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末年给元俏最深刻的印象应该就是他沉稳有力的步伐,处。处透露着厚重,让人觉得可靠。尽量的忽略心里那些细微的疼,元俏侧耳认真的倾听她的步伐。
密码对上后,滴的一声,门打开了。
在关上的那一瞬间,元俏略显单薄的身子孱弱蝶翼的抖动了一下,之后更加的安静,似乎连同呼吸的声音都淡了。
贺末年将怀里的女子放在沙发上,沉着脸去卧室找药箱。
元俏的脸在灯光下,灿白渗人,一点血色都没有,没有人知道刚才贺末年弯身把她放下沙发的那一瞬间,元俏都做好了今晚会被他折腾死的准备,那种事情上的惩罚,深入骨髓的害怕,如同淫浸在身体内的食人虫,万千启发。
有些虚脱的靠在沙发上,元俏仰着脖子尽量的克制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再这样下去迟早她会让贺末年吓得精神不正常,多可笑,害怕一个人害怕成这样。
嘴角牵扯一下,元俏再也没有了动作,像是累的睡着了一样。
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脚踝上传来的阵阵灼热的刺激,让元俏睁开了眼,茫然的低头看着跪在她眼前的男人。
贺末年低着头,元俏此时看不见他的表情,侧脸的发线收拾的干净利索,耳骨略厚,听老人说这样的男人不疼女人,可不是。视线顺着他的颈部线条下滑,小麦色的肌肤有些偏深,很健康硬气的感觉,黑色的西装外套,因为蹲着肩膀处褶皱起来一些印子。即使他以这样一个卑谦的姿态在自己的面前,元俏还是感觉渺小,在他面前。
眼睛闪了一下,元俏隐藏好那些胆怯晦涩的心事,又一次勇敢的对上面前的男子,希望能找出蛛丝马迹的破绽,能让她有一些底气,可是没有,他依旧如神邸,高不可攀,周身的气场还是让她忌惮,不敢放松一根神经。
贺末年抬起头来,这个动作他做得并不突兀,倒似电影里拉长的特写慢镜头,他脸部那些经得住考验的线条,更加的大放异彩,性感的让元俏暗自吞了一口口水。
当对上贺末年那双静默聚焦的眼睛,深邃不见底的黑色,耀眼的勾画着元俏的魂魄,倏的元俏定个在那一眼的惊心意外,也有被撞破偷窥的窘迫。
“不舒服?”
良久低沉嗓音传来,一如电音碰撞上好良玉,迸射奇妙的火花,元俏不知道是不是这三个字代表了关心,还是他语气里不经意夹杂的温和,总之她鬼使神差的点头。
脖颈爬上一抹绯色,捏在他掌心的脚踝处,一圈渐渐升温。
贺末年垂首,看着那不足他一只手圈的细白脚踝,上面刺眼的伤口,被药物覆盖,还是忍不住,手里的力道又小了一点,怕捏碎。
之后,一只手,又寄出了一点擦伤膏,挤在是指,看起来不,还不足以沾满他指头,抹在元俏脚上却是绰绰有余。
开始微凉,之后一点点火辣辣的疼。
元俏忍忍就有些忍不下去,动了动脚趾。
“别动。”
贺末年的语气不变,只是他的太阳穴渗出来了一点的汗。
元俏本就生的肤白貌美,最重要的是她的肌肤滑腻水润,软软的温热,从来都是让贺末年爱不释手的。此刻捏着她小巧的脚踝,那样的细,手里的触感不似别的地方,如玉一般。
身体比理智更先反应,腾的就升起来燥热。
偏偏她这一动,五个圆润饱满的指甲修建的干净漂亮,灯光下烦着莹莹的粉色,似珍珠一般的可爱。贺末年这才留意到一直以来被他忽略掉的一处美好。
一同发现新大陆!
在说元俏的一瞬间,明显的下腹燥热,他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元俏被他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说的如同大梦初醒,僵硬这身子真的就一下都没有再动,捱过了贺末年草草收尾的抹药时间。
准备起身的男子,忽然又俯下身子,看着元俏防备的谨小慎微为的缩成一团。
贺末年原本胸口堵的那团浊气,就没那么让人窒息了。
有些心疼。
开口,语气也变得亲和不少。
“你.......是不是特别害怕我。”
元俏猜不透贺末年这句话的用意在哪里,抬眼,怯生生的探究,最终也没有结果。
她以为这一系列的情绪藏得很好,殊不知贺末年将她的胆怯小心看的真切,男子从来昂挺如山的肩头第一次有些无力的下垂。
喉结耸动,元俏以为她有话说,出乎意料的,他沉喉结耸动,元俏以为她有话说,出乎意料的,他沉默了几秒钟,起身,又停住,低下头盯着元俏的脚踝发愣。
而后,弯着腰,抬起来元俏的腿,转身,在身后的茶几上拿了药用的绷带简单的给元俏包扎了一下,手法简单利落,元俏看着有些出神。
收拾停当药箱,贺末年回过头要抱元俏起身,条件反射一样,元俏脱口而出“我自己可以!
元俏的身子也和她过激的语气一样,向后闪躲,留下一个尴尬的空隙在两个之间,还有贺末年一早伸出来的手。
慌乱之间的一瞥,元俏还是看得清楚,他右手虎口有很厚的茧,手心里的皮肤粗粝,不像是养尊处优的一双手。
贺末年比她的反应快些,看着元俏诚惶诚恐的呆坐在沙发上,他下意识的支起身子,转身的片刻掩藏了眼底的一些暗色,僵硬着臂膀,上楼,去了书房。
等到空气里没有了贺末年的味道,没有了那慑人咽喉的凛冽气息,元俏的神智才恢复过来,刚才发生的一系列状况在她的脑海里放电影一样的乱窜,最后元俏得出的结论是又作死的把那个男人给得罪了。
现在拉下脸去道歉?
元俏想了想还是去了卧室,说什么?
洗漱完毕,元俏仰躺在宽大舒适的床铺上,怎么也睡不着,想想主人家还没有睡呢?她睡得着才怪。元俏用这个理由安抚她做心口那可慌乱烦闷不堪的心。
站在楼道,捧着一杯热牛奶,元俏又觉得她在犯贱。或许贺末年今晚从头到位的情绪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她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贺末年伸出来的双手暴露在空气里,还有他垂下的眼睑,带着一抹灰暗,类似失落。最让她不安的是贺末年转身离去的那个背影,笼罩了太多的落寞寂寥。
一路畏畏缩缩,十几米长的楼道,让她走出了一个隔山架岭的长远,站在书房门口,元俏怎么也没有要勇气去敲门。想着他用一双墨玉珍宝一样的眼睛盯着她,元俏对那双眼睛最没有办法,沉静又犀利,温柔流淌之间,要人性命。
时间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