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冰泪看着满脸诧异表情的忆希,接过了喜帖,看到了喜帖上的名字,似乎更确定了她原来所想:烈云用尽了各种软硬兼施的手段,或者屠小城,拉拢大城,却没有对洛冰城有丝毫的动作,这摆明了是先孤立,后歼灭,一个一个的收拾这完美大陆上的城主,把天下归为己有。
“妹妹,这喜宴我们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冰泪似乎很沉重。
在龙门客栈的粉熙实在无几人知晓的情况下出的冰牢,出来便是隐姓埋名,自然没有喜帖,但是每次混迹于茶楼酒肆,也对当前的境况了解甚多了。
烈云嫁师妹,这么大的事情,岂能不去?
几天下来,靛曦一直未出闺房的门,有些郁郁寡欢,不进饭食,消瘦了许多。烈云自然是知道的,那靛曦的心里把他烈云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但是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他不得走这一步棋子,于是派了不少的男男女女,将靛曦的闺房守得严实。
还有两日便是大婚之日了,烈云闲逛到了靛曦的闺房不远处,只见消瘦憔悴的靛曦正坐在窗前,看着一片片从树上飘下的黄叶,于是走进了靛曦的闺房。
“师妹。”烈云轻轻的走到了靛曦的背后。
“师兄?”靛曦迟钝的扭过头,一双哭干了泪水而空洞的眼睛,扫了烈云一眼,那往昔的俏皮的神采早已不见踪影。
烈云双手附在靛曦的双肩上,温和的说,“师妹,青松城的少主风流倜傥博学多才,心思细腻,颇具正义感,和我们家门当户对,我相信你只要嫁给他,就会慢慢爱上他的。”
“师兄,我的这里已经死了,怎么可能爱上别的什么男人?”靛曦低着头,捂着自己的心窝儿,声音有些微颤。
“师妹,你知道么?师傅带我如亲生子,我带你如亲妹妹,我对你的是有亲情,却没有半点男女之情,所以我不能娶你,害了你害了我自己。”
“师兄……我……我明白了,还像以前一样,我会一切听你的。”靛曦的眼睛依旧望着窗外的盘旋而落的枯叶。
“来人,给公主速度煮一碗粥,她最爱吃冰糖血莲子粥,快点!”烈云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股霸道之气。
很快,下人把刚刚煮好的粥端了上来。
“师妹,来,吃点东西,你知道么?这几日不不吃不喝,师兄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烈云接过下人手中的托盘,使了眼色,让下人下去了。
烈云将粥轻轻放在桌子上,用那双雄浑有力的大手捏着一支精致细小的汤匙,搅动着。
“师妹,吃点粥吧。”
靛曦的眼中立刻充满了笑意和羞赧,接过了汤匙。
只觉得今天的粥有些别的什么味道,和往日的不一样,但是看着烈云坐在一旁那张英俊无比的脸,靛曦一口口的喝完了,她心里知道这粥鄙视有问题,可是就算是穿肠的毒药,只要是她的师兄给的,她也会喝下去。
“好了,师妹,喝完了你休息一会儿,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烈云扶着靛曦坐到了床榻上,便离去了。
靛曦心满意足的躺下,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不久便睡着了。
这一夜,倒是过得平静,府里早早的熄了灯。
初五的一大早,烈云正在池边喂鱼,远处变慌慌张张的跑来一个下人,那人边跑边喊,“城主,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烈云剑眉一挑,有些不高兴,他一向看不起慌张的人,也讨厌没有风度的人。
“靛…。靛曦公主…。不见了!”那人气喘吁吁的说。
“什么?”烈云猛然转过身,狠狠的把手里的鱼食儿拽在了池塘中,那成群的鱼儿嗖嗖嗖的游走了。
“属下万死!属下万死!”那下人看到圆目怒瞪,脸色冰冷的烈云,噗通的跪在地上,脑袋瓜子就跟捣蒜一样的在地上磕头。
烈云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一个箭步从他的身边掠过,直朝靛曦公主的厢房走去。
这个男子急忙爬起来,紧紧地跟上烈云,一路上大气不敢喘,一直低着头。
“到底怎么回事?一帮没用的废物!”烈云一声怒斥,吓得在场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把头深深的埋在两臂之间不敢抬头。
“城……城主,今天早上我值班,靛曦公主早上……早上气色很好,然后叫我去厨房拿些吃的,奴婢心想可能是昨天城主的一翻劝慰让公主想通了,心里高兴的就去厨房了。”一个跪在地上身着浅桃色袍子的丫鬟说。
“废物!不是两个人值班么?盯着她么?”烈云几乎要咆哮起来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公主跟青岩说要吃的,奴婢就服侍公主更衣洗漱,可是公主说她自己明天就要做新娘子了,想试穿一下喜服,奴婢还以为,还以为公主想通了,就去尚衣间去取衣服,可是,可是回来了就……”
“一群废物!”那丫鬟还没说完,烈云一拳击打在了门上,精致的香檀木门马上就破了一个硕大的洞,众人的头更低了。
“侍卫们呢?”
“城主……前……前门并没有人出入。”
烈云在房里的几间屋子转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慢慢的那张本就峻冷的脸仿佛结了冰,“给我去找,找不到人,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是!是!是!”一群人跪着退了出去。
烈云站在门口,心想:这亲事定下来昭告了天下,这喜帖也发出去了,倘若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我岂不成了完美大陆的笑话,不利于日后的扩张和统一大业。
“回来!”烈云朝着走出几步远的侍卫吼道。
“你们给我记住了,这件事情只能密查暗访!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后果不用我说吧?”众人都能听到那咯嘣嘣的咬牙的声音。
“是!是!是!”众人远去了。
紧接着,整个帝都在暗处仿佛热闹起来,有那么多队人在搜查,大大小小的民宅,作坊,客栈,只要可能藏人的地方,他们丝毫不会漏掉。倘若在大婚之前没有找到人,那么,这帮人的命运和他们亲人的命运可想而知了。
许是不服水土的问题,粉熙自从来了这帝都,肚子就没安生过,三天两头的不舒服,索性就忍着,但是这一****实在是胀得要命,只好来到一个药店抓写中药。
“郎中大叔,呵呵,您看我只身在外,也不会熬药,不如我多加一些银子,您让抓药的小师傅帮我熬了这服药,如何?呵呵,您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呗。”粉熙央求药铺的主治郎中。
“你这小伙子一看就是没干过什么粗活的贵家公子,不过看你人品还不错,好了,福清啊你帮这位公子把药熬了吧,额,银子就不用多给了!”老郎中笑呵呵的,捋了捋那一撮山羊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