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实的眸色深了深,他转而倚在浴室门上看着她动作,嘴角扯了扯。“苏小姐一直都是这样随意在男性房中……”他看了一眼被随意丢弃在一旁的外套,“宽衣解带?”
“你什么意思?!”明明一定要让她修花洒的人是他,现在责怪她太过轻浮的也是他,哪个人会穿着西装外套修东西?容易弄脏不说也施展不开手脚啊!
门铃再度响起,梁君实走过去开门,这个话题也就就此揭过,他开了门,是邹凯文。
“surprise!我提前一天来了,没想到吧!”
“我弄好了,下次要再有问题你就去找维修部的人,咋俩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你……嗯?邹先生?!”
苏曼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副模样见邹凯文——发丝凌乱,袖子挽到了手肘之上,衬衫上水渍点点不说手掌上还有不知名的污渍……
“苏经理?”邹凯文也是一脸的惊讶,明明前不久才在饭桌上见过的人,谁承想现在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邹凯文的眼珠子在梁君实裸露的上身转了两圈又转向一身凌乱的苏曼之。别怪他想多了,这场景容不得他不多想!
而苏曼之此时连杀了梁君实的心都有了,她最初预想的众多与邹凯文见面的场景中可没包括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住客房中!她的金龟!她的豪门少奶奶!天呐,不要阻止她,她要与梁君实同归于尽!
看够了,脑子也转了好几圈,邹凯文伸出手,展颜露出一个温文的笑容:“不要叫什么邹先生了,太见外了,叫我Kevin就好。”
苏曼之看着递到面前的手伸出手却不知是握好还是不握好——她的手……有点脏……
苏曼之将一边偷偷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一边不着痕迹地将手往背后藏。但邹凯文是什么人啊,一眼就看了出来她的小动作,他手往前一够,便抓住了苏曼之的。
“Ke……Kevin,”苏曼之有些受宠若惊,但她很快就微笑道,“你也不用叫我什么苏经理的,叫我曼之就好。”
邹凯文从善如流:“OK,曼之,那你在这儿干嘛呢?”
“花洒坏了我帮忙修呢。”说完她马上后悔了,虽然她是房务部经理,但修花洒这种小事还用不着她亲力亲为吧,这样倒显得她与梁君实之间有些什么似的。
果不其然,邹凯文脸上露出了迷惑又讶异的表情。
“嗯……其实也不是了,我来自己就是,就是为了工作。对了,我来这里是为了替梁先生解决问题的。”苏曼之转而望向梁君实,“问题解决完了,不知道梁先生您是否满意呢?”
梁君实微微皱了眉,抿紧了唇一字不语。
见他半天不说话苏曼之有些着急起来,他总不至于真的想被别人误会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吧!
“梁先生?”
“你可以走了。”
“嗯?”
梁君实不知何时拿了她的工具箱和外套,一把把它们丢进她怀里,推她出了门,在她后脚踏出门的一瞬间“啪——”地重重将门甩上。
抱着满怀的东西,苏曼之不知怎的竟有一种被逐出家门流落街头的凄凉沧桑感。她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被赶出了门!而且是在她的地盘!!在邹凯文的面前!!!
“梁君实——!”
门外的一声大喊似乎有掀破楼顶的趋势,邹凯文挖了挖有些发疼的耳朵,抬起头正巧对上梁君实的眼。
梁君实别开眼,走到一旁拿起刚才放下的水喝了一口,许是放久了,那茶早已凉透,梁君实皱了皱眉将杯子搁回到茶几上,坐下拿起一旁的杂志看了起来。
邹凯文也想到沙发上坐下,但没等他坐下梁君实就开口了。
“你们很熟?”
终于还是开口了!
邹凯文一边坐下一边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嗯……算不上很熟,中午林总请吃饭的时候见过一次。”
“哦。”梁君实淡淡应了一声,手上的杂志翻了一页。
“不过她挺可爱的不是吗?”邹凯文突然道,“之前林总还想给我们两个做媒呢!”
“哦?是吗。”梁君实面无表情地又翻了一页,邹凯文其实很想提醒他,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他往回翻了。
邹凯文挑了挑眉,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
梁君实丢了杂志,留了一句“可爱?是可恶吧!”就进了浴室,很快水流的声音就传来。
邹凯文的眉梢又上挑了几分,他拿起被梁君实丢弃在一边的杂志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要升温了,某人最近有点易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