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人终于受不了:“不当乌鸦你会死啊?过来烧火!”
小虎蓦地抬头:“你……”
魔王子周身煞气横生,阴森森道:“未知该如何称呼阁下?”
能量生命一经敛息便成普通凡人,冒充高伯元的主儿为初级能量生命,控制得不大好,一发火,灵息外泄,而且他说话的语气也不是高伯元会有的。
阿欣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脸上变色:“阿元哪去了?”
小狐嘿嘿笑:“小姐莫慌,高举人是监军,这会自然跟冷宫主在一起。介绍一下,他是风流潇洒、藏头缩脑,名振人灵两界、大伙没法不曾听说过的……你叫啥?”
“你叫啥”悻悻:“老夫山野一闲灵,没名。”
魔王子目光闪烁,暗衬神族不可能派个初级能量生命来劫阿欣,应该是冷青云安排此灵冒充高伯元的,准是为了我好好跟阿欣过个年。嘿,小狐一再挑衅他,令他露出真面相,显然也是站在我这边。更可喜,乌兰图娅一看到我就能认出来,而“高小子”是假货她一直没发现!于是喜滋滋笑道:“我叫巴雅尔,不论阁下为何而来,我在此表示衷心感谢。能安静地和乌兰图娅过个年,全仗各位朋友帮忙。”
阿欣难受之极,她先前没认出假货,是旁有魔王子,搅得她心中烦乱不知怎样自处。她不清楚外间战事,但照常理判断,举人怎么可能当监军?只能是阿元刻意避开,该死的巴雅尔还故意挑明,叫人脸面往哪搁!
小虎没空安慰徒弟,眼珠滴溜不知打啥鬼主意,忽地拍了下徒弟的肩:“过去行礼,行参见掌门礼。”
阿欣一怔,某灵跳了起来:“老夫早就不当掌……臭小子,套老夫的话!”
小虎淡笑:“不敢,只是我娘说,我爹叫白文辛。”
“老夫”怒吼:“胡说八道!”
小狐声音比他还响:“兀你个敢做不敢当的败类!”
“放P!臭小子,你娘叫啥?”
小虎闲闲道:“我娘叫“娘”。”
小狐怒目横竖:“风流白,别以为你修成了就可以白风流!可恨,多亏龙哥、虎哥明察秋毫,要是像白文灵那么糊涂,还当我们是杀父仇人呢!本丫头不管那么多,这次大战南宫派一定会来,你给我去说清楚!”
某灵着慌:“有啥好说,白文辛是死了嘛……好好,没死!你叫我冒充人家的老公我都干了,区区一口黑锅你就背了吧……”
就这样,年夜在小狐的漫骂、小虎的嘲讽、白文辛的声辩、魔王子的和稀泥中热热闹闹过去。
次晨结界张开,“大战”已结束——没打起来,南宫派也没来。因为野店周边数十里为无人区,雪衣门余孽押着近万没武功、武功低微的乌合之众杀来,战线拉得太长,莫说修真人,武林高手也能轻易分辩出余孽和狗腿子们是谁,刚起程就卡嚓嚓干光了。
因损失惨重,余孽们无法即刻组织进攻,贼心尤不死——没法死心,野店滑雪比赛如期举行了,参加者主要是雪衣门投诚门徒,他们便以为梅林客栈自竖一帜,于是乎有的来加盟有的来偷袭……
快乐王子兼天鹰热衷“剿毒大业”,拖到过完元宵才上路:福建路知府接报后,巴巴送来路引,特许天鹰乌日古德率部大摇大摆前去通商。
魔王子终于风光滚蛋。又过了月余,柳哥儿与小生生才迎着早春和风在野店露面。此期间,他们历经辛苦找出了一个颇具价值的灵源。行动这么高效,高焕生当记头功:在B空间做头儿时他就怀疑高家村一带有灵源,找过,这次锁定范围,自然事半功倍。
柳晓青、高焕生驾到野店,首先跟不打不成交的于百通把酒言欢,话说这位现在是阿欣的保镖,一定要搞好关系。
于百通跟高伯元已经结成莫逆之交,大侠对兄弟情十分看重,下决心要调和高家兄弟的矛盾,故此不由分说拖了伯元同学一道喝酒。
这一来尴尬了,柳哥儿是一等一的惧内分子,哪敢跟老友多话?高伯元心情不好亦沉默寡言,焕生同学找不到骂兄的借口只好扮闷嘴葫芦,惟剩于百通一个人滔滔。
于大侠讲的无非是人伦大义,什么兄弟齐心其力断金云云,不住要二高碰杯。
小生生憋气,他又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主儿,几杯一灌小脸泛红,竖着两眼嚷嚷:“亲爱的堂兄,没爱情的婚姻受够没?我都替你累得慌。算啦,下回要骗就骗到人家心甘情愿,损人不利己的勾当有啥好干?”
高伯元早受够了小堂弟,冷笑一声:“说的是,何苦损人不利己,相信你不会破坏他人婚姻。”
话说高伯元受的鸟气那可不是一点两点,正找不到出气桶,笨堂弟自个往枪口撞,总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再接再厉审问:“阿欣的心事你怎么清楚?她从不多嘴,莫非你探了她的意识海?灵规是只有对方蒙罪才能探意识海,阿欣犯了什么罪?”
小生生气得跳脚:“还用探意识海?长眼睛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相由心生,你巴不得我们劳燕分飞?这不是你的工作吧?折散别人的家庭是你的业余爱好?”
南极碰北极,彗星撞地球,火星子嗞啦嗞啦可劲乱蹦,而且燃料是冰碴,燎出来的火苗还是冰碴。
两个旁听的不大吃得消,尤其于百通,人家是意志坚强的大侠,虽然道德观历经魔王子、金老大、玉狐等等的反复摧残,还是不能认同瞎搞。
才参加地球修真组织,他不想开罪人,为免在沉默中爆炸,重重将酒杯一顿:“高兄莫说了!都是男人,易位相处情何以堪?莫让兄弟难做,我受命保护高举人夫妻!”他只受命保护阿欣,擅自增加了一个人。
高伯元眼圈发红:“让于大侠见笑了!焕生,我不是好人,可我对阿欣是真心的。如果你进过她的意识海,该知道她其实还不懂爱情,老说这种事,只会令她苦恼。我也就是一个陪她长大的人,求你让她安静地长大。”
柳哥儿不敢说自己才是进过阿欣意识海的那位,抢在小生生开口前做说服工作:“伯元兄,她没长大你却是成熟的,爱慕你、敬重你的都不是等闲人。”
高伯元苦涩一笑:“感受过爱的甜蜜才会向往爱,我从小……”想想自个有前世记忆,没什么“从小”,改口道:“我不曾有过童年,只想伴阿欣长大。”
高焕生有些发怔,第一次反省自己是不是过份了:高伯元并不是他的嫡亲堂兄,同村罢了。其父死后,其母嫁给他二伯。因年龄差异,他从没想过堂兄在高家的处境,只记住堂兄如何阴损地欺负年幼的他。但堂兄昔时不幸,阿欣就该牺牲幸福陪着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