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们都太年轻,我们只知道一时的浪漫而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而往往太多的美丽却与我们擦肩而过没有察觉;今夜独依一澜海水,身临其境的感受着这份无尽的思念,一次次的揉搓着不堪的伤痕,心再痛,也不会把眼泪掉下,只是强忍着泪水,将红尘中所有的纷纷扰扰和夜空中洁白的明月述说,然后再把悲情的记忆洒落在这皎洁的月光中,放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
寂静夜空,悬笔,一绝,朱砂几行盼?写不尽的过去,等不了的情缘,是否我应该早早的将它找一片祥和的净土安埋?抱着丝丝冰冷的幻想,在月光下辗转数日,独赏一轮凄月,却未曾见我身边还有你来过的痕迹。那些冰冷的过去,我该遗忘还是淡忘?还是让它就这样永久的雕刻在灵魂中?
站在轩窗前,久久凝视着凄凉的风景,花开花落,轮回了多少次?可是却还不见你的踪影,我该怎样去忘怀那一段故事?又该怎样去抚平那一条条凌乱不堪的伤痕?泛黄的那些点点滴滴,我如何放下,又该用怎样的双手安埋在哪里?
清晨,朝阳初升,远处的山头还弥漫着迷雾。枝头的叶子湿漉漉,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经过阳光的照射慢慢挥发;化作一缕青烟升空而去……
露珠如玉却经不起烈日的照射,虽然美丽但却只能存在一时。虽然她被带走了但她曾经在叶子的身上停留过。
是啊,我曾经是她短暂的依靠,把爱当作一颗晶莹的雨露捧在自己的手心;生怕破碎。最终一切经过烈日烘烤化作青烟烟消云散。也许这就是宿命、也许这就是彼此命中注定的归宿。
年少轻狂怎知愁?我言人皆有情物;梧桐花开五月雨,花落无声岁轮回。蓦然回首空觉醒,羽化轻烟淡云层。在劫难逃非宿命,肝肠寸断自多情。为爱狂澜轻自狂,终别一去终别伤,烟消云散东南去……
唱一曲离别的歌,为自己送行。饮尽孤单的雨季,悲伤留给自己。想要忘记真的好难,蓦然回首真的好痛。唯有,轻轻的选择离开,与红尘挥手道别。
谢谢你亲爱的,谢谢你用纠结又无奈的行动成全了我的完整。虽然这次的会面是为了兑现当初的承诺,但是亲爱的,谢谢你造就了我们无与伦比的爱情。
坐在车上,来不及跟你道一声珍重,虽然看到你快步匆匆的赶到车旁,可已经前行的车却不再停留地飞驰。
回想曾经的那一夜,还是一样的心如撞鹿难以忘怀。在更深人静的那个夜晚、我们曾是靠得那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近得弹指就能轻轻抚摸你的脸。那时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可以抱你吗?我的爱人!在彼此相拥的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矛盾的思绪所静止,除了听到心跳的声音,就只剩下我们俩个人咽在肚里的叹息!
把脸深深的埋在你的胸口,任悲喜不定的泪水汹涌滑落。我知道这是一个兑现诺言的夜晚,因此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要把完整的身子给你,只是忐忑不安的灵魂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才好。当时无助又纠结的我,只好用泪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你那温暖的胸膛。我紧紧的抱住你,却又很想对你说,我不能成为你的女人,我只希望做一个受你宠爱的孩子,你能成全我吗?
你没有太多的语言,却已看出我内心无比痛苦的挣扎。“于是你说,既然我们的爱无缘相守,那么就不要让纯粹的“上床”破坏了你的完整,”说完不久你就无比绅士的缓缓睡去。虽说,躺在床上两个人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可细细的中线又让彼此遥隔千里万里。望着熟睡中的你,均匀的酣声一如我起伏不定的心房,虽强作镇定的躺在你身旁,却尽情的感受着你身体上散发出的温暖气息。对不起亲爱的,我只能这样静静地陪伴和悄悄的依偎着你,不管明天的你我是否会相忘与天涯!
几天后我就将成为别人的新娘,可我铭记着自己曾经对你的承诺、而且也愿意要将完整的身体交给你。但我还是隐隐的有一种预感,预感我们有心要做一回魔鬼的心愿,会被无所不在的天使影子所捉弄。最终的事实,也证明那次来之不易的相会、彼此虽然都费尽心机且有意想给我们,几年的爱情作一个刻骨铭心的交待,但结果却依然是在愿望之外的意料之中转身。
亲爱的,其实我是想让你看看现在依然微笑的我。记得吗?你曾经说过,只要我笑了,你就会快乐!是啊,我的笑容曾经是那么的妩媚,那么的让你心旷神怡。但现在这种有缘却不能结合的无份,信守诺言还依然是煎熬彼此的境况,叫我如何能够抹去内心的愧疚和不安?亲爱的,现在的一切对我来讲,只要你是快乐地,我才会笑出只有你才能品读的妩媚!
