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奈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机响了起来。林一听,手机掉到了地上,马上往医院跑。悦的朋友告诉林,悦突然病发,刚刚抢救完,医生说时间不多了。林到了医院,跑进了悦的病房,抓着悦的手。悦吃力地说:你怎么来了。林眼泪掉了下来: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悦:因为我不忍心伤害你,我知道你爱我,但是今世我们有缘无份,不能在一起了。来世我再嫁给你。林拿出戒指:我不要来世,我现在就要你嫁给我。林一只脚跪在了地上,那和戒指对着悦说:你愿意嫁给我吗?悦吃力的把手抬起来:我愿意。林把戒指给悦带上了。悦多么想给林戴上戒指,但是她没有这力气了。悦看着林:林,我……爱……
最后一个字悦却没有机会再说出来。
一切都办好以后,林带着悦的骨灰回到属于悦的地方,埋葬的时候,林把一套婚纱也埋了起来,对着悦的相片说:老婆,我爱你。说完,林起身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他再次来到了那个小村庄,来到他们种树的山脚。村民告诉林,那次台风,把树苗都吹没了,只有这两颗没有倒。那两颗是林和悦的爱,她们的爱是坚固的,是倒不下的。
他和她是大学的同学。四年,在一起有四年的时光。四年简简单单的光阴,四年无忧无虑的光阴。他是个高大的男孩,脸上永远挂着最灿烂的笑容。和所有的男孩一样,他粗心,会丢三落四;爱打篮球、爱睡懒觉、爱抱着吉他唱歌、爱和漂亮的师妹聊天。而她,是个平凡的细心的女孩,她爱做梦、爱幻想、爱看男生打篮球,爱远远的有些羞涩地给他们加油。
他和她是最普通的朋友。见面仅仅点个头的朋友。但点头以后,她就会心跳,就会脸红。怎么了?她在心里问自己,我……喜欢他吗?她摇摇头,不承认自己的感情。她小心地封闭着自己的感情,小心地注视着自己的心里的王子。而他,丝毫也没有注意到。他有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是的,高高的他,不会注意平凡的她。
故事开始在毕业前。那年的散伙饭,大家都像疯了一样;拼命地喝酒,拼命地唱歌。毕业有那么多的快乐,也有那么多的麻烦。他和女朋友终于分手了,毕业让他们分道扬镳。他不停和朋友们喝酒,为自己枯萎的恋情。她一个人,在一个角落,轻轻的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她从不喝酒的,但这一次,她为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她走向了他。“祝你前途无量”。她说的有点急促,她的心一直在跳。他可能根本没有看清眼前的她,端起酒杯就喝。酒精让他的眼睛朦胧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平凡的模糊的影子,全乱了,世界全乱了。“是我的公主吗?”他醉了,醉意中的他一把抱住了她。而她,眼泪倾泄而出,为了这错误的拥抱。
是的,是错的就是错的。大家很快就毕业了。这个热烈的拥抱,却留在了她的心里。这是她第一次倒在一个男孩的怀里,这是她暗暗爱慕了四年的王子呀。有这个就足够了,她静静地想。王子,只是经常出现在梦里。
尽管在一个城市,但大家的联系机会并不多。他在it界工作,她去了一家著名的通信公司。一年以后了,大家聚会。并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很多同学仍然是独身。他偶然谈起自己很累。他忿忿地说资本主义剥削人,自己只是迟到一天,就被扣掉了一次friday’s的消费。朋友们都说你这样的懒虫用闹钟是没有用的,闹钟会叫醒手指而不会叫醒大脑,只能有个好心人给一个morningcall才行。一直默默无声的她突然说话了:让我叫你吧。他也惊异。她笑笑,我不用掏电话费而已。他释然了,好,谢谢。
就这样,早上七点,他的手机就准时地响起。开始,她只是简单的说:早上好,起床吧。就这样,从夏天,到春天。他们的morningcall的时间越来越长,从半分钟到十分钟。谈谈工作,谈谈天气。他总是谢她。而她刻意地躲开了。她怕他看透自己的心事。她知道他不会爱自己的,自己也没有必要认真。但她真的不认真吗?每天,六点四十她就会醒。再困她也不会睡着。因为她的心在跳个不行,就像大学时见到他一样。
