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接连两夜承－欢将军房中，雨露显然是受了不少，可曾事先服下汤药？”
“汤药？”芷若一怔，什么汤药？
见她一派全然不知的样子，观风的眼中又是嫉妒，又是愤恨一般。
神思很是复杂。
芷若把她眼里的情绪看了个清，却也不明白她这突然的愤恨，又是从何而来。
“你竟然连这个也不知，当真是——难道没有嬷嬷来教导过你吗？你原不是殷国皇宫里的宫女吗？”
殷国皇宫里的宫女的人是秋浓，又不是她！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芷若的茫然无知，让观风再也忍不住有些尖锐的刻薄道，“你不会以为如你这样卑微的身份，可以生下将军的子嗣吧！”
芷若摇头。
当然不是承认她是身份卑微，而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为西静君生孩子。
她都没想过要和他有未来，若是有了孩子，那又算什么呢？
她自己过了那么多年被人看不起的日子，还不够吗？
难不成还想要她的孩子，也跟着她承受一样的过去？
更何况西静君的身份比之她的那个尚书大人的爹，只高不低。
她爹殷志源好歹是真心喜欢过她娘亲的，只是太过懦弱和没有担当，才让她娘落到最后被冷落到病死的地步。
西静君待她，却未必有殷志源待娘那般。
所以自己若真是有了西静君的孩子，其下场定然比自己当年的情况还要不如。
“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你居然还敢不喝汤药？难道真的妄想有一天飞上枝头做凤凰不成？”
观风尖酸刻薄的话，如同把一根尖锐的簪子，刺进耳膜里一般，让人听的不舒服。
但是芷若却顿时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观风的两臂，“哪里有那汤药喝？现在喝还来不来得及？”
观风顿时怔住了。
显然对芷若泛白的脸孔和惊惧的模样，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她这是当真没想过要生下将军的孩子，然后母凭子贵？
这种情况，观风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这鎏钺宫中的女人，虽然都知道璎珞是最有可能成为将军正妻的女子。
只是成不了正妻，不是还有好几个妾室的位置可以争取吗？
所以不免有人在承了雨露之后，想方设法的买通嬷嬷不吃药，妄图有机会怀上将军的种，进而可以母凭子贵。
虽然最后这样的人，一个也没有达成所愿过。
但是却还是有不少的人心底敢于这样铤而走险。
只是，像芷若这样，紧紧抓着她的手臂，问她汤药在哪里喝的人，她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你，你当真是半点不想生将军大人的孩子吗？”
芷若用力地摇头，“我不能怀孕，更不能生将军大人的孩子，观风姑娘，你要帮我，哪里有汤药可喝？”
“秦嬷嬷那里有，这样吧，我去给你问问，看看现在喝还来不来得及？你在这两天之前，有没有承欢过？”
观风这下是肯定芷若是当真害怕怀孕了，那手指骨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了。
脸上的表情，眼中的惊慌不安，也都是再真实不过的情绪了。
看来她们和璎珞都是白白担了一顿心。
这个殷国来的女人胆子小的可以，不过几句话一吓，竟然会这般的恐惧。
这样的人，她们也实在不用担心她会跟她们去争掉太多的宠爱。
将军大人此刻不过是看她容颜够美，所以有些新鲜感罢了。
等过了这段新鲜期，怕也就会被冷落在一边了。
而芷若听了她的话之后，却颤抖的更厉害了，这两天之前，那就是还在从殷国来这里的路上了。
一想到那路上的遭遇，芷若就不免想到了她的无故失－身。
和路上接连两个晚上被西静君强－占的情形。
如此算来，都已经是七八天之前的事情了，若是那汤药管不到那么久之前的情－事的话。
那就代表她还是有可能怀上孩子。
而且更可怕的是，芷若还无从肯定所怀的孩子的父亲定然就是西静君。
万一那个孩子是她失－身那一夜所有，岂不是真正的成了一个父不详的野－种？
到时，别说芷若她自己不能容忍自己变成那样，就是西静君若是知道了，怕也饶不过她。
越想越害怕的芷若，嘴唇都忍不住发抖了起来。
冲着观风就是点头，“怎么办？观风姑娘，你一定要帮我，拜托你了，一定要帮帮我！”
“哎呀，行了行了，你别这副样子，你给我镇定一点，我一会让就去找秦嬷嬷给你问问，若是实在不行的话，你也别急，万一真的有了，再喝可以令你小产的药也是来得及的，只要将军大人那里瞒好了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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