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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喵讲故事2

2005年7月22日,这是一个我永远难以忘却的日子,那一天,她离开了,我们三年的初恋结束了。每当想起那个黑色的夏季,我的世界就好像变成真空一样,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心痛得无法呼吸。一年来,我一直想写点东西来祭奠我们夭折的初恋,但一直迟迟没有下笔,一来怕自己粗糙的文笔表达不好那段美好的记忆,二来怕那些甜蜜或者痛苦的往事一起涌上心头而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也许根本的原因是我还没有真正放下那段感情吧。

有时候,执着也不是一种好事情,它会让自己爱的人背上另一种心理负担,还不如痛痛快快忘却过去,这样对于双方,也许都是一种很好的结果。生活本来就是为了彼此的幸福和圆满,要生活在今天,而不是昨天,要生活在现实,而不是回忆。在爱的面前丢失了太多,但不能丢掉站起来的勇气,学会坚强,勇敢面对,彻底摆脱不堪一击的自己。

几天前,和几个朋友出去吃饭,吃完饭大家建议聊聊自己的感情故事。我是一个感情内敛的人,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失恋一年来也没和身边的同学聊起过这些。大家都讲了自己感情世界,我也谈到了我和她的相识、相知和相爱,那一幕幕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谈着谈着,我哽咽了,没等把我们的故事讲完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也许把心中压抑的东西说出来真的会好受一些,今天写下这些回忆算是弥补上次聊天的缺憾,也给我和她的故事划上一个句号吧。

我和她的相识是在高中时候,高中三年一直没有分班,我们一直在同一个班级。她是个内向的女孩,一直不爱说话,可能因为当时成绩不好有些自卑的缘故。高一高二时她一直坐在我的前排,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到她,高中前两年我们说的话也很少,总之那段时间对她的记忆非常模糊。那时的我根本不会想到,这个在我前面默默坐了两年的不起眼的女生后来成了我生命中留下第一个烙印的女孩。

她那时成绩不是很好,所以经常转过来问我一些学习上的问题,我每次也乐意地给她解答,就像给班上其他的同学一样。辉是我们班一个文笔相当好的同学,平时喜欢写写小说,我们班的同学就成了他小说里的主人公。有一次,他在小说里面写了我和她的故事,我看了以后十分气愤,我说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我发誓我和她之间绝对没有什么。那以后我就有些回避她的问题,以免惹来那些流言蜚语,她问问题的次数自然少了,我心里也觉得很不是滋味,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尽人情。现在想起来,觉得那时的自己真的很傻,很书生气,没有男人的样子。

第一次对她有印象是高三的秋季运动会,高三时她调位置到了我的后排。她参加了女子跳高比赛,她个子不是很高,不过每次都能成功地越过横杆,我们也在一旁为她加油。那天天下着蒙蒙的小雨,地上有点滑,就在她冲向横杆的一刻,脚底一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的心里也猛地一震,大家都说回去吧,不用再跳了。不过她爬了起来,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又一次冲向横杆,她成功地跨了过去。我的心头荡起了一圈圈涟漪,心中那根沉寂了好久的弦被她拨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悄然降临。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的脑海里几乎都是她的影子,忽然间感觉她很可爱很美丽,虽然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她。我知道,我的心已被她深深地吸引。

座位还是那个座位,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我和她之间,多了一层朦胧的轻纱。那以后,我每天都转过去和她聊天,每天仿佛都有说不完的话,从小时候的回忆到对将来的憧憬,聊得很开心,感觉一天说的话比以前两年的还多。那时候班上每天早晨都要在教室做清洁卫生,我和她分在一组。我当时是寄宿在学校的,因为我家到学校要坐两个小时汽车,而她是走读生,家就在学校附近,每次轮到我们组打扫卫生时,我都是天蒙蒙亮就起床了,匆匆洗漱完后到教室扫地、拖地、擦黑板、倒垃圾,然后去食堂吃早饭,等到第二个同学进教室时,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打扫好了。有一次她对我说:“你怎么每次都来这么早,把所有的活都干了。”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她又说:“你再来这么早,我也起早来打扫了。”我说:“不用了,这点活又不累,就不用你起早了。”那一天,天还是蒙蒙亮,我像往常一样洗漱完赶去教室,忽然,楼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我赶上去对她说:“你怎么来这么早,天还没亮呢。”她顽皮地笑笑:“你不是也来了嘛,我说过你再早起打扫我也早起了。”我们一起爬楼梯去教室,她在前面,我在后面,此刻的我多像上去拉住她的手,向她表白我的心意,但高三这段时间正是非常紧张的时刻,我怕这样会影响我们的前程。我们一起在教室打扫着,我和她都没有说话,两个人埋头默默地干活,外面很静很静,只听得见沙沙的扫地声,时间在那一刻像凝固了似的,那时真想就永远这么扫下去,和她呆在一起。

