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抵赖?”
“你有何证据!”
“两个女人是人证!”
“不可能!”李黑转头又问:“你们两人杀了白秀香?”
“没有的事!”
冷不寒对外一喝:“带上来!”
两个高大的武士被推而入。
冷不寒对两人道:“说那天的经过!”
一个高个武士环顾众人,似乎又有几分胆怯,然后,声音很低地说,那天,楚楚带我们两人在外站岗,说是为了白小姐安全,不叫不进,不得外人随便进入。
“后来呢?”
“后来,直到天亮,也不见楚楚出来,好久,只见李黑与这两位小姐出来!”
另一个补充到:“天明就是结婚之日,来客众多,我怕他们两入睡过,敲门叫他们,却没有应声,我们两人进去看时,他们两人身体僵硬,已死多时。”
“再无别人进出吗?”
“此房有前门,一夜未见别人出入。”
冷不寒又问:“李黑,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李黑不语。
尚南道:“我有话说!”
“你讲!”
“那天晚上,我们应白小姐之请,去她的房中说说话,后来,楚楚从外面带伤匆忙而入……
“停!”冷小姐止住。
她转身又问李黑:“李黑,这两个女人是你的妻妾,当然要为你编话,我只问你,是我们杀她,还是你动手!”
真思美抢先一步,道:“这事与他无关!”
冷不寒眼射出精光,对真思美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我只问李黑!”
真思美被她抢白,脸上一红,再也不语,只拿眼眼盯着李黑,真为他担心着急,李黑佯装不知。他问:“如今,白秀香已死,再怎么也不能复活,冷小姐如今要杀人报仇,其情可知,但我李黑决无杀人之念,若冷小姐逼人不舍,我李黑也不是懦夫。”
言外之意,要打要杀随便。只是我不能承认杀人之事。
冷不寒身后一女子冷然道:“教主,还与他们罗嗦什么?全杀完事!”
“不可胡来!”
“秀秀姐不能白死!”
“蝴蝶教不能坏了自己的声名。”
教主若不愿出手,我们回去算了!”
“不,教主若怕人讲究,那我们几人上去把三人杀了,然后走人!”
几人女人冲在冷不寒前面,摆开架式,似手随时准备发招。
冷不寒没有号令,几个人未敢再动。
蝴蝶教有自己的教规。
真思美也准备出招迎敌。
李黑对冷不寒朗声道:“教主若听一方之言,一定要杀人报仇,那杀我好了!”
李黑大步上前,迎住几个别蝴蝶的人。
李黑此举,又让真思美怦然心动,此举真乃大丈天也。
冷不寒一声大笑:“八九需十果然与众不同,人死不能再活,我们又何必穷追不舍,早去晚去都是去。”然后,她转头对众人道:“我们回去再也不问她的死因!”
众人愕然。
好一个爽快大度的女教主。
真思美见状,心中一动,口中道:“教主留步!”
“什么事?”
“教主真不想知道真相吗?”
“人间之事,假假真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言毕,转身而去,不理众人。
有人低声道:“好高明的人!”
“白秀香姐白死了。”
李黑望着冷不寒率众走出门去,他心中一片怅然。
人们如此相争相斗相恋又是为何?长空雁此时从门外冲入,他与尚南目光相对,他看着尚南安然无恙之后,又转身而去,李黑已看得明白,他低声对发愣的尚南说道:“你该同他去!”
“我?”
“对!”
尚南还有许多话要说,但又一句也没有说出口。”
门外几个看热闹的人也纷纷走开。
“尚南看着真思美。”
“大姐,你还有什么话说?”真思美极其谦恭的走上前。
尚南摇摇头,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李黑默默地注视着两个女人,心中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一种酒后不可言语的醉醉欲仙的感觉。
楚楚与白秀香的婚礼成为葬礼。
李黑默默地看着他内心最爱的人入土而眠。
他一语未发。
一路上只有一个人与她心灵对话,是夜。他一个人行走在云庄外的山乡间小路上,心情有些舒缓。
月暗星疏,蝉鸣林愈静,几十年来,难得这种四大皆空的心境。
前面人打一闪,顷刻已至面前,李黑不得不驻足。
神偷司马天。“李黑,你一个人在此何干?”
“在庄里闲坐无趣,一个人出来走走!”
“我有一件宝贝,你一定感兴趣!”司马天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什么宝贝?”
“神壶,你得而又失的神壶!”司马天说着环顾一下四周,从怀里将神壶神秘兮兮地掏出来。
李黑没有像司马天预料的那种显出兴奋,李黑很冷淡,他没有拿,也没有看。
司马天奇怪地问:“你不感兴趣?”
“是的!”
“为什么?”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李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
司马天一声冷笑,道:“你不感兴趣,有人对它感兴趣,我要赶路,再会!”司马天将神壶揣入怀中,转身便走。
司马天刚出丈远,但听大声尖喝:“站住,把壶留下,否则壶与命一起留下!”
