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人影起伏,蹄声渐隆,一标人马踏尘而来。
“谁这么大胆,敢打我王家的人!?”
人马未到,远远的便传来一声雄浑威猛的斥喝。
张威等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大喜。
王全更是胆气高昂,直接越过秦寒,向着疾奔而来的人马迎了上去。
“老爷~!老爷~!小的是王全啊~!有人挟持的二少爷,要杀害二少爷啊~!”
“什么!?哪个畜生胆敢害我儿的性命,老子活刮了他~!”
为首一人,浓眉阔口,魁梧雄壮,气势如虎,正是王川的父亲王振宗。他听了王全的话,当即眉张怒目,有如沉雷炸响的厉喝,滚滚翻腾,破空而来,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王振宗翻身下马,王全赶忙迎了上去,捧过缰绳,牵住了战马。“老爷,就是他,秦寒,廉堡秦家的秦寒。”
廉堡秦家!?
心中一惊,王振宗顺着王全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浑身浴血伤痕累累的男子,使着一把短刀,抵住了自己儿子的喉咙,一抹血色正印在刀锋之下。
“老爷,这个狗杂种仗着【魔导武具】强大,杀害了几十名亲卫,就连副队长和队长都死在了他的手里。少爷,少爷也被他挟持到手里……老爷,您一定要给小的们做主啊~”
说着,王全痛哭流涕起来,一双浑浊的眼珠却是死死地盯着秦寒,嫉恨怨毒。
“你说什么!?”
王振宗几人惊然失色,异口同声的惊道。
王全抬手一指,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看到秦寒亡命死战创造出来的‘杰作’。
遍地的尸体,残臂断肢,一滩滩深浅各异的血泊……
所有人都看的傻了,张着大嘴,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窒息的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是的,老爷。这个狗杂种,小小年纪手段残忍,下手忒阴毒,兄弟们措手不及防,就被他……”
“等等,你是说一支五十几人的亲卫骑兵,被他一个人杀的只剩你们五个人!?”一名相貌和王振宗有几分相像的男子,凝眉问道。
“回三爷的话,我们战斗到后来,剩下了不到二十人。只是,除了我们五个,其他人都逃跑了。这些逃兵真是该死,要不是他们临阵脱逃,少爷也不会被这个狗杂种偷袭得手。”
王振宗脸色阴沉,招过三弟王振业来,寒声道:“老三,你带两人,去把那些逃兵给我……”说着,王振作做了个处决的手势。
“嗯,大哥放心,这些人既然敢临阵脱逃,就别想活着离开。”
锵然应声,王振业带上两人,跃身上马,飞奔而去。
王振业一走,王振宗的目光便落在秦寒的身上。
只是一看,王振宗便怒火中烧,气的浑身发抖。
带着这么多人围攻一个以废物之名闻名的落魄公子,还被对手搞成这个样子。
真是,唉……
看着王川那懦弱乞怜的样子,王振宗就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可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现在被人像对待畜生一样,勒着脖子,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这让他愤怒的胸腔仿佛都要炸开,恨得不得拿刀子活刮了秦寒。
“老爷,这狗杂种……”
啪~!
王全刚刚开口,王振宗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巨大的力道直接将王全掀翻在地,口喷鲜血,脸部高肿。
“狗杂种也是你能说的!?”王振宗脸色阴沉的可怕:“听说,今天早上,是你去秦家收房的。”
王全惊惧的望着自家老爷,跪伏在地,战栗不止。
“砍了他。”
冷冷的丢下一句,王振宗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
王全嘴皮哆嗦个不停,他想要开口求饶,但张着嘴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鲜血从嘴角缓缓涌出。
噗~!
腥血激溅,王全的脑袋骨碌碌的滚落在地。
秦寒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秦寒,廉堡秦家的公子,对吧?”王振宗凝视着秦寒。
秦寒没有回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王振宗,眼中俱是警惕之色。
王振宗眸中狠色一闪而过,转而笑眯眯的说道:“廉堡秦家,也是名门,令尊秦豪更是世间少有的人杰人物,老夫一直以来都希望有朝一日能一睹令尊卓然风姿,可惜秦兄英年早逝,老夫无缘得见,实在可惜。而今……”
“啊~!”
突然,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凭空炸响,粗暴的打断了王振宗的客套话。却是秦寒一刀捅进了王川的肩膀,鲜血顷刻间便染红了后者的衣衫。
“小畜生,不要伤害我儿子!”王振宗双目赤红,气急败坏的喊道。
“再敢废话,老子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秦寒左手用劲掐着王川的咽喉,后者憋得脸色铁青,哀求乞怜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王振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股怒气更是直冲头顶,他王家在阳夏领可是第二大家族,只要老城主徐威一死,他王家便可将整个阳夏领收入囊中,他也就成了整个阳夏领实际控制者。
可这个小子竟然一点都不在乎,一时心意不顺就暴起伤人。
“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儿同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挟持他?还有没有王法了,还不赶快把人放了!”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哈哈哈……我TM还想问你呢。老子在阳夏生活了半年有余,和你王家井水不犯河水,从来没有过纠葛。
今天,你儿子派人要收我秦家的房子也就罢了,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可我人都走了,你儿子还不肯罢休,带着一群骑兵追杀过来,不仅要我给他跪地道歉,还要夺老子的女人。”
秦寒越说越急,最后竟是爆声怒骂:“我TM就艹你王家的祖宗了~!”
“你说什么!?”王振宗攥紧了双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虎目狠狠地盯住秦寒,眼中仿佛又骇人的冷焰在燃烧。
“怎么,忍不住了?想杀我?来呀~!让我看看你这老狗比你儿子强多少。”
“……你,好,好!好个廉堡秦家!”王振宗气得腮部一阵抽动,钢牙怒咬,咬牙切齿道:“说,你究竟想怎么样?”
秦寒掐着王川的手稍微松了松,朗声说道:“怎么样?马上带着你的人,给老子滚回阳夏城,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你的宝贝儿子。”
“小子,别挑战我的耐性。”
“呵,何来的挑战耐性一说,阁下的实力太强,我不得不如此。”
秦寒此话一出,王振宗立刻凝眉不语。
“老爷,别信这小子的鬼话,真放他走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守信。”一名手下上前进言道。
王振宗沉默了半晌,盯着秦寒,忽然道:“这个办法行不通,必须换一个。”
秦寒淡淡一笑:“如果你还要这个儿子,那么,你没有选择。如果不要,你还有的选。”说着,秦寒缓缓拔出短刀,抵住了王川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