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夺过思良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思良脸上划过一丝痛楚,小手在韩冰的手里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乔馨埋怨道:“以后别带他来酒店,万一丢了怎么办。”
“丢了不是正和你心意么。”韩冰似是心中有火气,乔馨抱着手道:“你丢了没事,弟弟丢了,我怎么跟我死去的老爸交代,如果你再把弟弟弄丢,我就怀疑你是故意想要他的那份财产,到时候我就去告你,告到你要饭为止。”乔馨扔下狠话。
韩冰气的浑身发抖:“死丫头,如果你再说要饭,我跟你没完。”
若素和卫连都看到了这一幕,这让若素和卫连有了相同的感觉:如果乔思良不存在的话,那乔家的产业都归乔馨所有,为什么乔思良丢的时候,痛恨他母亲的乔馨会那么担心,难道果真是血脉相连么?难道果真可以把父亲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当做自己的至亲么?
乔馨在这方面确实做到了,她痛恨抢走父亲、害死母亲的韩冰,却那么疼爱患有自闭症的弟弟,跟平日里大家族的你挣我夺完全不同。
据说,韩冰以前只是个打工妹,出门在外被人骗,并且祸不单行的丢了身上所有的钱。蹲在路边的时候被乔忠发现,乔忠一眼就看上了比自己年轻十五岁的韩冰。乔忠就此一直救济她,跟她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可有一天,这个善良的打工妹不想再做乔忠的地下情人,她找到乔忠的妻子,告诉她乔忠早就不爱她了。
乔忠的妻子也就是乔馨的生母,是个温婉、柔软的女子,听说丈夫出轨,内心受了极大的打击,从此一病不起。乔忠一直希望自己能有个儿子,而恰巧韩冰在那个时候怀了一个儿子,在孩子一岁的时候,乔馨的生母便撒手人寰。韩冰正式成为了乔家的女主人,那时候乔馨才十三岁。
可乔思良越大,韩冰越觉得他不对劲,他不爱说话,眼睛也是直直的,乔思良三岁前都不会出声,韩冰一直觉得他可能是个哑巴,好容易会说话了,已经五岁了,毫无做母亲经验的韩冰每日和乔忠出入高档酒店、宴会,忽略了孩子的成长,在孩子五岁的时候才发现他有自闭症,可那时候已经晚了。医生说找不到原因,自闭症是很难治愈的。
韩冰拉着乔思良愤愤离开酒店,可乔思良的眼睛始终盯着若素,他对若素依依不舍,若素也挥手跟他告别,上车瞬间,乔思良挥着手:“再见。”
韩冰愣住了,乔思良自从见了若素之后改变如此之大,她从车窗外望着若素,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什么?让游若素去家里照顾思良?你疯了吧?她是我们酒店的招牌。”乔馨站在客厅里,乔思良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指,听到‘游若素’这三个字,便紧紧关注着母亲和姐姐的谈话。
韩冰解释道:“思良很喜欢和她在一起,思良有点改变了,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如果游若素能把他的病治好,那对我们乔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难不成你这个姐姐不愿意让弟弟健康的生活么?”韩冰抱着手臂怀疑的看着乔馨。
乔馨看着乔思良的眼神,那眼神从未见过,如此期许的眼神,让她有些心软:“我怎么会不想让弟弟好,可是,现在很多客人都是冲游若素去的。”
“那思良怎么办?如果耽误了治疗你能负责么?”韩冰指责乔馨。
乔馨狠狠吸了一口气:“他的病到底是谁耽误的?如果不是你那么趋炎附势,你怎么会忽略思良?你整天出入高档场所,跟着父亲炫耀自己,你什么时候记得你还有个孩子?”
“你没资格说我,我还说那次是你故意推我们思良的,说不定给我们思良撞坏了脑袋也说不定。”韩冰轻蔑道。
“我说过,不要再提那件事。”乔馨愤恨的握紧双手,她的眼中充满了血丝。
韩冰剑拔弩张:“那以后你也别提我以前的事。”
乔馨狠狠的吸着空气,她看起来气愤之极,她看看思良,思良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她应该做什么样的选择。乔馨低着头:“好,我叫游若素先住在这里一段时间,看看弟弟的病能不能有所好转。”
……
“你放心,我会给你加薪水的。”乔馨将韩冰的意愿告诉若素,若素犹疑着。
若素从乔馨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同意这段时间去照顾乔思良。
“你同意了?”卫连放下报纸:“那里很危险,我总觉得乔忠还没死,他的尸体都烧成灰了,谁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乔忠。你现在要去他家里住,那不是羊入虎口么?”卫连看起来十分担心。
“你别担心,我能感觉到她们不是骗我,而且我真的跟思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如果我能治好他的自闭症,那不是更好?”若素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你不是医生。”卫连提醒她。
“我有异能。”若素强调着。
“可你知道你会给他带来什么副作用?”卫连盯着若素,若素迟疑了,若素想到昨天跟卫连一起吃饭,自己偷偷的把盐撒在卫连的饭菜里,以确定他的‘副作用’是不是还在。卫连一边看报纸,一边吃饭,竟没吃出什么不同。若素知道卫连还没恢复味觉,她故意戳着饭菜:“今天的饭好像没放盐啊。”
“哦?”卫连看看若素,又看看自己的饭菜:“哦,怪不得我觉得没滋味呢,看来吃饭的时候不能看报纸。”卫连放下报纸,低头吃饭。若素的眼睛又湿润了,卫连从未为此事埋怨过她,并且还一直隐瞒自己已经失去味觉的情况。卫连方才提到思良的‘副作用’,若素不由的想到这或许是卫连的心里话,或许卫连只是在死撑,心里一定恨死自己了。
若素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卫连察觉出什么,便道:“你想去就去吧,我只是担心你,说话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看着卫连进了浴室,若素很想对卫连说声‘对不起’,可话到了嘴边,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或许这种互不戳破的秘密还能让两人更自在些,即便这样,若素还是希望卫连抱怨一声。
没有味觉的人吃饭如同嚼蜡,没有味觉的人无法享受舌尖上的美妙感觉,若素自责着自己剥夺了卫连这样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