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做工精美的木窗在毛毯下留下温暖舒适的温度。温楠回终究忍不住洛怀北炽热的视线,扭头看着毛毯上被照的发亮的羊毛静默不语,一会儿碰碰发烫的脸,一会儿用眼角的余光扫扫洛怀北,一会儿看着清洁工收拾东西发呆。
“阿楠。”温楠回开始注意到洛怀北对自己称呼的变化,平时他都会像只讨甜头的巨型忠犬动物一样叫自己“老婆”,语气也没有现在的僵硬。温楠回的尴尬娇羞全都一股脑地消失了,疑惑泛滥,“怎么了?”
“我们,变成夫妻以下的关系吧。”温楠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双眸思绪纷纷。刚开始不想离婚的是他,现在又要和自己接除夫妻关系,洛怀北到底想做什么自己也是真的猜不出来了。
温楠回手抓住被子,心口发痛,感觉头又开始若隐若现地疼,拽住被子凸出的手指关节由于过度用力还是发白,温楠回抑制住心里那只张狂的野兽笑着问他,“她回来了?”
“什么?”洛怀北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给温楠回带来了天大的误会。
温楠回以为他装不懂也识趣地闭上嘴,闭了眼,“你先出去。我想一想。”
洛怀北奈何多聪明这时也纳闷了。不就是谈恋爱吗?还要考虑?不是已经是夫妻了吗……
洛怀北揣着满腹疑惑退出门,被子里的一团是他最后看见的样子。
“怎么样!”严言一看到他出来就追问,程息扬在一旁静静等候答案。洛怀北瞟了一眼两人淡淡道,“她说,她想想。”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有许多层含义,程息扬也有些疑惑。依照二嫂的态度明明就会答应的啊,怎么还需要考虑?程息扬无奈地摇摇头,人家夫妻的事还是少掺和的好。
严言向来机敏一下子就嗅到空气里不同寻常的氛围,笑着搂住洛怀北的脖子,“既然二嫂要休息我们就去酒吧喝一杯吧,如何?”洛怀北不悦地推开他的手,“要去自己去,不是所有人和你一样雄性激素分泌过多。我要去吃饭你们自便。”
严言看他这副永远忠心于温楠回的样子带着写调侃意味,“成妻奴了啊!二哥!”洛怀北往前的脚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慵懒的声音倒是回响在走廊上,“我乐意,至少比你没有来的好。”
严言一听还得了,气急败坏,“老子可是有未婚妻的人!”程息扬向来有眼力,自然知道该挺哪一方,况且刚刚严言还在半路抛弃他,程息扬不介意帮自家二哥捅几次刀。
程息扬跟在洛怀北后面,一手插兜,一手朝严言挥手,“你说的是那个女扮男装,第一天就把你打趴下的未,婚,妻吗?”严言被人揭短但无力反驳只好骂骂咧咧地跟上去。
温楠回听着门外声响渐远掀开被子赤脚站定在落地窗前,第二次拨打了那个位置电话——
“他要和我离婚。”
“我没有办法。我不是真的温楠回自然栓不住他!”
温楠回看着黑屏的手机有些踌躇,最后直接将手机的零件拆开,拿出电话卡将破碎的残骸丢在床上。这一番折腾后安静了很久。最终还是将电话卡放在病服里,双手无力垂下。
还不是时候。他还在他们手里。
门外原本握住门把的手僵住了,想必将温楠回的话全都收入耳中了。那人缓缓放下手,沉默片刻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