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镇南王府一家都是牛叉的不行的人物。四小姐贺云溪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武功却得镇南王亲传。尽管在大夏,女人不能上战场,但是贺云溪是个例外。
不过贺云溪只是喜欢江湖游侠英姿飒爽的打扮,并不喜欢打打杀杀。她的性子随了娘亲,为人大方爽朗,对事精打细算。自八岁开始,镇南王府的产业全由贺云溪打理。
六年来不懈努力下,她管理的贺式商号已经是夏朝第二大商号,经营范围上及珠玉古玩,下至柴米油盐,就连皇宫半数的用度都是贺家采办。
这次谢太师故意耽误粮草的运行,贺云溪从总管那里得知此事,哪里还能坐得住。虽然她与皇帝叔叔关系甚好,但是此事却不能明说。
于是贺云溪带着南边刚上供的新茶,进宫面圣,以去南面采茶为由,跟夏皇求了一道通行令。亲自押着贺式的粮队,一路畅通无阻的来了南疆。
不过镇南王府的家业虽大,也大不过夏朝国库。贺云溪带来的粮草供给,也只够军队维持半年,不过这半年时间,谢太师的粮草再不到,可就露馅了。
贺云溪吩咐伙夫重新造饭,不过半个时辰,喷香的饭菜端上每个将士的桌。众人一扫之前阴霾的气息,几个参军高兴的舞剑助兴。
大帐中,贺云溪也学哥哥们盘膝而坐,一双漂亮的眼睛只盯着贺惜朝怀中的缘宝。搞得小家伙一顿饭只顾搂紧了爹爹,只把这个奇怪的女施主当成了人贩子。
贺云溪表示好受伤啊!年少却懂事的贺御忙给姑姑夹菜,抚慰她那受伤的小心灵。想起正经事,贺云溪放下酒杯“大哥,我一路听闻南蛮子这次闹出了个厉害的巨象阵,可有解法?”
说起南蛮子的巨象阵,贺云耀略略有些头疼。古来战书中,不乏利用巨象作战的,只消利用火攻和绊马索即可。可是南蛮子的巨象实在有些古怪。
“你见过跟人一样聪明的巨象么?”贺云耀试探性的看向贺惜朝。这些年,他南征北战,二弟拘于朝堂,四妹说到底还是闺阁小女儿。唯有贺惜朝,几乎踏遍大夏朝所有的疆域。
贺惜朝喂饱了缘宝,顺手交给了一旁期待的贺御。淡淡道:“人乃万物灵长,怎会有跟人一样聪明的巨象,只是这巨象阵中有能者操控罢了。”
贺云耀思忖片刻,抬眼看向贺御“今夜四妹一来,想必南蛮子也得了风声。御儿,今夜需小心值夜。若南蛮子巨象阵来袭,本将正好探探虚实!”
夜深,先锋将军跟贺御严守将令,巡视全城。城门之上,一红一白两道人影静静伫立着。良久那红衣女子道:“三哥,母亲很是牵挂你。”
“嗯”贺惜朝漫不经心的答应着。心里却想着方才是否哄着了摇篮里的缘宝。自发现缘宝是个女娃后,贺惜朝可不好带着她同榻而眠了,于是为她量身打造了个摇篮。
贺云溪深深叹了口气,她这哥哥的性子是越发的冷了。方才席上,她分明见到他看向缘宝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宠溺,连她这个做妹妹的都要嫉妒了。
本以为三哥哥的性格是被小奶娃萌化了,才知道,她根本走不进他们父女俩的世界啊!抬眼望着苍茫夜色,当真是寂!寞!如!雪!啊!
贺惜朝是不会想自己这个女汗纸妹妹的心理活动的。他只想着一定要娇养缘宝,绝对不能养成四妹这样的。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嫁出去?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贺惜朝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一想到将来要便宜了某个臭小子,贺惜朝只觉得真气上涌,有点想杀人。
恐怕贺云溪知道她三哥的心理活动,才想喷火杀人了吧!不过两人还是没有忘记放着好觉不睡上城门来的目的。今夜决计不会太平!
风中的气息似乎变了些味道,旗帜飘动的方向有些晦暗不明。无论是城上的贺惜朝、贺云溪,还是营口的贺御都知道,他们来了!
冰冷的月光照在淬毒的利箭上,寒气大盛。先锋将军大开城下营门,故作一个放松大意的样子。果然那些南蛮子借着巨象阵的威力,竟然大刺刺的向前。
夜光下,一些诡异的现象就浮出了水面。这些巨象居然个个眼泛红光,每只象的步调都整齐划一,就好像是经过特训的士兵一样。
这次没有一兵一卒出城阻挡,夏朝将士居高临下,整一个瓮中捉鳖。可是,没有一只象踏入利箭的射程范围!
两方人马均是不动。胶着的消息传到大帐。贺云耀此时也上得城来。“你看当中那个骑在象上的士兵!”贺云溪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在群象中间,只有最大的象身上,坐着一个衣着奇异的少年。他不时吹动手中的号角,而神奇的时,象群竟然跟随着他的号角声而行动!
不过这件事早被贺御洞悉,这段时间他屡次想要射杀象上的少年,奈何总是不成功。显然对方也是天纵奇才。
就在这个时候,少年又吹响了号角,那些大象竟然用长长的鼻子卷起火把或是利箭,朝着城上射来。因之城楼并不算高,不少将士纷纷中招。
从前只见巨象踏人,哪想到今次巨象阵还有这一手后招!象上的少年对着贺御的方向,露出冷冷的微笑。恰好意欲支援哥哥的贺昕看到了,哪里受得了这般挑衅!
众人只忙着应付飞矢火把,哪来得及觉察贺昕已经纵马奔出营门。“昕儿!”贺云耀急急喝止,可是为时已晚。
少年手持杀阵枪,纵马来到巨象阵前,才发现南蛮子们的利箭齐齐对准了自己。想要撤回,确被少年操作的巨象团团围住,进退不能。
象上的少年却不急着对贺昕下手,反而是朗声朝着城上喊道:“贺将军,如今你儿子在我手中,想要他活命,还是早早降了吧!”
贺云耀虽未变色,可是拳头早就握的死紧。亲生儿子不能不救,但是打开城门也是万万不可能!贺昕倒也镇定,士可杀不可辱,梗着脖子:“爹爹,不必管我!”
只贺惜朝望着贺昕,若有所思。他记得曾吩咐贺昕照看好缘宝,现在他擅自上城,那缘宝?思及此,眉头微皱。
果然一阵吓破胆的震天虎啸自天空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