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姑娘中了毒,肚子里的孩子……孩子保不住了。”瓶儿抹了一把眼泪,伤心地哭道。
凤轻歌双耳一阵轰鸣,什么孩子?难道她怀孕呢?他蓦地一把握住瓶儿的胳膊:“她怀孕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瓶儿吓了一跳,眨巴着泪眼,害怕地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就知道,这些个丫鬟和废物无异,一把推开瓶儿,径直推门而入。此刻,云轻已经昏了过去,长长的秀发被汗湿,紧贴在额头、鬓角,苍白的面颊让人看着就心痛,而床单上,是一滩鲜红的血液,他刚才的疑惑,再也经受不住眼前这一幕的冲击,相信了。
大夫似乎被凤轻歌的闯入惊吓到了,竟然怔怔地不知道行动,浑身哆嗦着。凤轻歌瞪了他一眼,喝问道:“情况怎么样?”
“回丞相,三姑娘……三姑娘中了毒,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但是孩子……孩子保不住了。”
孩子?凤轻歌心头像是被针刺一般,所谓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他,只能不断安慰自己:孩子的存在只是一个包袱,只是那个女人用来逃避他报复的手段。于是,隐去那一脸的担心,淡淡地问道:“中的是什么毒?”其实,他眸中滚动的眼泪,却骗不了任何人。
“臣……臣也不知道。”老大夫似乎觉得自己的性命岌岌可危。
凤轻歌略一沉思,这事情很是蹊跷,便冲着大夫道:“你留下好好侍候着,其他人跟我出来。”转身之际,又瞥了瞥云轻,这才毅然出门。
片刻,香絮和瓶儿,以及可能接触到云轻的丫鬟、仆役,都被叫到了花园里。凤轻歌则坐在一张小几旁,一言不发,闷闷地喝着酒,橘红的灯火投到他的脸上,更是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笑。而除了在风声中跳跃的灯火,似乎一切都是寂静的。
但凤轻歌越是不说话,在场的众人越是害怕,有些胆小的,几乎快承受不了这种压抑而崩溃了。他的高深莫测、笑里藏刀,向来是无人能及的,或许这也是他的高明之处吧。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
终于,凤轻歌开口:“你们谁先说点说什么。”
没有人敢开口,似乎都在等着,但却又知道,耗下去只会激怒凤轻歌。最后,一向最胆小的瓶儿,却说:“禀丞相大人,今天……今天姑娘回来的时候,身体就不太舒服,还开了一张药方叫奴婢去抓药,奴婢……奴婢也是听药店老板说,才知道这是安胎的药……”
凤轻歌皱了皱眉,她早知道自己怀了孕?这丫头的心思真叫人难懂?但瓶儿的话,至少可以排除云轻拿肚子里孩子做文章的嫌疑。其实,他真担心是她故意拿孩子的性命来豪赌,那么他只怕会更恨她。
“可是三姑娘吃了药,没多久就出事了……”瓶儿忽然跪下道,“请大人明鉴,奴婢绝对没有对药动手脚,三姑娘是个好人,没有其他夫人的架子,奴婢怎么会毒害她,毒害丞相大人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