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归静静凝视着他，忽然开口：“你现在这样子，让我很想打晕直接丢进山里。一个翻不起风浪的妖孽，一个和你无亲无故的幼帝，至于让你方寸大乱？”
云漠闭着眼，不吭声。
“你要是真不想干了，跟我说，我跟着北宫傲第一个举旗子把你反了。到时候你爱捉妖就去捉，我绝不拦着。”
风无归目光清冷，云漠装死拒不接茬，气氛一时僵持下来，寒铁冰霜，谁也不买谁的帐。
良久，云漠才开口道：“你不懂。有些东西，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如果一个人死了，鬼魂能借着的另一个身体活下去，那人和鬼又有什么区别？死去的鬼魂会慢慢沾染上世间戾气，这些戾气又会破坏她沾染的每一具身体。所以她会不停地杀人不停地更换躯体。而和她长久在一起的人，同样会受到鬼厉之气和尸气的影响。这样的妖孽，你还觉得她应该存活世间吗？”
“她活不活关我屁事！”风无归忽然怒了，从床上一步跳起来，“但是你能不能别把自己放在一个太高的位置？云漠，你活的累不累？天下苍生不需要你拯救，南瑶存亡也不是你的责任。那天要不是老子把你捡回来，你特么现在还躺在地上像只死狗！”
云漠默然，淡漠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你不必跟着我的…”
“是啊！我jian！我管你死活！”风无归“砰”地一声，摔门就走。
云漠再次睁开眼，望着吱吱呀呀摇晃的竹门，第一次，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三日后，楚悠的精神终于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地走了，而对她的禁闭也稍稍缓解了，因为北宫傲终于回来了。
整日埋首在皇宫，焦头烂额地处理暗杀事件的一系列后续问题，饶是北宫傲雄才大略，也黑了两个眼圈。
“据说京城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嫁女儿，生怕选进宫里当宫女，一不小心死的不明不白。”楚悠半是开玩笑地给北宫傲捏着肩膀，有意无意扫过他手里的奏折。
北宫傲蹙着眉头，目不斜视，手上动作丝毫不停，嘴上却对答如流：“宫里如今就幼帝一人，几个足不出户的太妃，几个毛未长齐宠妾，要那么多宫女做什么？真到人不够的时候，找几个贪。官抄了家也就有了。”
“真狠。”楚悠无言摇头。
北宫傲却不以为意：“这些都是小事，难的是善后。死者的家属要安抚好，这批人看似不起眼，却很容易当了别人的刀子，闹将起来，只怕失了民心。”
楚悠挑挑眉：“我怎么看见拿他们当刀子使的就是王爷你呢？”
北宫傲“啪”地一声合上奏折，一转身，将身后的人搂过来按进怀里。
“闲我这几天不够闹心，你也要来插一脚？”他神色危险地盯着眼前人，大手掐着腰肢狠狠地捏。
楚悠无可奈何地摇头：“这些小事哪里难得到王爷。既然家属还在闹，必然是王爷默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