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殇

两军彼此相持，渐渐以至正午，然而黄巾军竟然没有撤兵做饭，而是分出一半人攻城，一半人埋锅造饭。周巩惊道：“莫非这张显竟然想今日攻破我昌邑城么。”众人皆大惊，然而这段时间黄巾军虽然损失不下万人，只有三万余人左右，但其只攻打一面城墙，其他三面只是派了几千人看守。因而分出一半，亦有万五千人左右。而袁遗这边，虽然招募了不少人，但亦损失不少，如今也只有四千人左右，还有一千是新招募的士卒还为上过战场，若是现在上来，只怕几下就没了。所以现在城上只有三千人。若是如黄巾军那样分出一半做饭，只怕饭还未做好，城池就破了，不得已，只能咬牙挺着。希望贼寇不会挑灯夜战。一时间，嘶声震天，黄巾军不断涌上城墙。袁时，高杰，高平，陈季的人率部曲四处支援，哪里敌人上来，就扑向哪里，高杰也放下所有，杀到癫狂。袁遗等人，也提剑上阵。城墙几度失手，又被夺回来。战斗十分惨烈，高杰等人，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手中武器也不知道换了几把，只知道眼前全是敌人，怎么都杀不完，渐渐的竟然麻木，只知道不停的挥舞着武器，将挡在前面的人杀死，。忽然眼前一空，才发现，眼前已经没有黄巾贼寇，天也黑了，才发觉竟然从早上杀到晚上。黄巾军已经退兵。便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屁股坐在满是血水的地上，大口喘气。好一会，高杰才站起来，四处打量，城上众人，几乎人人身上都带着伤，急忙命郎中给众人包扎伤口。又让妇孺将饭食送上来。众人吃过饭。经过查点，才知道三千士卒，只于千人，人人带伤，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在城上，隐隐还传来几声哭声。袁遗叹道：“昌邑....只怕守不住了。”宋虔叹道：“只希望如上次一样，只是苦战一日，如此，或许还能保住，若是实在守不住，只能弃城......................。”众皆默然。一旦弃城，等到朝廷平定黄巾，这些人必定会被治罪，甚至会连累家人，或许袁遗仗着出自袁家，不会被杀头，但前途可都没有了，所以，若非实在守不住，众人皆不愿弃城。周巩道：“且再守一日看看，希望今夜贼军不会连夜攻城，否则......。”城上一片沉默。亥时，也就是晚上约十点左右，月黑风高，众人借着城上的火光，没有发现黄巾军连夜攻城的迹象，皆松了口气。留下受伤较浅的袁时，高平两人守夜，以防万一。其他人便会去休息了。高杰躺在床上，心中隐隐不安，。担心明天若是城破，怎么保护父母和袁时等人逃走。虽然身体十分疲惫，但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坐在床上，思考明日怎么突围。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高杰越想越不对劲，今天黄巾军如此疯狂，几次都差点攻破城池。甚至到了晚上，若是再多进攻亦两个小时，我军说不定就坚持不住了。但是最后他偏偏撤兵，这不合常理。如果说这张显如此疯狂，是为了削弱其他首领的兵力，倒是正常。可是，经过今日白天一战，其死伤近万人。那么现在黄巾军只剩两万人左右了，我军虽然也损失大半，但是毕竟城中海有不少兵众，那些大户手上也还有护院家丁什么的，加起来也有数千众。他明天就有信心能打下城池？凭借那些黄巾力士？不可能，除非他们真的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不对，不对，高杰摇头。按理说，他白天借我们之手，削弱其他头目兵力已经达到，我军亦损失惨重。他今夜就应该连夜攻城，争取打下昌邑。如此，方能立威，才能服众。否则，他难道不怕其他头目反叛么。唔，对了，前几日攻城的那些头目都没有出现，看样子已经被他拿下，自然不会担心。