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生对晓青哥某些德性颇了解,狐疑道:“我怎么听着像神话?啊,你是神!”
话说小生生真没估错,柳哥儿打谱阳奉阴违,因为高伯元是他的老友,阿欣又跟柳哥儿有过柏拉图式的一段,他无限真诚地想给阿欣幸福,具体落实在把伯元、阿欣配对。
故此,他打算让乔芳做阿欣的孩子——就凭乔芳对异性毫无忠诚度可言,怎能做阿欣的那位?做娃儿,让伯元好好教导她!
但见柳哥儿满脸沉重道:“都说了我不去神族当牛做马!要做,只为小生生做!唉,阿芳的转世难度不小,瞧,染上工业毒素要洗毒……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我会像雨点以誓死的决心俯冲大地,从人海中拎出最合适的肉身!哪怕像雨点那样摔出令人震撼的四分五裂……”注意是“拎”不是寻找,你堂兄我老友特殊凡人一个,他跟阿欣制造的婴儿不会有毒,给出少少耐心等候吧,阿门!
焕生同学再次被柳哥儿哄的喜笑颜开,窝进这家伙怀中……
柳哥儿曾经进过阿欣的意识海,知道这人返回最佳空间后,一定是在武夷山区,于是悄抵地头。
灵识一扫,柳哥儿眼发直:小阿欣跑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穿归女可不这么这么认为,她顶风冒雪兴奋地朝着炊烟连滚带爬奔去,话说如果不是折腾了十多天实在没力气,她还想使用她九流的踏雪无痕轻功呢!
炊烟在山下,一路滚动她很快接近,然后发现原来是温泉冒出的热气!
源头不知在何处的温泉流淌出一条叮咚山溪,散发着硫磺味。她捶了下脑袋:YYD糊了头,这么大的雪,山民家的炊烟怎么看得到?
不过她很能调整心态,决定先享受一把,脱了衣全身浸入温暖的水中。
柳哥儿气得想窜下去大吼一声,又不忍心泼灭小阿欣苟延残喘的幸福火苗;不吱声,丫头的干粮快没了,就她那本事非饿死不可。
哎,有了!距此不远有个野店,虽说不是好地头,好过饿死。我再把ABCD引到野店捉拿小丫,阿欣就可以快快拜堂……生娃!
小阿欣今生的容颜真不错,肤色是山风吹不黑的那种,在山里折腾这么久,温泉一泡仍是晶白透红。十六七岁的年纪,眼神却不像同龄山女那么无知,清纯中带着深邃,标准的樱唇俏鼻,两弯黛眉拢倦意,令人不由自主地怜惜。
但见纷飞白雪中,一弯叮咚温泉抚慰着她疲惫的身躯,那长长的乌黑发丝飘浮在水上,半遮半掩着柔柔的精美,腾起的雾气使她显得有些缥缈,仿佛水中精灵……
柳哥儿别号“柳花少”,其实那眼界别提多高,以前对阿欣从没动过那心思,今天可能是茫茫雪野一孤女造成强烈的视觉冲激。他禁不住怦然心动,敛了息悄然接近。
阿欣了无察觉,温暖的水让她很想睡一觉,直起身去取脱下的里头衣衫,在碎石溪中垫临时安歇窝。长发碍事,她挽起来用布条扎,这令她全身坦露。
柳晓青两眼蓦地瞪大——阿欣此躯不能生育!
头一回他觉得伯元老友有罪,因为这是高伯元造成的:血焰花会让阿欣附此身,是前刘素欣在与山匪搏斗中身亡——轻伤,流血过多造成身亡。要是本小子,血一输,对症治疗啥事没有!高笨蛋瞎整,把阿欣的治疗耽搁了!同志们,庸医害人啊,害我不得不满世界去找一个身体给乔芳附体。
恼怒失望把柳哥儿偶然产生的那点冲动灭光,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认为有过那冲动,琢磨小阿欣太可怜了,本小子得安慰安慰她、英明神武地指导一番。
瞅着阿欣酣然入梦,他化成头顶金冠的巨蜂鸟——曾经跟阿欣柏拉图的小源源,啾鸣着呼唤昔日呢称:“小生生、小生生……”
阿欣的灵体哑然飘起:“是你?蜂鸟怎么能在冬天……哦,是梦!梦到你真好,我正在回家乡的路上,以后我在家乡的雨林中天天做梦……”
柳晓青心酸酸,暗道真实的雨林不知多残酷!眼中却泛起笑意:“出于鸟道主义精神,我认为我有必要坦白地发出忠告——饭可以多吃,白日梦少做。你过分良好的自我感觉,严重伤害到广大鸟类的观感。请问,你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
阿欣幽幽的眸子中小火光燃烧:“不许打击我!不知道我现在最需要信心?我要是牺牲在半路,你犯间接致人死亡罪!哼,我知道这条路难走点,找到梅林客栈就好了,听说那个何老板有钱啥都帮人办。”
柳晓青没想到阿欣是有意来找野店的,心生敬佩:“对对对,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怎么忘了这个伟大真理?不过,你确定何老板不会认为连人带钱一起收下更合算?小生生,心疼钱是旅行必备品德,老话说财不外露,要惜财如惜命。”珍惜小命,起码活到我把ABCD引去捞你出来。
阿欣嘟了嘟嘴:“银子是别人的,我稍稍心疼下就够了!哼,我知道该怎么做。没见我穿的是南宫派白衣弟子服,他不会认为我有很多钱,他也不敢碰我!”南宫派立派武夷山中,刘素欣是该派三流弟子,在武夷山区对她有威胁的只有南宫派本身,人家要抓她回去拜堂成亲!
柳蜂鸟啾鸣两声以示赞赏,盘问昔时教过她的如何辩别方向,不着痕迹地指点明途,然后扑扑翅膀飞去找南宫派的东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