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晨回到公司后,立刻把卢琳琳和陆峰找过来,吩咐他们继续努力,争取下个月做到二百家球场,让富城公司无路可走。两个人相视而笑,觉得按照这个月的业绩速度,这个任务实在是太轻松了。正在这时,齐晨又接到了富城公司寄过来的杂志,封面上印善伟聚公司的全貌,彩页全都是关于伟聚的广告宣传内容。齐晨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贺飞啊,陶国伟啊,你们这是自寻死路!不是我心狠,这条路是你们自己选的。”
付军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这本杂志与寄给齐晨的正是同一期杂志,但不同的是,封面上赫然印着程秉坤的照片……
又是一个月的时间,齐晨的业务量已经达到了空前绝后的水平,不仅完成了二百家球场的签约,而且月盈利额已经超过了两百万元。通过打听,齐晨得知,富城公司仅因杂志派送这一项,两个月大约赔进去不下几十万元。得知这个消息后,齐晨乐得前仰后合,他双手拍着桌子笑道:“遇到这样的竞争对手,想不赢都难啊,哈哈。”
香港,鲁环龙今天接到了一个让他最为恼火的电话。电话是程秉坤从北京打过来的,大致内容是说,伟聚已经成功完成了二百家球场的签约,按照合同约定,一千万的佣金应于一周之内打到程秉坤的账户上。
接过电话后,鲁环龙将电话“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他这辈子没有尝过“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没想到到了自己生意正盛的时候,却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他自言自语地说:“姓程的,我还没动手,你倒欺负到了我的头上。好,我们走着瞧!”生气归生气,一千万的佣金还是按照约定打到了程秉坤的账户上。
齐晨坐在会议室中,摇头晃脑地给员工开会,他讲道:“伟聚已经不是昨天的伟聚,在我齐晨的带领下,我们的业绩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下个月是我们一举打败富城公司的时刻。现在我来制定目标:完成全国60%的球场任务,并且要把业务从别墅行业扩大到其他行业,完成月盈利五百万。”一片掌声中,齐晨的讲话结束,他心满意足地端着茶杯离开了会议室,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第三期杂志又寄了过来,这也是为伟聚做的最后一期免费广告。齐晨接过杂志一看,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封面上印着自己与客户握手的照片,里面的内容也全都是介绍伟聚业务的优势。猛然间,齐晨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言自语道:“贺飞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吧,是不是里面有什么说道呢?”然而,实实在在的业绩摆在他的面前,他也确实没有理由怀疑贺飞会从中搞什么鬼,但这件事也确实是太蹊跷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齐晨想到了什么,他急忙把陆峰找来对他说:“你赶快找你的客户,要一份富城公司出的第三期杂志。”陆峰接到命令后,急忙出了门。过了一个多小时,陆峰拿回一本杂志,齐晨接过一看,冷汗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原来,陆峰从客户那里拿来的杂志封面印着富城公司的照片,里面的宣传内容也全都是关于富城公司的业务介绍。最让他气急败坏的是,杂志中所说,伟聚公司只是富城公司的子公司,难道是程秉坤把他的所有股份都给了贺飞?天底下还有这么傻的人吗?
还真让齐晨猜对了,程秉坤从鲁环龙那里得到一千万佣金后,便把自己所有的股份无偿分给了贺飞和陶国伟,并把伟聚公司归到了富城公司旗下。
齐晨像疯了一样开车来到银行,手执贵宾卡来到一个窗口,对银行工作人员说:
“我想把伟聚公司的钱全都提出来。”银行工作人员从电脑中查询了一下后说:“对不起,先生,现在伟聚公司已经归属于富城公司,您如果想要提款,必须要有富城公司财务室出具的支票。”
天哪,齐晨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自己投进去的五百万,前两个月的盈利额也将
近有四、五百万,自己却无权支配这笔款项,这个当上得太大了。找贺飞去评理!想到这里,齐晨立即开车直奔富城公司。
齐晨的出现本是在贺飞与陶国伟的意料之中,他们看到齐晨满头是汗地跑了进来,相视一笑。贺飞转头对陶国伟说:“国伟,看到没有,我们的下属来了,可惜来得太晚了。”陶国伟也是一笑,没有说话。
齐晨满脸怒气地冲着贺飞说:“你们这一手太阴了,会遭报应的。”
贺飞点了点头对齐晨说:“老弟,先不要发火,商场如战场,这一仗打输了,你就要认输,多说也无益,难道你真的不想要回你的钱了吗?”