还是不对，削弱其他头目，却又不打下昌邑，对他有什么好处。此人虽然才当上黄巾军首领，但今日一来，就弄出了那么多云梯和井阑，可见其谋划已久，不会如此无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高杰百思不得其解，嘴里一直念着。突然，高杰猛然站起来：井阑，井阑，他既然能造出井阑，那么冲车也应当造出来了。纵然不济，撞木也有吧，前些时候，那些头目都带着撞木冲击城门，然而张显竟然只是弄了云梯和井阑出来，却不攻打城门。这不可能，除非，除非他能打开城门。”不好.....“想道这里，高杰猛然一跃，跳将起来，伸手便抓住放在床边的青龙刀，往马厩跑去。因担心有意外，高杰今日没有脱下铠甲休息，青龙刀也放在床边。刚牵马出门，就听到一阵阵呼喊：“走水啦”“城破啦”“敌军杀进来啦”。随后，喊杀声不断传来。高杰大急，连忙跨马急奔，向城门赶去。刚到城门，就看到城门已经大开，黄巾军不断涌来，袁时与高平正在拼命抵挡，在其后面，亦有一伙人杀向他们，这伙人皆头戴黄色布条，高呼‘天下大吉’杀向袁时等人，高杰大怒，这些人面孔隐隐熟悉，应该都是城里人，隐忍到现在，城墙应该是他们打开的。看着袁时他们岌岌可危，不时有人倒下，高杰目赤欲裂，大叫：“挡我着死。”袁时听到高杰的声音，大喜：“阿杰来了，吾等再坚持片刻，府君就会带兵过来，尔等守住。”众人精神一振，便将涌进来的黄巾军稍稍杀退。而后使劲想要关上城门。打开城门的贼人听到有声音，急忙派了几十人杀向高杰。高杰担心袁时等人，心急如焚，便使上了十二分的劲，青龙刀挥动间，人头飞起，当真是碰着就死，擦着就亡。所到之处，竟无一人能挡。袁时等人看到高杰如此勇猛，士气大振，一时间，城门竟被关上大半，眼见城门即将关上，贼人急了，顾不得高杰，一边高呼大贤良师，一边奋力向袁时等人杀去。袁时等人奋力抵挡，然而毕竟人少，敌军又是前后夹击，再加上白天又苦战一日，此时凭借一股力气，才堪堪将城门堵上，被这些贼人一冲，顿时抵挡不住。一下子就被冲散。眼见城门又将被打开，高平又被敌军围住，一时脱不开身。袁时顿时大怒，提着宝剑，率十几亲卫，猛然再度杀向城门，贼人正忙着打开城门，袁时又来时汹汹，一时竟也无能阻挡。袁时将城门口上贼军杀尽，命亲卫去关上城门，这时，高平也冲了过来，与袁时一同站在城门外杀敌，直至城门即将关上，几人方才闪身进来。剩余的贼寇看到城门又被关上，自知难逃一死，纷纷杀向袁时。高杰此时离袁时等人已经不远，但偏偏这时贼寇俱心存死志，数十人不要命的向他冲上来，一时竟使他不得不停下来。真在高杰快将这伙贼寇杀尽，忽然传来一声悲喊：“袁君。”高杰大惊，急忙看过去，顿时，双目尽赤。原来，袁时等人早已力尽，全凭一股悍勇，硬生生关上城门。而后力尽，贼寇却又不要命的冲上来。众人实在抵挡不住，袁时竟然被一贼寇砍倒在地。高杰怒不可遏，青龙刀上下翻飞。终将贼寇杀光，便冲向袁时。这时，只见袁时晃悠悠的站立来，一剑刺死砍伤他的贼寇。对高杰道：“高杰听令，自此之后，八百部众俱由汝掌管，吾为其取名为‘骁锐营’望汝能如当日所言，将他们练成天下骁锐。”言毕，倒地身亡。高杰见到袁时站起来，大喜，然而，笑容还未消散，就看到袁时倒在地上。高杰目赤欲裂，高声叫道：“兄长~~~~。”又见剩余贼寇向他杀来，大怒：“给我死来。”杀向袁时。事情说起来很长，然而从袁时等人关上城门，被冲散，又关上城门，到他倒地，不过一刻钟。此时，陈季才带骁锐营骑兵赶到。之前白天陈季受伤较重，固早早回去休息，因为骑兵不善守城，固而一直没有动用，只是偶尔让他们帮忙守城。陈季在家中听到呼喊声，没有一个人赶来，而是到骁锐营带了骑兵过来。然而，此时城门之战已经到了尾声，开城门的贼寇基本上都死了。陈季连忙让骑兵围杀剩余的贼寇，又名随后赶来到步兵上城墙上去守城，以防贼军继续攻城。高杰来到袁时身边，看到袁时身上全是鲜血，早已没有呼吸，不由大悲：“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