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儿眸中尽是绝望,她如花般的容貌被司徒雪茹尽毁。生不如死。脑海闪过昨日里与轩辕凌蒂疯狂的纠缠,唇角浮起一抹温柔的笑,她眸子迷恋般的看向那张大床,眸中凝满了不舍。王爷,烟儿容貌尽毁,无法陪伴在王爷的身边,泪水夺眶而出。她正欲将那簪子扎入喉咙中时。
门骤然被推开。强烈的光线晃的柳烟儿睁不开眼。瞧清来人,柳烟儿眸子几欲变形。
小何面上尽是怒意,她狂骂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暗中勾引王爷!”小何眸子恶毒的瞧着匍匐在地面上的柳烟儿。眸中尽是幸灾乐祸。“你竟然成了这番丑样子,真是活该。”
“你成了这般样子。还知道去死。哼,死真是便宜了你!”小何无比讽刺的说着。“王妃已然离开王府,都是你这个贱女人惹的祸!你真是王爷王妃心中的一根刺!你这样的女人,真是让人恶心。趁着王爷王妃闹别扭时,就逮住空隙勾引王爷,你真不知好歹。”
小何手中端着一碗黑乌乌的药汁,药汁还在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热气弥漫,映照的那张脸极为的诡异。
柳烟儿眸子愕然,她手指微抖,她颓然的撂下簪子。眸中尽是痛楚,“你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指责我?我是王爷的夫子,几时轮到你来指责于我?”
小何眸中讽刺,“怎么?以为陪了王爷一晚,你就不同了?我告诉你,王爷压根就不想看到你这个丑女人!”
小何眸子阴毒,眸子掠过手中的碗,“知道这碗黑乌乌的药汁是什么吗?”小何笑的诡异,小何靠近她,吐气如兰,“这是一碗防胎药!王爷专门赐给你的!”
柳烟儿心口微颤,防胎药?眸中凝满不可置信,王爷竟然如此狠心?她脸被司徒雪茹伤成这般,王爷对她丝毫不关心。传来王爷的消息,竟然是让这个小何,递给她一碗防胎药。王爷丝毫不关心她,她的容貌被毁,王爷竟然没有丝毫的慰问,她想死的心都有了。王爷怕是还期盼她去死!
司徒雪茹离开,王爷不待见她,恨不得让她去死。她的容貌尽毁,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王爷啊王爷,你怎能如此凉薄?柳烟儿内心仿若被掏了一个大洞。鲜血淋淋的。王爷这是要让她自生自灭,眼不见为净。
柳烟儿内心沉痛,王爷就这般讨厌她?她曾是王爷的夫子,教王爷的功课,她与他之间相处的是那般愉快。如今因为司徒雪茹的离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恨!王爷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多宠一个女子又能怎样?司徒雪茹这个妒妇!
柳烟儿眸中灰烬燃起,那是浓郁的怒火。“我不喝!”她险些忘记,她之前喝了许多助孕的药物,说不定她会怀上孩子。她刚怎么能想到去死?“我不喝!”若是能给王爷生下一个男孩,王爷为了儿子,也会给她一个位分,即便她容貌尽毁,她成了王爷亲子的母亲,还怕找不到大夫医治她的脸?
柳烟儿眸中燃起欲望的种子。那是隐忍,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她爱王爷,也爱那权贵,她不相信世间有权贵无法做到的事情。
柳烟儿眸中燃起期盼,歇斯底里的吼叫,“我不喝。我不喝。”
小何面上尽是红,那是因为气的。“今日由不得你不喝!”
小何狠狠按住柳烟儿的头,将防胎药恶狠狠的往柳烟儿的口中灌。小何眸子诡异,一阵复杂。
柳烟儿咬紧牙关,就是不张口。任凭小何那般纠缠于她,任凭小何毫不怜惜的拽住她的头发。就是咬紧牙关不松口。她不能喝,她不要喝。
她重重一推,“哐啷”碗破碎的声音。
小何冷哼一声,“后面还有好几碗在等着你。王爷绝不允许你怀上孩子。王爷讨厌你!你若是再执意如此,当心王爷将你赶出王府!”
柳烟儿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就是挣不开小何。
小何再度拿来一碗黑乌乌的药汁,掐住她的脸,迫使她的嘴巴张开,她咬紧牙关?哼,小何冷笑,“告诉你,这种药只要吞服下一口就会管用!我费尽气力,想必你早已喝下一口了。不用白费气力了,你是不可能怀上孩子的。”
小何恶狠狠的往她的口中灌着药。那黑乌乌的药汁顺着柳烟儿的面颊流下。小何笑的阴险。
小何哐啷一声将碗给狠狠的摔碎。
柳烟儿泪流满面,今后她该怎么活?她一点希望都没有了。那她该如何活下去?柳烟儿瞧着小何离去的背影。
小何突然转身,恶狠狠的说道,“对了,你已然不是王爷的夫子。王爷让你去洗衣房里洗衣服。如果你实在活不下去,你可以选择死。死对你也未免不是一种解脱。如今因为王妃的事情,王爷暂时让你呆在王府,待王妃回来,你就得滚开。最好管住你的嘴巴,否则,王爷会将你变成一个哑巴。”
“反正你已然丑成这般,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小何极为讽刺的说着。“只会成为眼中钉。还不如到那阴曹地府,也能图个畅快?”
