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开始转动她的小脑袋,骨碌碌的大眼睛溜过蓝菲菲这边,接着惊喜着大开房门,叫道:“姑娘你醒了!噢呼——”不自觉挪开的小手再次捏上鼻子,不一会儿,另一个小人也闪了过来,同样惊喜的叫了声:“姑娘——哇嗷——姑娘,这是……奴婢去通知楼主。”翠花说完,撒丫跑了。
酸菜苦着小脸,幽怨的看了翠花的方向一眼,转过身对着蓝菲菲,见她用三分之一的眼珠子无语地看着自己,这才发觉失礼,忙放下捏住鼻子的手,绞着袖子懦懦的唤了声:“姑娘,我……不是!奴婢……”
从鼻腔里喷了口气,蓝菲菲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说:“麻烦了,我想洗个澡,如果方便的话,再给我准备些吃的可以么?”
酸菜这才红着小脸扯出个笑容猛点头道:“离管家已经为姑娘准备好客房了,就在隔壁,姑娘快请起来,奴婢这就领您过去。”说罢,就要过来扶蓝菲菲起来。
蓝菲菲忙伸手阻止她靠近,说:“矮,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罢,一骨碌爬起身,再扯出个笑容,伸手示意她带路。虽说大大咧咧是她的代名词,可自尊她还是不缺的,如今这般狼狈的模样,她怎好意思埋汰别人个干干净净的小丫头?
酸菜愣了愣,随后抿嘴一笑,道一声:“姑娘请跟我来。”就乖顺的在前面带路了。
换了两大桶水,用了两小瓶沐浴露,直到第三大桶的时候这才舒服的泡了一阵。
干净了,人也轻松了。蓝菲菲躺在水里吁了口气,朝正在清理脏衣服的酸菜问道:“我躺那多久了?”
“躺?!”酸菜愕然的抬起头朝蓝菲菲问道:“姑娘一直躺在那地上么?”
感情小姑娘也没进来理过她了?蓝菲菲半眯着眼睛,凉凉应道:“是的。多久了?”
酸菜愣了愣,才笑答:“三日了。”
“三日?!”蓝菲菲惊讶的叫道:“你是说三天?我躺冷冰冰的地上三整天了?”
哼哼,水眸中对妖孽的怨恨再深三分。
酸菜再愣了愣,复又笑道:“可不是,姑娘在那躺了三日,奴婢与翠花姐姐就在那守了三日。楼主不许奴婢们进去,只是又每日都来看望姑娘好几次。奴婢还从未见过楼主对哪位姑娘这般上心的。”
说到这,酸菜顿了顿,再摆出个苦口婆心的样子来,继续道:“姑娘,楼主虽说待人严厉些,可心地总是好的,那些来求医的人,不论权贵贫寒,只要楼主碰上了,他都会出手救助。姑娘虽说惹楼主生气,可楼主还是关心姑娘的不是?姑娘又何必与楼主置那些闲气,白白招shou这些罪?还把自己弄得……楼主素来最爱干净,姑娘这般,就是我们这些奴婢都shou不住,何况是楼主呢?”
什么?他天天来看她,却又把她扔在冰冷的地板上,还任由她乌漆抹黑臭烘烘的三整天。这是神马情况?蓝菲菲眯起眼睛,脑中浮出三个字:有阴谋。再论:什么叫她把自己弄得……这是她干得么?翻翻白眼,她吃饱了撑的才会糟践自己。
shou不了酸菜丫头那个苦口婆心的老成模样,听那话语似乎已经把她当成他的什么人了,刚想开口解释个,就被另一女声打断了:“酸菜,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翠花正捧着干净的衣物进来,她严厉的瞪了酸菜一眼,才微笑着与蓝菲菲说道:“姑娘,饭菜已准备妥当,楼主也过来了,您洗好了么?”
蓝菲菲意味深长的看了翠花一眼,笑道:“嗯,洗好了。我要起身了,劳烦你们先转过去。”
“诺。”俩丫头乖顺的转身背对蓝菲菲,后者起身自己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袌裤肚兜才道一声:“行了。”俩丫头才转过身来。本是真心不想麻烦别人做这种事情的,可她又是真心穿不来这古代的衣服,一件衣衫好几层就算了,一根带子绕来绕去,她看了两遍都没搞明白是怎么绕的。唉,智商到了古代这种地方,那就是个硬伤啊。
待伺候好蓝菲菲穿衣,送她出去后,翠花拉了原本要跟着一道出去的酸菜一把,斥道:“你是活腻味了么?怎敢嚼主子的是非?方才也是,我不过去如厕你就偷看,若是被楼主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罚你。这姑娘咱们连姓谁名甚都不知道,你就把她当主子了?爹爹怎么教你的?做人要本分。我们不过是暂时顶替,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丫头了?”
几句话就把酸菜的小心思点了个通透,小丫头被人道破心思,眼眶一下灌满了热气,小脸一直红到耳根。她撇过脸,抿着唇不说话。
蓝菲菲站在隔间门口,默默听完,嘴角再次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才提步朝外间走去。
翠花轻叹口气,道:“你这模样还是别出去伺候了,在这收拾收拾吧,想清楚了再出来。”罢,抬腿出了隔间。
这屋子原本是客房,只一间花厅和卧室,边上隔了个小间用作沐浴如厕。偶尔会有客人小住,如今被用作蓝菲菲的临时闺房了。倒也被离管家布置得雅致清简。
舒爽的洗了个澡,人也精神不少。只是五脏庙里空空如也,蓝菲菲还真没那闲心跟谁吵架斗嘴。
是以,蓝菲菲悠哉的走出来后只是懒懒的瞄了坐在饭桌前的某人一眼,就自顾坐下来大快朵颐了。哼,武功高强又怎样,绝世高手又能怎么样,她现在手里有王牌,有王牌的就是老大。有本事他把她手剁了啊,哼哼。
坐在一边的闵遥同样冷冷地瞄着这个嚣张的女人。不错,她虽迟钝,但脑子倒是灵光的。他目前的确不能把她怎么样。
“你叫什么?”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清凉凉从那红润菱唇间飘了出来。
蓝菲菲一边优雅的往嘴里塞肉,一边瞄了他一眼,学着他凉凉问道:“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