一听到自己的钱还有希望要回来,齐晨的火气顿时消去了一半,他急忙满脸堆笑地说:“好,我认输,我认输。你们的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防不胜防啊。”
贺飞淡然一笑道:“在你心里是说太阴险了吧?你前三个月的销售额就归富城公司所有了,你投进去的五百万我们可以按月返还,周期为两年,你给我一个账号吧。”
“你们欺人太甚!”听到贺飞的话后,齐晨再也坐不住了,差一点蹦起来喊道,“我的钱让你们吃利息,这是哪家的王法?”
“给你返回去就不错了,”陶国伟走上前去把齐晨按到了座位上说,“这也就是念在我们当年兄弟一场的分儿上,要换了别人,门儿都没有。”
“行,行,只要返钱就行。”齐晨无可奈何地说,“这是我的账号,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你先等等,”贺飞拦住齐晨道,“你也知道,现在程秉坤的所有股份都分给了我和陶国伟,董事会决议,二比一,鉴于你的表现不怎么样,把你给开除了,给你十万块钱补偿金,没什么意见吧?”
“岂有此理!”齐晨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猛然站起身来指着贺飞的鼻子道,“姓贺的,咱们都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等我有翻身之日,对你决不留情!”
“是你先把事情做绝的,割袍断义之日,我们的情义早无。还是那句话,商场如战场,战败了就要认输,你走吧。”
随着齐晨的摔门而去,陶国伟笑了起来,回头对贺飞说:“老弟,付大叔这一手是厉害啊,齐晨这小子也太傻了,他还真以为天底下会有白吃的午餐啊?!”
贺飞苦笑了一声说:“国伟,其实齐晨不是傻,而是摆在他面前的馅饼实在是太真实了,太诱人了。咱们想一下,当初我们失败不也是因为这个吗?白志鹏的期权、廖文雄的西客站电视、陆峰的第一单、卢琳琳的大单、张威的虚情假意等,这些真的是很难防范啊。看来我们以后面临的困难会更多,但我总结出一条,只要是凭空掉下来的馅饼,不是有毒就是陷阱。”听了贺飞的话后,陶国伟的脸微微一红,他知道这是事实,而自己也最容易吃到这样的馅饼,这方面吃的亏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付军从中周旋,程秉坤不甘失败,恐怕自己真的是永无翻身之日了。想到这里,陶国伟对贺飞说:“老弟,看来你经过了这么多事后,领悟到了很多东西啊。”贺飞笑了笑说:“国伟,我们既然选择了商业竞争,就必须要多长几个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原来咱们就是太实在了,处处上当受骗。今后一定得多加小心,我想齐晨不会善罢甘休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付军敲门走了进来,陶国伟和贺飞急忙迎了上去。付军笑道:“哥儿俩聊什么呢,这么热闹。”陶国伟把刚才贺飞的话重复了一遍,付军点了点头说:“不错,齐晨太嫩了,他即使不甘心也不会折腾出什么来,我倒是担心……算了,以后再说吧。我明天就要去深圳,刘明山这小子还真不错,联系到深圳一个大客户,但他搞不定,只能我亲自跑一趟。家就交给你们了,我想看看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贺飞想都没想说:“付大叔,这个想法在我脑子里已经很久了,我一直没敢说。我想建个厂子,专门生产关于高尔夫的系列纪念品,在各个签约球场附近开实体店,不仅能增加盈利项目,而且我们公司的宣传力度也会更强。”付军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陶国伟。
陶国伟笑了笑说:“付大叔,我也有个想法,就是再拓宽我们的宣传渠道,增加合作单位,我想去谈电视广告,和他们合作,我们的业务就会开展得更加顺利。”
听了两个人的话后,付军哈哈大笑,他点了点头对贺飞和陶国伟说:“行啊,你们和我想到了一起。就这么办,我走的这段时间你们就着手开展你们的工作,老程那里我已经打好了招呼,钱不够就和他说,但挣了钱后不要忘了分给他啊。”一句话逗得贺飞和陶国伟哈哈大笑,点头称是。贺飞笑着说:“行,我们现在还有齐晨的钱呢,先用着吧,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求到程伯伯那里的。”三个人又是一阵大笑。
“我都说过让你小心小心再小心,你就是不听,一有些小业绩,人都不知道姓什么了,现在还向我要钱,我告诉你,没有!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的!”方啸天铁青着脸盯着齐晨,满脸怒气地训道。
“爸,我知道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齐晨站在方啸天对面,像个挨训的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地说。
“给我滚出去!”方啸天近似于咆哮起来。齐晨像只耗子一样溜出了方啸天的办公室。他没有回家,而是拨打了一个电话。
在卢琳琳家中,一丝不挂的齐晨搂着一丝不挂的卢琳琳躺在被窝里。齐晨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一言不发。卢琳琳使劲推了一下齐晨娇嗔道:“来了也不说句话,就躺在那里抽烟,我知道你现在心烦,但抽十包烟也解决不了问题啊。依我看,你不是还有五百万在富城公司吗,两年内全部打到你的账户,我们就拿着这些钱走吧,到个小城市好好过日子吧。”
“头发长,见识短。”齐晨使劲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说,“我不会认输的,我要让贺飞血债血偿!”