我们高三时每周放半天小假,每月放两天大假,也就是说我们寄宿生每个月可以回一次家,所以每个月放假时我心里都会有点惆怅,因为我就会有两天见不到她了。有一次放假前我收拾完东西正要走的时候,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塞到我的手上,那是一个可爱的小毛绒熊,我拿着玩具,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是我第一次收到她送我的礼物。我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那里读出点什么,她也看着我,不过很快就转头走了。后来,她说,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我对她的心意,因为她在我的眼神里看出了痴痴的傻。

高三的上半学期转眼就过去了,寒假很快就来临了,不过对于这个寒假我不像以往那样期待了,反而希望晚一点放假,这样我就能多看到她几天了。放假前,我把我家的电话号码抄给她,她也给我留了号码,那是我和女孩子第一次交换电话号码。寒假刚开始的几天,我真的很想她,想给她打电话,不过有时刚拿起电话又放下,因为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好,于是把对她的思念都埋进了日记里,我还给她写了一首长诗,描写了我对她的爱慕以及心中的一些矛盾,我想在高考结束把那首诗给她看,那是我写的第一首诗,也许也是最后一首,没有华丽的词藻,只有至纯至真的情感。除夕夜晚,我在家看春节联欢晚会,我看着手表,等待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终于等到电视里传来的新年钟声,我拨通了她家的电话,是她接的,我傻傻地说了句:“新年快乐!”我们聊了一会儿,不记得当时说些啥了,只记得当时我边打电话边想象她家是什么样子的,她站在哪里接我的电话。以后的每年除夕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我都会给她打电话,我希望每年的第一天给她祝福的人是我,这样一共持续了三年,直到我们分手。

高三下半学期的学习更加紧张了,接二连三的考试,但我对她的爱恋却越来越深。我经常在学校小卖部给她买她爱吃的qq糖,棒棒糖,她也经常从家里给我带果冻,巧克力,还记得我把巧克力包装纸叠成了纸鹤,一直珍藏在记忆的口袋里。我把所有高中和她有关的东西都收藏在一个大信封里,里面零零星星不少东东,有我给她解答物理题的演算纸,我们一起练习语文改错别字的抄在纸上的练习题,还有她抄的一首元稹的诗:日暮嘉陵江水东,梨花万片逐江风,江花何处最肠断,半落江流半在空。

有她的日子真的好开心,那段纯真的爱意朦胧的日子冲淡了高考的紧张,我的生活一下子充满了亮色。也曾因为老是向后转被老师警告过,也曾因为模拟考试的失利彷徨过,但对她的追求一直都没有改变,她的出现给我生活的沙漠中带来了一片绿洲。记得有一次体育课测验一千米,长跑一直不是我的强项,一千米在我们班也只是中等水平。那天我没有吃早饭,只在跑前的课间买了两个包子填了填肚子。站在跑道上真是感觉有些眩晕,我懒懒地跟在队伍后面跑,想着跑到终点赶紧完事。忽然我的脑海里闪过她的影子,一股无形的力量灌输到我体内,我想,我在她心中一定要是最棒的。我的步伐越来越快,深匿的潜能好像一下子被激发出来。当我第一个冲到终点时,竟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天,是我至今为止一千米跑得最快的一次——因为心中有了她。

高考终于来临,分数的差异就像是一裂深壑,而我和她被隔在了深壑的两边。我幸运的以踏线的成绩考入了清华,而她录取在南京的一所高校,难道我们只能就此分别吗,这段还没开始的爱情就这样结束吗,我不甘命运的安排,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她。暑假里,她家附近的一个学校开办电脑培训班,我和她都报名参加了,我又能延续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了。我们每天一起上课,一起吃饭,珍惜着这段宝贵的时光。一天下课,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本能地缩了一下,最终没有拒绝,我知道,我们的心已经紧紧贴在了一起。那是我第一次拉女孩子的手,真想永远都不放下。电脑培训班地最后一天,我又要和她分别了,我坐在座位上,想着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和她相隔千里了,胸口像被东西堵住了,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我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我好想一直都和她在一起,那是我第一次为女孩子流泪,眼泪涩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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