柳烟儿眸中凝满了恨。不,她不要死,好死不如烂活着。她只要能默默的看着王爷,就好。柳烟儿哭诉个不停。王爷此刻不赶走她,根本不是怜惜,而是压根不想见她,王妃离开王府,王爷怕她散播消息,就将她困在王府当中,若是她敢胡说,王爷真会将她毒哑。柳烟儿内心一阵惶恐。王爷啊王爷,你怎能如此残忍?
待小何离去,柳烟儿用手指不断的抠喉咙,期盼能将刚刚喝进去的药汁能尽数吐出来。
“呕”“呕”柳烟儿面色苍白一片,浓烈的干呕令她面色极为灰败。
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不要放弃。柳烟儿一次一次的尝试着。往出吐了好多的秽物。她不要死,她与王爷只有一日欢好,她还没有成为王爷的枕边人。不。司徒雪茹,她恨她。她不会让她好过。
只要她将这些药都吐出来,她一定会有机会翻身的。王爷果真爱惨了司徒雪茹,王爷怕是料定她柳烟儿会去死,才会冠冕堂皇的说这些话。王爷竟然这般在乎司徒雪茹,不,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尤其是司徒雪茹。真希望她死在外面,永远都不要回来。
不,她不会死的。哪怕活的跟蝼蚁一般,只要有机会陪伴在王爷的身边,她都要咬牙挺过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柳士昭何其精明,知晓暗卫在四处寻找他们。柳士昭将他们二人易容成中年夫妻。
躲避王爷暗卫的纠缠。司徒雪茹在路途中唤他相公,他唤她娘子。
身上虽然着的是粗布蓝衫,相貌也被易容的极为平凡,可透过那张易容的面具,那双眸子仍旧灵动无比,柳士昭每每都能沉浸在那双精致的眸子中。
如今他们寄宿在一家贫民老百姓的家。柳士昭不禁问道,“娘子,今后你打算去哪里?”
司徒雪茹眸中一阵落寞,惆怅。只是幽幽的说道,“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不论怎样,这次真的很谢谢你。”
柳士昭墨玉般的眸子一阵动容,他垂眸瞧着她手背上包扎的白色绷带,一阵心疼。王爷伤她真是重,那些伤口几乎外翻,若是在深那么一些,王妃的手就会被尽数劈开。“不必对我言谢。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话一出口,惊觉他有些唐突了。“那个,我是说,我全听你的。”柳士昭面上微微发热。
司徒雪茹莞尔一笑,她此刻虽然是中年女子的普通的相貌,可那双眸子极为灵动,她这般莞尔一笑,柳士昭竟觉的异常的美。
柳士昭不禁微微恍惚。好一会儿才道,“这两日却是不见司徒府有什么动静。想来他在暗中搜索你的下落。没有将此事喧哗开。司徒府一切照旧,怕是还不知此事。”
司徒雪茹眸中阵阵落寞,声音幽幽,“他这又是何必。既然已然斩断情丝,又何必再苦苦纠缠。”
司徒雪茹倔强的将泪水逼回去,她不想在柳士昭面前落泪。“我如今有家也是回不得。我如今真的很想我的娘。很想她。不知她的身子可曾好一些?”
司徒雪茹虽然逼回眼泪,声音还夹杂着哭腔。微微顿了顿。“我与他的事情,毕竟牵连众大。不是我想抽身,就能抽身的。爱,真是世间最悲苦的事情,她会让你尝受到甘甜,也会让你领悟到什么是撕心裂肺。”
柳士昭禁不住抓住她的手,仿若那是一件瓷器,他极为呵护的捧住她素白的手,“若是你不愿,可以再度寻找良人。他伤你如斯,还会有更好的人在你身边,我们可以隐居山林,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司徒雪茹惊觉他的掌心是那般的热,他那双墨玉般的眸子近乎要将她给焚烧。
她推开他几分,眸子有几分冷意。“原来你还存了这样的心思?才会这般乘虚而入?”
柳士昭眸中苦涩,唇角浮起一丝苦笑。“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些。是我唐突了。我怎么能配的上你!”
两人久久不言语。气氛一阵尴尬。
好一会儿,司徒雪茹才说道,“今日是二月二十七,是他与宛心的生辰。我原本还想,我与他冷战了那般久,也许在他的生辰之日,会有所改变。他每每在我耳边,轻声呢喃,我不理他。可是我的内心已经慢慢的在试着理解他。他有他的苦衷,幼时的生活环境,造成了他生性多疑,对人不信任。任何一件事,都要尽数握在他的手中,才肯放手一搏。可是我没想到,他连我都是有怀疑的。我与他之间的感情夹杂了太多的利益冲突。”
司徒雪茹声音幽幽的,“可是我爱他。在他那般脆弱的在我面前,我心碎。他染上了咳疾,还在肆意酗酒,明知道这是他在用苦肉计,可是,我还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