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这么多次我都能承受。最后这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愿意为我的决定付出代价,哪怕是死,我也要得到冠军。”念芝如今疯狂得想要获得桂冠。
“念芝,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才这样做,到现在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就是不应该改变你。你不需要改变也可以做的很好。”若素拉着念芝的手,她能感受到疯狂的念芝身体里似乎有一颗残破不堪的心。
“我知道了。”念芝慢慢撒开若素的手,失望的神情挂在脸上,念芝怔怔的往后退着:“你后悔了,你后悔把你的事情告诉我,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你?威胁你?”
“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看着你出事。”念芝十分激动,她从未这么激动过,让若素的心十分不安。
“你根本不会了解我现在的感受,我在你的眼里,是贪婪的小人么?”念芝含着泪水,将挂在腰间的号码牌狠狠的摔在地上:“我最好的朋友已经不信任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念芝推开身后的大门,从安静的后台跑了出去,若素连忙追出去,两人跑到天台,这里足足有二十层那么高。
念芝站在天台一角,只要稍稍侧身,便能翻下楼去,若素害怕的喊道:“念芝,你不要想不开。”
念芝摸着眼泪:“我没有想不开,我想静一静。你走吧,不管你怎么想我,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只不过,我现在的心很难受,比停止跳动还难受。”念芝捶打着自己的前胸,从胸腔里传来空洞的声音,若素紧张道:“念芝,一切都可以商量。你不要这样。”
念芝往楼下瞧着,若素不敢动一动,生怕自己的行为会让念芝走上极端。
“念芝,你不要任性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虽然你只有十年的生命,但那也是珍贵的,我不能看着你剥夺了自己仅剩的十年。”若素伸出手去:“快回来吧,念芝。”
念芝突然转身,看着若素决绝道:“不,你不懂。我从来没有因为剩下的生命而活着,我为的是自己死而无憾。我甚至觉得,我比那些活了七、八十岁,还庸庸碌碌的人好得多。我想用这次机会让大家永远记住我,可,现在看来,我是走不到那一刻了。”念芝看着自己的脚尖,随着风,身体在天台的阶梯上微微摆动。
“不要。”若素奔跑着上前拉住念芝:“我答应你,我答应帮你还不行么?求求你快下来。”
“若素你太好了。”念芝狠狠的从天台的台阶上跳了下来,两个人抱在一起,念芝哭道:“若素,你太好了,我知道,只有你最心疼我。”
离选美决赛还有三天的时间,若素决心帮念芝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正如那些整形明星一般,若素不会给念芝彻底改头换面,只会帮她做一些调整。比如让念芝的额头更光洁、让念芝的眼睛更大,睫毛更长、更弯、让念芝的鼻梁更高、脸型更柔美。
原本就不差的脸庞,如今已经被若素塑造成了完美的女人。念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可思议道:“原来我可以这么美。”
“谢谢你,若素。”念芝拥抱着若素,而若素在感觉念芝剧烈颤抖的情况下,若素知道,她们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改造念芝的房间就在医院对面,若素赶紧扶着念芝去了医院。这家医院已经接诊念芝两次了,对于这次念芝的突发心脏病,医生都觉得是念芝生命的终结。
念芝满脸青紫,呼吸急促,被插上氧气筒推进急救室的时候,若素哭了起来。
经过三个小时的抢救,念芝依然昏迷不醒。
“念芝,你一定要在明天太阳升起前醒来,要不然我们所做的努力都就白费了。”若素已经两天没有合眼,她陪着念芝在医院度过了一天两夜。
核对参赛选手的电话响起,若素替念芝接了电话:“喂。”
“请问是徐念芝小姐么?明天早上八点请准时前来参赛,届时将会有各大电台同步直播,希望徐念芝小姐放松心情……”
“我,我不是徐念芝。”
“那请你转告她好么?如果八点半不能换装上场,将会被永久取消比赛资格。”那边挂了电话,可现在念芝还躺在病床上,两天都没有进食,恐怕就算苏醒,也没法去现场。
若素握住念芝的手:“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徐伯父?我真怕你……”若素不敢想象徐念芝的呼吸机在刺耳声中突然成为一条直线,更不敢想自己应该怎么面对徐伯父。
若素一整夜都没睡,她祈祷念芝能快点醒来。就算不参加什么选美,就算永远都不能参加,只要她醒来。
这种煎熬,只有若素才知道。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慢慢的终结一个人的生命。躺在床上的这副躯体虽然漂亮、完美,可她却是用生命的代价换来的,甚至比整形失败还让人揪心,至少那些整形失败的人,还可以活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离着八点还有不到十分钟了。
“念芝,恐怕你参加不了这次比赛了……”若素看着手表,她无奈至极。
突然,病床上的念芝睁大了眼睛:“比赛,我要参加比赛。”
念芝像是鬼附身一般,抓起身上的被单扔向一边,一边穿鞋一边道:“若素,快帮我准备衣服,叫计程车。”
若素甚至还来不及庆幸,便赶忙准备念芝参加比赛时所需的衣服、号码牌和入场资格证。
一切就绪,两人站在医院门口焦急的跳上出租车的时候,已经八点钟了。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请各位选手到这边集合。”昨天打电话的负责人拍着手,招呼着参赛选手一一集合,环视一周便发现念芝不在现场:“怎么少了一个?”
“徐念芝一直没来。”一个选手嚷道。
负责人看看手表:“算了,不等她了,现在开始签名。”
而此时若素正拉着虚弱的念芝赶往赛场。
刚到赛场,却见大幕已经拉开,台上站齐了九名参赛选手。她们甜美、大方、高贵,脸上充满了比赛结束后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