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天紫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水,眸光紧紧地盯着禁锢住他的铁笼,“那是投靠襄国皇帝,还是投靠襄国四王爷呢?”薄唇勾起一丝冷笑,上次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说什么援兵未到完全是可笑。襄国的皇帝与王爷,恐怕是不合吧?
“你说什么?”秦虹御双拳紧握,怒瞪着天紫,连坐在旁边的清容澈都感到不寒而栗。无奈,他很是无奈,这个男子与他实力相当,自己不能把他怎样。若是下毒……秦虹御双手托腮,眸光移到清容澈身上,有个军医在这里,依旧是捞不到什么便宜。说起来,这男子还真是不简单,青城的侍卫们简直都是奄奄一息,竟能让他给救活。当然这是以天将军为人质的前提下。
“说起来,那皇帝有什么可尊敬的?连自己的皇弟都不管不顾。”天紫眸光幽幽,用激将法激着秦虹御,“依本将看,应该是你投靠我们天家军才对。”
秦虹御定定地望着天紫,血眸微眯,强忍住心中的怒意,面露慵懒之色:“若是投靠,本王岂不成了卖国贼?”
“哦?怎么能这样说呢?”天紫薄唇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伸出一根食指在秦虹御眼前晃了晃,“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
高台之上,一名紫袍男子盘坐其中,一头乌黑的墨发飘扬,薄唇之上是那一层不变的浅笑。一家琴放置于腿上,纤纤玉手在琴身上反转流连。额间依旧带着那条闪闪发光的银链。他本不想如此穿着紫袍,但为了让天家军更好辨认,只有如此。
身旁静静地坐着一个蓝袍男子,头发高高束起,风吹拂着他的刘海,遮住了他蒙上了一层薄雾的双眸。两人坐在一起,更显灵空。在两人的四面八方,各站着一名侍卫,看守着两人。
天紫绝美的脸庞勾起一抹邪笑,他可是费了好一番口舌才从那铜制的笼子里出来,坐在高台上弹琴。若细细看去,他的脚踝处被所上了一圈铜链,勒得他整个脚红肿起来。在他看来,这是对他的最高赞赏。正是因为秦虹御怕了他了,才会如此防范。
薄唇轻启,乐声缓缓从口中流出: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
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当时缠过红线千匝
一念之差作为人嫁
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
还能不动声色饮茶
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依旧是那一首《倾尽天下》,他当时在翠微居就这一首最熟,谈起来总是很有感觉。薄唇勾起一个浅笑,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帐篷。他的琴声引出了天家军和皇家军。眸光扫视四周,望着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着。
“紫儿!”尹逸辰大声呼唤着,笑着望着完好无损的天紫。柔和的眸光让天紫微微一颤。他的紫儿没有死,没有死!
慕轻辰一蹦三尺高,使劲地朝上蹦,恨不得马上就跑到天紫的身旁,振臂高呼:“天紫将军!”
“舞青,宫主还活着!”秋无宇使劲地摇晃着秋舞青的双肩。第二任宫主没有重蹈第一人宫主的覆辙。他活着,活的很好。
震天的响声呼啸而来。让坐在旁边的清容澈微微一怔,想不到,天将军费劲心思地出来弹琴,竟是为了告诉大夏军队他没有死。不得不说,这个消息让军心大振。
天紫望着如此宏伟的场面,不觉触动了心中最底层的那根弦。望着尹逸辰和慕轻辰激动的脸庞,嫩白小巧的脚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他不太希望让他们看到自己不是自由出入青城,而是被拴在青城之上的高台上。
高台之下,血眸流转,额头青筋暴露。
天紫望着如此宏伟的场面,不觉触动了心中最底层的那根弦。望着尹逸辰和慕轻辰激动的脸庞,嫩白小巧的脚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他不太希望让他们看到自己不是自由出入青城,而是被拴在青城之上的高台上。
而此时,守在天紫和清容澈四面八方的侍卫的脖颈处,都有一道浅浅的剑痕,早在他们守在天紫身旁的那一刻就已经断气,但那伤痕很浅,让人看不出端倪。他天紫做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秦虹御微微蹙眉,竟不想让天紫坐于高台上谈首曲子,会让敌军军心大振,还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们的反应让秦虹御措手不及。
沉稳的脚步响起在高台的阶梯之上。靑墨色的身影愈见清晰,他双手背后。血眸瞥见一动不动的侍卫,心中暗骂一声轻敌了。站在天紫的不远处,他站得恰到好处,离天紫不远不近,让天紫没有理由攻击。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时间到了,带你回去。”秦虹御血眸流转,余光瞥见城下站着的尹逸辰和慕轻辰,显得尤为刺眼。低沉的声音传遍了整座城池,仿佛在向人们宣告:你们的天将军是被本王给禁锢起来的。
天紫静静望着他嗜血的双眸,与他对视着,不语。扭头望见刚才还振臂高呼的士兵现在皆是一脸愤恨地望着秦虹御。尹逸辰柔和的眸光瞬间便的冷酷,恍若回到了两年前,他如一匹狼,一匹立于高崖之上的苍狼。慕轻辰脸上的喜色散尽,怒瞪着秦虹御。
秦虹御缓缓向天紫走来,一双大手略带柔情地把天紫拉起,故意将她脚上拴着的铜链弄得丁零作响,清脆的声音传到了每位士兵的耳中。
天紫嘴角依旧保持着那一层不变的浅笑,出奇的听话,竟然没有反抗,任凭他把自己拉起。在与清容澈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在他的耳边低语。
清容澈整个人愣住了。这几年生活在黑暗之中让他有着敏锐的听觉,他听得很清楚,天将军要他打开城门,和其他留在青城的军医一起打开城门!
天紫望着脚踝丁零丁零脆响的铜链,轻轻呢喃:“四王爷,本将跟你打一个赌如何?”薄唇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抬眸,正好对上秦虹御疑惑的血眸,“你可还记得,本将上次和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