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慕凰夕继续剃指甲:“那娘娘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
“在生你的时候难产死的!”郑太妃摸不准慕凰夕为何这样问,有些忐忑的回答。
“这样啊!”慕凰夕满意的看看自己的手指,然后将簪子插回自己的头上,转而到:“娘娘跟慕丞相的关系倒是不错呢!”
郑太妃完全被慕凰夕东一个西一个的问题给问糊涂了,一下子猜不准她到底想要说什么:“哀家是后妃,他是臣子,能有什么关系?”
“既然没什么关系,那娘娘你为何要为慕呈说情呢?或者说,慕呈想让娘娘要我做些什么呢?”慕凰夕定定的看着她,目光平静如水,亮得可以照出人的样子。
郑太妃定了定思绪,可是怎么都想不出慕凰夕这也说的意义,可是有下意识的认为慕凰夕还是顾恋自己的父亲的,虽然恨,但是终究还是有感情的,这样想着,也就将慕呈的意思说出来了:“你父亲是希望你认祖归宗,以前他做的却是不对,但是他已经改了,希望你就原谅他,他毕竟是你的父亲,父女哪有隔夜仇的!”
“认祖归宗?”慕凰夕嘲讽一笑,缓缓起身:“娘娘后面是不是该说,本宫终究是慕家的人,要为慕家的利益着想,以后皇上有什么动静就立刻告诉你们,或者说在皇上日常的膳食里放一点点毒什么的?”
郑太妃一惊,立刻闭口不言,看着慕凰夕的眸子更加阴沉,她今日居然被慕凰夕绕了进去!
“你可以不照做,到时候你就不能怪哀家无情了!哀家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君墨已经活不过两年,到时候等待你的命运就是陪葬!”郑太妃的口气凌厉,威胁之意毫不掩饰。
“能跟一个帝王死在一起,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慕凰夕不在乎的道。
“你……”郑太妃算是明白了,慕凰夕就是软禁不吃的家伙,而她今日来就是为了找茬的。
恰好这时宫女来换茶,慕凰夕接过自己的茶杯浅酌一下,而郑太妃也说得口渴,端起自己的被子,就在她揭开杯盖的一刹,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嗖’的飞了进去,那速度极快,根本就没有人看见。
慕凰夕含笑的看着郑太妃将茶喝掉,然后自己放下杯子缓缓起身:“天色已晚,本宫该回去了,太妃娘娘也早些歇息吧!”
那口气仿佛真的是关心太妃一般,刚刚的剑拔弩张根本就不存在,而慕凰夕从进来到现在,她的态度不温不火,一点都不变,倒是太妃被她好好的气了一顿,直到慕凰夕走远,整个太微宫的气氛还是无比的诡异。
“砰!”郑太妃一把将杯子摔在地上,上好的青花瓷杯立刻被摔得粉碎,她气急反笑:“好啊!哀家倒要看看到底谁才能笑道最后!天堂有路你不走,这地狱的路可别怪哀家!”
慕凰夕从太微宫出来,一步步的踩着雪走,不久居然自己找到了乐趣,一直踩一直踩,一个人玩的不亦说乎!突然,她猛的撞上了一堵厚实的墙,熟悉的气息让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便过来看看!”君墨抬手环住慕凰夕,将头搁在她的头顶道。
慕凰夕的耳朵贴在君墨的胸膛上,他说一个字胸口就会震一下,那种鲜红而坚强的生命力清楚的传达给了她:“刚刚她说你说不过两年,是不是真的?”
“师父曾经说过,不过只是曾经,现在有你在,一切都还未成定数,到时候谁都说不准!”对于自己的生死君墨是一点都不关心,或许说他已经看得太透彻了。
“你可别那么早死,我这皇后位置还没坐热就要给你陪葬,总觉得划不来!”慕凰夕似是不满道。
君墨轻轻一笑,胸膛有力的震动:“为了让你不陪葬,我也要好好活着!”
这是君墨第一次对慕凰夕用‘我’字,显然他对慕凰夕的感情又到了一个高度,刚刚在太微宫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不想让帝王的身份拉长了他们的距离。
“这才像话嘛!”慕凰夕微微带着撒娇的语气,她在知道君墨只有两年时间的时候,其实心里是很疼的,但是她一直没表现出来,现在虽然不疼了,但是余韵还是没有消散。
“刚刚你给她下了什么东西?”慕凰夕的手法虽然快,但是一直在暗中注意着她的君墨又怎会错过。
“跟你身上的东西一样,让她也尝尝你受过的苦,不错的注意吧!”慕凰夕微微得意道:“同样的慕呈身上我也下了,估计现在已经发作了!”
“你啊!”君墨宠溺的揉揉慕凰夕的发,随即皱眉:“你什么时候去慕家拿的?”那蛊毒只有慕家后院的蛊池里面才养着,其他地方是没有的。
“这点小事可用不了我,那里面的阵法已经被我破了,所以只要有点功夫的想要进去不是难事,而且我也将母亲的尸体移出命人活化,以后都不会有那样的毒了!”虽然有些不舍自己唯一的亲人,但是唯有将她火化才能让她安息。
君墨抱着慕凰夕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抱着就够了!强大而冷血的人,在外人看来是坚不可摧,他们虽然拥有无上的权力和地位,但是一旦他们找到在乎的东西,哪怕一点点的温暖他们都会贪念不已,就如慕凰夕对君墨一般,他对慕凰夕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占有欲,而是一种依赖,就如飞蛾找到的最后一点光热,而刚刚慕凰夕对他的维护,就将那团火焰烧得更旺。
身子一轻,慕凰夕被君墨打横抱起,慕凰夕的身子在君墨的手里好似没有重量一般,他稍稍调整一个让她舒服的位置,然后抱着她一步步走回去,漫天的落雪与明亮的灯火成为了他们的陪衬,照得他们华丽夺目,他们相偎相依,再也不会分开!
君墨没有直接去御龙殿,而是抱着慕凰夕去了不远处的凤泉池,胡公公已经准备好了两人的衣物,看见他们来了,一甩拂尘,含笑退了出去,那表情在外人看来,可不是一般的猥琐。青戈青元已经出现,被胡公公那‘意味分明’的笑意给刺激的眼皮一抽,然后继续站直了当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