至今,满脑子还都是你比猪还笨的身影,在我轻轻靠着你的肩膀,在我娇柔的贴粘着你大气都不敢喘的胸膛。你那“一文不值”的君子风度,还是自欺欺人的成全了我身体上的完整。可你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烟草味,也许,我这一生都无法将它从内心的最深处去除!
感谢你傻瓜一样的君子的风度,感谢你保存了我的完整。亲爱的!如果我们有来生,我愿意做你“魔鬼”般的女人。但是今生,我们除了伤心欲裂的遗憾和抱歉,只能含泪道一声珍重。现在除了祈求老天保佑你一切顺意,还会分分秒秒的为你寻觅,希望能找个天使替我好好的去爱你!
你知道柳树,未必就知道像柳树一样的人。
我知道。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从《诗经》里知道柳树与人的情感时,我已坐在了邯郸师专的教室里。我的人生将从此另起一行,与土地的关系也将暂告一个段落。
那时生产队的土地刚刚责任到了我父亲的名下,欢欣鼓舞的父亲为了表述对土地的虔诚,爬上村东老柳树砍了一抱粗柳枝,哼着小曲把它们一字排开栽在自家地头,豪气十足地对我说:用不了几年就能长成檩梁,等你成家盖房的时候就能用上了。
此时正是1980年秋风扫落叶的时候,秋风把我吹进了城市,而柳树丝纹未动。从此,我在这头,柳树在那头。
越来越时髦的城市让土里土气的柳树变得灰头灰脸,就像我们这些生活在城市里的乡下人。传统诗词文赋中柳树的风光只能在记忆中的乡村去寻找。那时,柳树浩浩荡荡点缀着荒凉的大平原,是何等的气派。现在想来,倒不是乡下人偏爱柳树,而是因为柳树们性命质朴容易存活,正像我们这些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乡下人一样,不管天灾人祸风雨交加,还都接二连三地充斥了人间,廉价地延续着人间的烟火,卑微而顽强地活着。
我们当然不甘心如柳树一样一辈子任凭风吹雨打,我们也向往生存土壤的肥沃。可高贵的理想之旅比李白走蜀道都难。于是在高考的独木桥上除了老三届外,最拥挤的就是我们这一拨人了。
我们没有五十年代人生逢社会和人心相对的纯净以及后来推荐上大学的侥幸,也没有七十年代人那样赶上生活多样化的选择自由和高考扩招的宽松。我们处在乍暖还寒时节,在初春里蠢蠢欲动而又不时遭受春寒侵袭。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明知春风似刀,我们偏向刀丛拥挤。
受招生数量限制,彼时彼地能顺利走过高考独木桥的只有4.3%,这就意味着95.7%的人要从这独木桥上摔下去。有的摔下去后干脆就永远把理想还给了村边的柳树;有的参军到部队考军校,“曲线救国”;更多的是屡败屡战。我第一年从理科上摔下来,第二年又从文科上冲了过去。而我的一个同学从1979年开始,连考六年,用了两次解放战争的时间才把自己从独木桥上解放出来。
那会儿即使考上了中专,也足以让十里八乡的眼珠子瞪出来,要是能考上大本大专,不是祖坟上冒了青烟,就是柳树上结了仙人果。哪像现在,过了七月云开日出家家都把红旗挂,硕士博士满街乱碰头。所以我们对独木桥爱得如痴如醉,又恨得咬牙切齿。在我们眼里,这独木桥就是通往桃花源的必由之路:“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可这数十步却漫长得让我们拼死拼活,焦头烂额。而那些非农业户口的同学却优哉游哉地闲庭信步,因为他们考上考不上都无关紧要,反正高中毕业后国家给安排工作。为此,我的同学张庆雨气愤而又无奈地对我说:我要是非农业户口,才不费这龟孙傻劲儿哩!
应该说,我们这一拨人是拽着理想主义的尾巴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的。与那个百废待兴而又充满生机的年代一样,我们每个人既有转户口求工作的急功近利,也有胸怀世界的理想,都觉得自己将来不是鲁迅郭沫若,就是华罗庚陈景润。学习累了,我们就躺在宿舍大炕上望着屋顶的檩梁椽木,心里默默设计着自己将来在社会上的支撑作用。
我们用书本摆渡着自己,虽然吉凶难测,前途未卜,也常常幻想到达彼岸后“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浪漫。
师专的学习生活稀里糊涂一晃而过。毕业时,几个家在市里的同学留在了城市,像我们这些来自农村的捞了个文凭和非农业户口又分配到了农村中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