又一年过去了。大学的同学已经很少有联系了。而他和她,凭着morningcall,竟然保持着每天一个电话的奇迹!但这个电话只是一个早上的问候,除了这个时间,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可能,新年时,有了一张贺卡,他想请她吃饭,她拒绝了。保持着自己的秘密不说,她觉得自己有一份骄傲。而她更加清楚,他不是自己的。就这样,他们用一个非常松懈的方法联系着。他们对彼此的生活并不了解。她病了。老是头痛。有一次她晕倒了,才知道,她得了脑瘤。万分之一的治愈可能。她在医院里。但她依然没忘自己的任务。每天,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他的手机。听着那边的他模模糊糊的回答,她就安心了。她认真完成自己的任务,她也知道,这样的日子不多了。而他高大英俊的身影,一直是她最牵挂的东西。
她的病越来越重了。她开始昏迷,她离死亡越来越近。有一种强力的针剂可以把她从昏迷中唤醒,她请求医生,在每天的清晨,给她用这种药。医生答应了,对一个垂死的人,没有什么不能答应。她依然打他的手机,用最快乐的声音,编制最可信的谎话。他好粗心,他什么都没有发觉。
沿着大圆航线走,从起点到终点,原来还是什么都不懂。看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回回,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换。
文理分科的时候,槿遇见了葶。
天空只有一层灰白的色彩,阳光昏懒昏懒的,云,早已经散去。
葶找个角落,安静地着孤单、寂寞、无聊,还有,不存在的存在。窗,挡不住视线,而是将外面的事物汇聚成一个焦点,可看见生了锈的栏杆,清晰而明媚,更有一股不知名的忧伤的碧落。时常见到的,是来了又走,去了又来的人,或并肩行走,或擦肩而过。走廊,静止的伫立,无止息的动着。
铃声终止后的两分钟,隔着墙,总有一阵高谈阔论的声音传至耳中。透过窗,依旧是错落有致分布在教室后面的几个人。没有误差,不多一分,不少一秒,天天如此。葶回头看了一眼,一切又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恢复平静。
进到教室的几个人,弄很大的声响,搅得班上的人尽是烦躁的埋怨,他们倒也不在乎,喧闹嬉笑一番过后,便是死寂的静,心跳可以听见回音。葶没有参与埋怨,也没有厌恶,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葶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淡然漠视刚刚发生的,心知道,停止动作的他们因前夜的通宵此刻正入梦乡,与周公约会着。
快到放学的时间,葶无意识的侧扭着头,桌子仍在承受沉睡的人。他们都太突出,葶没有理由不认识他们。而此刻还在睡着的人是槿。突然间,葶觉得他有些讨人厌,很快地,没有了所有的心情,如水。
与归有光一样,葶喜欢冥然兀坐庭阶,聆听着自然界的各种声音,但这种享受并不多。
真正一个人的时候,是无限的寂静。直直的站立,倚靠三楼走廊栏杆前,或俯视,或仰视,或直视,定定地,呆呆地,没有语言,没有动作,没有表情。像是习惯了寂寞,却一不愿与寂寞为伴,总在偶尔的空闲渴望丝缕的被宠爱。
明月照在墙上,凤凰树落下的影子浓淡错杂的夜晚,葶被告知,班上的一位男生的心为她悸动。葶听后惊讶不已,稍后,是脑袋的思想,有心静,有不以然,或许其中好夹杂着淡淡的甜和喜吧!
她不知男生是谁,不知怎的,眼帘划过一个人的头像,是槿!轻柔的笑容充满深情,绽放灿烂,还藏有一点点让人不易察觉的暧昧。就是这笑,让葶认识了槿,记住了槿。
一直难忘记忆最初的那个人。
葶还想他,还爱他,那个曾经的他。葶没让槿说出,因为那层纸没破以前,幻想总带有美好的色彩。
enjoy,依恋,贪恋,触碰却又心慌。
站在走廊的尽头,此岸的彼岸,看黑暗的夜。那点点的荧光,闪烁的灯,犹如漆黑的星空,偶尔出现的小星星,凄清而荒凉。
槿依旧的故我,一样的漫散。葶渐渐注意他了,有意无意间总会想到他。
也许因为没有爱得太深,所以不会太在乎吧。爱,只是瞬间悸动的动词。葶不禁疑惑:随口就把爱挂在嘴边,真的是爱吗?即使得知被爱,葶仍旧没有感受被宠爱。
刚开始,葶只想简单,淡淡的,可以拥有那被守护的幸福。她知道,她与槿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是她,没有理由,选择专属。
在槿面前,葶感觉自己像个公主,可以很骄傲,很优雅地趾高气扬,可以很幸福地享受幸福。大概,在所有爱自己的男生面前,女孩都是可以幸福的骄傲,因为有男孩在背后爱着。
和槿只有一次的交集,那是一次集体游。其实,葶蛮期待搭槿的车,只是没有被邀请,而在场的人,又太多。有些时候,有些单纯的想法,往往因为人言,风的散播,而无法成为现实,被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