡染也跟着站起来,然而身子晃了一下,眼前一片模糊,她用力地摇头,才发现眼前似乎被一团白雾蒙住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皇嫂,皇嫂,你怎么了?”昏迷前,她似乎听到轩辕浩宁在叫她。
“染儿,染儿醒醒……风,她怎么样了?”耳边,是轩辕寒钰焦急的声音。
苏羡染睁开眼睛,却见他的侧脸正对着她,“钰!”
轻唤一声,却发现喉咙干涩难受,吐出来的微不可闻,但,他还是听到了,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染儿,我在,还难受吗?”
苏羡染想撑着身体坐起来,但似乎全身都使不上力气,还是轩辕寒钰将她放平,让她躺着。“你才醒来,别乱动,告诉我,还难不难受?”
摇头。“我怎么了?”
轩辕寒钰朝着旁边看了一眼,她跟着看过去,才发现南宫瑾风也在。“南宫大哥。”
南宫瑾风点点头,示意她别说话。
见轩辕寒钰眼里还有担忧之色,她主动说道:“你别担心,我不难受了,只是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手脚无力,分明是中了毒的征兆,可她为什么会中毒,而且是在宁儿的面前晕了过去。
一个想法已经在脑海里面成型,但她不敢相信,宁儿看上去那么老实,和凡儿差不多的年纪,他为什么会对她下毒?
“别说话了,青衣、蓝叶找到你的时候,你在御花园晕倒了,她们便将你送回来了……”而他,赶回来的时候,御医也到了凤栖宫。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真后悔没有好好保护她呀。
“是宁儿,是他给我下的毒?”现在终于记起来了,他给她的信上,有一股胭脂的香味,那味道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却是为了掩盖信纸上面的毒。“信纸上面,应该是涂了白色的曼陀罗花汁。”
南宫瑾风点头,“是的,我已经检查过了,还好你中毒不深,没有大碍。”
“可是,宁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苏羡染哑着嗓子问他们,轩辕寒钰用手抚着她的头,示意她安心,只是,苏羡染突然想起什么,顿时惊坐起来:“小尘呢?”
刚刚他说,她是晕倒在御花园里被青衣和蓝叶发现的,当时是轩辕浩宁抱着小尘,让她去看那封信的,之后她晕倒了,那小尘哪去了?
轩辕寒钰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能将她抱在怀里,下颚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你放心,小尘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他出事了是不是?”苏羡染的眼泪瞬间流下来了,“他还那么小啊,宁儿抓他走干什么啊?呜呜……钰,他会不会……会不会杀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