正在这时,齐晨的手机响了起来。齐晨看到号码后冷笑了两声,冲着卢琳琳比画了一个静声的手势后接起了电话。
“老公,你去哪里了?我知道你这几天心情不好,但也不能不回家啊!我爸不对,他不该对你发脾气,谁愿意赔钱啊。爸那里有我呢,我去好好说说,兴许会打动他老人家的。”
“我没脸回去,真的没脸回去见你啊。算了吧,爸现在对我已经是恨之入骨了,我现在在朋友家里静一静,调整一下心情,过几天就回去。”齐晨用近似于哭腔对方璐说。
“那好吧,你一定要多注意身体啊。”
放下电话后,卢琳琳撇了撇嘴说:“你不该开公司,应该去当演员,真入戏啊,眼泪都要下来了,要是当了演员,估计早就红了。”齐晨气哼哼地说:“我都走到这步田地了,你还拿我开涮啊,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话,他翻身扑倒了卢琳琳……
三十报复
付军坐在飞机上,闭上眼仔细思考着问题,想到贺飞和陶国伟逐渐变得成熟,不禁欣慰地笑了起来。刘明山联系的客户名叫吴向东,他想做一年的高尔夫球场广告,但就价格问题始终与刘明山谈不妥,实在没有办法,付军只能亲自去一趟深圳。
付军有自己的打算,下了飞机后并没有急于到吴向东的公司去谈,而是特意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两天来到了深圳,他想先游览两天再说。这两天下来,付军:真没少走,几乎把深圳的风景区走了个遍,而后心满意足地躺在酒店的房间里休息,只等第二天一大早到吴向东的公司。
天光大亮后,付军先是饱餐了一顿,然后打车直奔吴向东的公司。吴向东早早地坐在办公室里等着这位贵客的到来。付军走进门后先是作了一番自我介绍,然后切入了正题,说:“一年一百万的广告费可能对于您这位大老板不算什么吧,何苦要为难我们的小业务员呢?哈哈。”
吴向东看到付军开门见山地切入了正题,他也就不再寒暄,而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开公司嘛,能省则省,人之常情,我没有为难谁的意思,而是觉得一年一百万的费用有些不值。”
付军冷笑了两声说:“吴憬,我们都是生意场上的人,何必要用假名字开公司呢?一百万,能签就签,不能签我立马走人。想把我拖在深圳,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果然厉害,那个自称是吴向东的人脸色有些突变,他不知道付军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背景打听得如此清楚。他显然有些紧张起来,顺口答道:“那就不签了,不签了。”
“告辞。”付军斜眼瞪了吴憬一眼后说,“记得替我向鲁环龙问个好,让他不要再打北京的主意,做生意就要光明正大一些。”说完话,付军拂袖而去,留下那个吴憬傻呵呵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变故太突然了,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思想准备。
付军的精明之处就在于此。他之所以提前两天来到深圳,根本就不是游山玩水,而是利用这两天作了一番仔细地调查。他首先到了深圳市工商局,查询了那个叫吴向东的人是什么时候成立的那家公司,结果让他感到非常意外,竟然是吴向东和刘明山联系的当天,公司才刚刚成立,这足以引起他的怀疑。而后,他去了陈志渊的公司,听贺飞介绍过,陈志渊本人也并非心向鲁环龙,只是有利益牵扯,不得不屈从于他。经过两个人的交往后,陈志渊向他透了底,鲁环龙手下“八大金刚”中就有一个叫吴憬的,看来这个吴向东就是吴憬。他们这次的目的就是要引付军离开北京,好去北京下手报复。
想到这里,付军更是一刻也无法待在深圳,不知道北京那里情况如何,贺飞他们能不能顶得住鲁环龙的报复。想到这里,付军反而轻轻一笑,也该让贺飞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商战了,这样他们会成长得更快。不过,自己还是不能在深圳耽搁,得赶快回北京。
北京还真发生了事情,方啸天失踪了。
齐晨正在与卢琳琳温存的时候,方璐的电话打了过来。在电话中方璐已经是泣不成声,她告诉齐晨,已经两天没有见到父亲,自己早已六神无主,盼着齐晨赶快回家来处理这件事情。齐晨接到电话后,不敢怠慢,急忙开车回到了家里。
齐晨刚迈进家门,就看到方璐泪流满面地在屋中来回走动,有很多人围在她身边安慰她,但都无济于事,父亲的失踪给她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