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多虑,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神助攻。”
说着话,贺苏芒嘴角袒露了一个真诚的笑容,更加显得明媚皓齿,美艳不可方物了。碍于工作的需要,大多时间贺苏芒给人的感觉是干练的女强人,此刻,全然褪去了那层外衣,展现的是一个颇为真性情的女子。
元俏那一刻从心底的稀罕这个女子,对着她的那层隔膜也小了许多,女人的直觉或者说朋友,有时间就是来的这么没有道理。
与贺苏芒朋友跑步上,在这个女子面前,元俏一直都有一种被看穿的透明感,生活在上帝的视角下,最多,贺苏芒最佳的位置是敬佩。
“谢谢,不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
贺苏芒似乎有些不习惯元俏突然的郑重其事,狡黠的一笑,转身,从办公桌上抽出来一份人事任免同志,递给元俏。
愣怔片刻,元俏才走上前来,接过来,看到眼里的震惊还是不小的,她想过要在脉络辛辛肯肯几年,才能站稳脚跟,然后再找机会掉到脉络的发家地——真相。
这单薄的一张通知省去了她元俏几年的心酸,激动之余又多了几分苦涩和无奈。命运都是掌控在别人手里的,这种感觉并不太好。
“改天我请你吃饭。”或许是奔着贺苏芒的与众不同,还是彼此有的那么一点惺惺相惜,元俏觉得这句话并不突兀。
“一般的我可不吃。”贺苏芒眼里的一抹精光被纤长浓密的眼睫毛遮挡,低头,妆似看着白净细滑的手指,上面的酒红色丹露,妖娆生姿。
那傲娇的模样,那神态,不知怎么的元俏觉得明成也好,贺莫年也罢,尤其是秦歌这些个都是些矫情鬼,能端着绝不放下来。
“我亲自下厨,不知道脉络主编肯不肯赏脸。”
元俏的鄙视已经不能用良好的修养来遮掩,贺苏芒眼锋撇了一下,堪堪的应了下来,活像多不情愿似得。
元俏眼角有些抽搐,那答应的速度,是不情愿吗?
捏着手里的通知,告辞出来了,元俏怕再不走,她会忍不住爆笑,那位也会憋出内伤,关门的瞬间,飘出来的一句话,让元俏恨不得去跳江,小腰都错位了。
“啊,对了就这么写,奴家亲自下厨,不知道如玉公子肯不肯赏脸?”
这……
元俏一脸的黑线,合着刚才,贺苏芒是拉着她在给小说找感觉!
稳住心神,元俏脚步有些虚的走下楼,恨不得飞起来,谁又能知道楼上那个沉浸在情节里的苏疯子,会不会反悔。
人事部的接到通知,看着元俏惊魂未定,见鬼的表情,奇怪的睨了她一眼,态度也有些不好。
“什么表情,不要以为过去总部了就万事大吉,这边的员工才是老人。”
元俏一听这话,知道对方误会了,一个中年妇女,打扮的刻板细致,想到可能会被穿小鞋,元俏贴上一脸笑容“怎么会呢,是太激动了有些不敢相信,您美丽优雅,别提办公室多少男同事肖想了。”
“是么?”
那个女同事眉毛一跳,大有和元俏继续下去的架势。
头皮疼,元俏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出门打开的方式不对,以前怎么不觉得脉络里全养的是奇葩,今天直接了,进动物园的既视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惊吓。
赶在的对方也没有多为难,似乎在元俏的沉默里有些尴尬,匆匆的盖了章子,就麻溜的扔给了元俏,好事临门元俏也不去计较这些细节。
出了脉络,这一个月来,元俏第一次觉得由衷的开心,似乎阳光中午照到她这个死角,温暖如期而至,这张通知,至少给元俏未卜的未来,一个想头。
任免书上,上班的时间是五月份的下旬,也就是她还有二十天的准备时间,心里猜想,这么照顾她,应该与贺莫年脱不了干系。苦涩微妙的甜在心头划开,涟漪一样的荡开来。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元俏前所未有的想,把这个好消息与人分享。
宋丫接起来电话的时候懒洋洋的,嗓音有些异样的沙哑,元俏神经跳的极快。
“还没起呢啊?我有事情给你说,秦歌能不能批假,把你借给我半天啊。”
挤兑的话面对宋丫元俏说得贼溜,不怀好意的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来,来,你等我,说个地方。”
约好在百里。
元俏招手打出租车的一瞬间,头顶的太阳刺眼,大中午啊,心里一阵的恶寒,宋丫真可怜。
不对,秦歌不是人,禽兽。
神神道道的任由思绪乱风,一转眼的就到了地方。下车递给师傅钱,元俏忍不住嘴角苦笑。
坐在素荷咖啡店里,元俏看着用心细致的装修,真的在这金钱堆砌的城市里有一股子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浅浅低唱的音乐,生活本该是这幅模样的吧。
宋丫来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半,元俏等了一个小时,开始想要倾吐分享的念头没有那么强烈了。
看着一身贴合身线的水红色,样式有点保守,脖颈的位置细纱掩映,胳膊上也是中长袖子,大热天的也难为她了。
元俏眉目在宋丫身上扫过,眼里藏不住的心疼,还有一些复杂的情愫,纠缠搁浅在眼底,透彻干净的眉眼,多了一份沉郁。
宋丫人还是没有精神,只是眼角眉尖的起腻色泽太裂,不然肯定怀疑她生病了。
不在乎的拉开绵软舒适的木椅子,宋丫坐下来,随意的仰靠着着。
“什么大事情,说来我听听。”
自顾自的说着,宋丫有些闪躲的拿起来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看着外面的骄阳,有些不适应的抬头折起来眼睛。
“好久没见光了。”
宋丫的喃喃自语,元俏听得细致,疼在心口。
只不过,也是在宋丫抬手的那一瞬间,举手投足之间的风韵,让元俏明白,秦歌放不开也是情理之中。
“要不要换个包厢,你躺会儿。”
“也成,腰疼。”
宋丫也不避讳。其实这样的她,才让元俏更心疼,宋丫心气高,受不得狼狈出现在别人面前,这段时间,她几次三番的看见这个女子的伤口,想必宋丫心理感受不到哪里去。
换了包厢,元俏依在榻榻米上,还上服务员拿来两条毯子铺上,有些调笑的说“我现在跟踢了骨没什么区别。”
“看不出来啊,我怎么也没办法相信,秦歌那单薄的身子能把你折腾成这模样!”
元俏用她知道的最好的方式,护着宋丫最后的那点骄傲。
捏了面前小几上放的水果,一颗葡萄准确无语的砸在了元俏的肩头。
“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元俏煞有介事的赶紧坐在宋丫的对面,把一本热牛奶递给需要照顾的人,是她刚才专门叮嘱服务生送来的。
牛奶放在桌子上,元俏抱着膝盖,窝在榻榻米的一侧,好奇的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那里面的不谙世事,简单,让宋丫有片刻的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