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风大,大侠小心着凉。”盛公坐在房间里,双手紧紧握着扶手,看着房顶上道。
昊子胥从房顶上飞下来,淡道:“方才盛公对再下使了一个眼色暗示,想必是有话想对在下说吧?”
盛公微微一笑,道:“昊大侠的机智果真不一般,看来老夫是没看错人啊。”
“帝国在追杀你,想必你也早已知晓吧。”昊子胥直接开门见山地敞开话题道。
盛公点头笑道:“昊大侠说的没错,一个月前,老夫便收到朝中老友的秘传,皇帝陛下已盯上老夫的财力,认定老夫迟早是帝国的祸患,故而这才搬到霸城来的。霸城不少人受到过老夫的恩惠,且已有不少英雄豪杰托老夫的号召已隐藏在霸城内,想来皇帝陛下也不敢轻易对老夫出手,没想到如今他竟动用了黑狼。”
昊子胥想了想淡道:“盛公富可敌国,这对任何一个帝国来说无疑都是最大的隐患,更何况,你面对的是公输饬。”
盛公叹道:“公输饬若真想要老夫的命,想必老夫也难逃一死,但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昊大侠务必答应老夫。”
昊子胥想了想淡道:“在下能做到的必将竭尽所能,盛公请尽管说。”
盛公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夹杂着沧桑与无奈,道:“小儿自小聪慧过人,且对武艺更是情有独钟,老夫想请昊大侠把小儿带在身边,相信有昊大侠在,小儿定不会有什么事,且也能有一番作为。”
昊子胥皱了皱眉问道:“那你呢?”
盛公大笑道:“老夫已是老命一条,也活不了几年了,那公输饬想要便让他拿去,且就算他出动黑狼,想要老夫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方才若是昊大侠再晚一步出现,那些人就已毙命了。”
闻言,昊子胥环视了一周淡道:“原来这房间内暗藏玄机,想必比武设擂一事也在盛公的安排之中吧?”
盛公先是一愣,随后大笑道:“看来昊大侠真是个聪明人,你一来到霸城我便早已算好这一步。”
“那盛公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呢,坐着等死,恐怕不像是盛公的作风吧?”昊子胥淡淡地问道。
盛公道:“如今整个帝国内受过老夫恩惠的英雄豪杰也不计其数,那公输饬想要明目张胆地对付老夫,想来他也没那么傻,所以一年半载之内他也奈何不了我,且老夫也已想好了计策。唯独小儿,老夫不可能时时把他带在身边,他年纪还小,承受不了这么多,且世事多变,万一哪天老夫要有什么闪失,连后都留不住那老夫可就愧对祖宗了。”
昊子胥点了点头道:“盛公之意在下已经明白,在下答应你,只要他肯吃苦,在下会将他收为入室弟子。”
盛公站了起来,走到昊子胥身旁,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道:“那小儿就拜托你了。”
昊子胥看着盛公点头道:“盛公放心,有机会还请盛公多帮在下寻找在下所寻之人,此人至关重要,还请盛公务必帮忙。”
盛公点头道:“昊大侠请放心,只要此人活在这个大陆内,老夫必定帮你找到。”言语间,盛公从腰间掏出一块青木色钥匙道:“万一哪天老夫要有什么闪失,请昊大侠将此物转交与小儿,并告诉他老屋虽旧,别忘了常回去看看,到时他自会明白。”
昊子胥先是一愣,随后缓缓地接过钥匙,道:“希望这钥匙最终是交还到盛公手中。”
次日昊子胥与秦炎街上漫步,昊子胥看起来忧心忡忡,秦炎昨晚也看出了盛公的暗示。“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昊子胥叹道:“时光流逝,岁月如蹉,难免有些伤感。”
秦炎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又走了一会儿,街上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笛声悲惋而凄凉,寂寥而忧伤,时而消沉低落却又突然振奋人心,不禁让人想到一位历经沧桑地世外高人,却又像是一位跌落谷底的失足青年。
“这笛声婉转而忧伤,低落中却又夹杂着振奋,似乎是在诉说着自己坎坷的人声,此人笛技匪浅绝非一般人所能造的。”秦炎仔细地听着笛声道。
静静地感受了一番,昊子胥道:“这笛声中还藏有一股不小的内力,并且我感觉到似乎是冲着我两而来的,我们上前去看看。”
二人顺着笛声来到了一处略有偏僻的小巷处,眼前竟是一位卖艺的老者,老者一身布满灰尘的灰色长袍雪白的头发在笛声中四散飞扬,显得是那么地孤独与苍凉,脸上的皱纹间布满了尘垢,修长的胡须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了,瘦弱的身躯也几乎只剩下皮包骨了,老者双眸紧闭,静静的吹着手中的长笛,似乎是在认真地打造一件神兵利器。
“在下昊子胥见过长辈。”昊子胥恭敬地拜道,然而老者并不感冒,只是依旧吹着自己的笛,好像从未听见有人说话。
想了想,秦炎从腰间掏出一锭五十银子丢入老者眼前的碗中,老者虽是一愣,但并未理会。
“这,这......”亲眼一脸愕然地道。
昊子胥笑了笑,随即飞上房顶掏出绿笛与老者合奏起来,两股笛声相互交织在一起,悲壮的笛声似乎又演变成了一个战场,变得异常激烈,秦炎也终于明白,走到一旁的茶馆中坐了下来,悠然地领会着这段音乐,似乎跟着笛声进入了一场厮杀的战场,随着笛声愈演愈激烈,吸引了无数人的驻足停留。
一个时辰后,笛声慢慢地消停下来,战斗似乎结束了,最终戛然而止,哪一方胜了,却没人知道,也不必知道,驻足停留的围观群众还未从这“战场”中回过神来,全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
老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这时昊子胥也飞了下来,但老者仍然没有理会,缓缓地站起身拿了银子,缓步地向街头走去。
“前辈......”昊子胥叫道。
老者停了下了,但并未转身,良久,方才道:“欲寻有缘人须往泾阳行,泾阳一别,你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言罢,老者又蹒跚着离开了。
昊子胥呆呆地站在原地回味,秦炎走了过来看着老者的背影问道:“老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昊子胥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我敢确信他这话绝不是乱说,方才的对弈中我已感觉到,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无论就造诣还是功力都是深不可测,在我之上。且既然盛公已经在帮助我们寻找,我们留在黄府也是浪费时间。”
“那昊兄的意思是......”
“正巧有一位老友好久未见了,我们去看看他也好。”
确实是有位老友好久不见了,秦炎笑了笑,点头道:“我这就去书信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