树丛中闪出一人,挡住司马天的去路。
来者竟然是短刀会的郑传孙。
你要干什么?
“要神壶!”
“不给,不能给,我千辛万苦得到这壶,岂能把它给你,你出一个大价钱,我们还可以商量!”
“大价钱?狗屁!快把壶放下走人?”双刀出手,郑传孙要硬抢神壶。
李黑闻声而来。
司马天自知不是郑传孙的对手,转而向李黑求援。
“这壶是你的,他要硬捡,还你吧!”司马天将壶要递给李黑。
李黑无气、无语、没接。
司马天只好收回,心中不解,他妈的这个酒鬼今天怎么了,今天一定又喝多了。
司马天收壶欲跑,却被双刀挡住去路。
他只有转身向后,他大怒:“这是我偷来的壶,有本事你去偷!”
“你有本事偷,我有本事抢,快把壶给我拿来!”
“休想!”
“小子竟敢装大!”
“你以为你是准?不过是一个短刀会的人,有什么了不起,大人物的场面我见得多了。”神偷不肯交货,一个不允,一个要沧,一个站在旁边一语不发。
双刀忽至。
司马天双足一弹,闪到一边,郑传孙紧追不舍,司马天闪跳腾挪,被郑传孙逼得团团乱转。
“李黑快帮帮我!”
李黑不加理会,李黑的一阳指十分厉害,郑传孙心中惧他几分。
李黑不动,他心中高兴,因而,再出力追刺马司天更加无所顾忌,李黑怎么了!司马天与郑传孙均大惑不解。
两人现在又无暇问及,司马天跑,郑传孙在后面紧追不舍,口中大叫不止,犹如一条猎犬发现一个猎物,不肯放弃。
转了一圈,司马天又不得不跑回来,他先绕一棵大树转,后来又绕李黑转。
李黑不动,他见两人追得紧,突然脱口而出:“山不转水转,水不转入转,生生不息,转又何意,人生不过如此,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人最难对付的还是自己。”
司马天心中暗骂:这个老酒鬼在讲鬼话,自助青天助,不要指望他来帮我。
郑传孙扑到,刀出人至,一刀扑刺,另一刀却是顺手飞至,这是短刀会中有名的雌雄双折翅。
防不胜防的攻法。
好在夜、包朦胧,又有树丛与夜色掩护,司马天双足一掠,钻入一片树丛之中,郑传孙再也寻找不见。
司马天溜了。
郑传孙气得大骂。
李黑也转身而去。
“李黑,你他妈的站住,我有话说!”
李黑犹如未听见一般,仍然大步向前。郑传孙拦在李黑面前。
李黑转头又走。
郑传孙双手抓住李黑的肩,用力摇晃,对他道:“你他妈的到底怎么了?”
不回答。
“你醉了?”
“没有!”
“那你要于什么?”
不回答。
“你抬头看我。”
“不抬头,抬头也不看你。”
李黑犹如一个傻子。
“笨蛋,你看着我!”
李黑没有看他,转头又要走。
郑传孙大感不解。
天要下雨,娘要改嫁,由他去吧。
郑传孙放开他,看着李黑毫无目的向一片树丛走去。
女人改变了男人,酒精改变了人!郑传孙心中默默地想,刚才让司马天跑了,已追踪他多日,又让这个臭小子跑了,一定要抓住他,用计策,再不能让他溜了。
李黑失踪了,真思美很着急,她去找尚南,尚南也对他的去向无所知。
“都怪你,为什么不看住他?”尚南责怪真思美。
“怨我!”
“你为什么不跟着他?明知他近日心情不好,反而疏远他!”
真思美默默地听其训斥,不反驳,也不生气。
这时长空雁推门进来。
两人旧情复发。
尚南又从眼里射出精光,长空雁的功力又似从前。
真思美此时已是多余的人。
李黑真的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
真思美知趣地告辞出来。
室内只有尚南与长空雁。
“他丢了!”
“我知道!”
“他一定又去干什么事,隐瞒着我们!”
“等他呢!”
“他走了,我们更可以自由!”
“对,我们应该了结一下旧帐!”
“旧账!”
“对,你不以为我们之间的旧账该了结吗?”
尚南一时不知所措。
长空雁要干什么?
他要了结一笔情账。
“尚南,认识你是一件错事,因为你,误了我十年的时光,这十年,也应该是我最得意的十年,你知道我是怎么从地狱之门爬出来的吗?”长空雁冷峻的面孔又透出刚毅与无情。
岁月无情。
尚南有些胆怯而又十二分不解地问:“一切都过去了,你还要怎么样?”
“过去?说得轻松?一切都没有过去,那过去残忍的一幕幕怎么能过去?”
“你要怎么样?”
“算账!”
“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