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倒是小看了你!”那剑士看着矜夏大声喝道,“也不愧是雷皇剑了!”
没有想太多为何这剑士会喊之为剑,看见那人脚下的等级,矜夏这时有些绝望,只想着绝处逢生了,只见“一星白银剑士”六个大字显现。
“呵呵,白银啊。”矜夏轻笑,那是苦笑,低头看向张叔,只见张叔已是昏迷,眉头紧皱,鲜血却依旧流淌着,心情低落。
见矜夏竟无视自己,只对着地上的人发呆,那剑士大喝一声:“让你死个痛快!”
看着张叔,矜夏想着“是啊,会不会死。”
“矜夏,你丫的想什么呢!”
“我还不想死!”
“张叔也没死,你精神点啊!”小桃和小火的声音穿插着对矜夏袭来,想让她清醒。
千钧一发,猛地一瞬,矜夏侧过身,险险躲过那一剑,可是下巴上却是擦伤了,感觉到下巴上传来的刺痛感,矜夏立刻握紧雷皇想要进入备战状态。
“倒是被你躲过一劫,这次不会那么幸运了!”大吼一声,那剑士一手持剑,胳膊上青筋毕露,那姿势似是定在了那里却似动非动,形健骨遒。只见刺来的那剑光一闪而过,而那一剑刚劲有力,饶是矜夏再逆天也无法躲过那白银等级剑士的势剑。
“呃……噗!”闷哼一声,血从矜夏的胸口流出,“矜夏!你没事吧!”小桃和小火异口同声地喊道。矜夏却没有感觉胸口有多疼。“难道是麻木了吗?”
矜夏此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第二剑如风一般向她驶来,祈祷着:“希望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而手里的雷皇显示出诡异的纹路。
忽然之间,一道明黄的光芒从矜夏胸口闪射而出,“诶?发生什么了?”矜夏愣愣地看着那金光,而那剑士则是忽然定住,表情依旧是凶神恶煞状,矜夏轻唤小火小桃,却无人应答。
“嘿--,奇了怪了……”看看胸口,再透过那道光摸摸胸口,感觉到竟是一本书,“这书怎么跑到这里了?”拿出那本书的瞬间,面前那剑士忽然动了。矜夏吓得想要后退,却被那剑士的动作雷到了。
只见那剑士收起剑,单膝下跪,将剑向地上一插,低下头,“主人!”
矜夏瞪大双眼——“这是演哪一出”还一边向后退,书上的金光退却。矜夏很疲惫,但是被这情况搞得脑袋完全精神了。
“你,你……”矜夏不知说什么。
“主人!”那剑士抬起头充满深情地喊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矜夏道:“你是谁……”问完,矜夏才发觉,“我竟然在跟要杀我的人聊天。”于是又握紧雷皇,意欲刺杀之。
“主人!我乃钟离星驰。”剑士机械般的回答道,在矜夏的匕首快要刺入他喉间时也没有眨一下眼睛,更没有要躲避之意。
“额……星驰,我还周星驰呢……”矜夏突然停手,无奈地想到:“这厮怎么称我为主人,难道是因为那金光?!”
“你在原地别动。”矜夏向后退,再向后退。“是谁派你来的?”矜夏试探性地问道。
“是老板。”钟离星驰呆呆的回答道,眼神有些迷茫,仿佛自己都不知道老板是谁。
“我知道是你老板,你老板是干嘛的……”矜夏不耐烦地说道。
“我老板是,是当朝,当朝二皇子。”钟离星驰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忽而,保持着那跪着的姿势昏倒在地。
“……这”矜夏看他昏死过去,估计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矜夏也顾不上太多,立马跑到张叔跟前蹲下:
“张叔,张叔,你能听见吗?张叔,你醒醒……”矜夏扶起张叔的身子,使之靠在矜夏身上,见张叔没反应,矜夏忐忑地探探他的呼吸,微弱。
“咳…咳咳…”忽然张叔吐出一口血,本看起来健硕的人,此时看起来却是奄奄一息,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紧紧皱着的眉让额上本不深的皱纹显示的那么清晰,矜夏心里像是有一个深渊,逼她坠入。
“张叔,醒醒。”矜夏轻轻晃着张叔。心若沉谷。
等待着,不久,张叔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矜夏,紧皱的眉渐渐松开一些,对着矜夏又是“嘿嘿”一声笑,只是笑到最后那表情便开始扭曲,想来是那斗士的一掌,让他内脏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矜夏看到这,立马对张叔道:“张叔?你怎么样?可以走吗?”忽而又想起自己身上带了一些药剂,慌慌忙忙地喂着张叔,药水从他嘴角流出,张叔咳两声,对着矜夏忍痛笑道:“小娃儿啊,不喝了,张叔不喝了。”矜夏还想说什么,张叔轻轻摇头道:
“娃儿啊,张叔不能载你过这山了”抬起一只手,摸着矜夏的头,时而咳嗽,时而皱眉:“张叔这辈子啊,没有什么出息,也没想过有什么出息,而张叔那儿子是个有志气的,咱张家人已经做了几百年的普通人,全靠的是本本分分的,也不去干些大事……”
张叔说着,矜夏的眼睛有些温润,“张叔,你别说了,我们还要赶路,你看他们现在不会伤害我们了……”说着沙哑的声音仿佛也扼住了喉咙。
“娃儿啊,等你去了南音城,告诉小川儿,他爹虽然没识海,也算死的光荣了……”
“你也别说了,张叔自己知道自己个儿的身体,张叔啊,张叔也算个战士了…告诉小川儿,张叔再也不反对他了,让他去吧,去找他的梦…”
从头到尾,矜夏也没再说话,嗓子像是被针刺着,想说话,发不出声,想要哭,流不出泪,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听到最后,还是无法发声。
张叔憨厚地看着矜夏,那眼是透过矜夏看着另外一个人,慈爱,愧疚。
“儿啊,爹对不起你。”张叔说罢,一行清泪,伴着笑容。
这感觉将矜夏狠狠地推入深渊。
泪水终于决堤。
怀中的人已经安然入睡。
小手轻轻闭上他的眼,擦拭着他眼旁的泪水。
很痛,蜷缩,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