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舒儿张开沉重的眼皮,觉得周围好温暖。
“你醒了?”
有人?蓝舒儿看清了眼前的俊颜。
“韩信末?”蓝舒儿一把推开他,“干嘛抱着我噢?”
韩信末猝不及防,被推倒在一旁。“谋杀亲夫呀你。”站起身,理了理衣衫,“看来病好了,力气这么大。”
“病?”蓝舒儿疑惑,“我病了?”难怪梦里又冷头又痛的,大概是淋雨发烧了。
“在我的精心照顾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韩信末一脸得意的笑,又把衣服递给她,“烘干了,喏。”
蓝舒儿接过来,才发现自己只着白色里衣,披着他的衣服。
韩信末见她毫不避讳地在自己面前穿衣服,心中又多了一分好奇,孤男寡女拥在一起,还穿得如此少。这种情况,换做哪个女子不是早已羞愧至极,或者觉得清白已失。可她却毫不在意,连问他两句都没有,若说是生性放荡,可也没有倒贴过来,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而蓝舒儿哪里知道韩信末想了那么多,一切不过是因为她是个现代人,思想不封建,况且里衣已将她遮严实了,哪计较那么多。可若是她知道里衣是醒前韩信末才为她穿上的,定会暴跳如雷。
“你刚刚说什么亲夫!”蓝舒儿才想起他方才的自称,亲夫!“小心我一掌拍死你。”说着便一掌过去。
韩信末轻易地躲开,反抓住她的手,虽抓得紧,力道却恰到好处,不会弄疼她,挑了挑剑眉戏谑地说道,“你忘了?我们拜过堂的!而且,你躺在我怀里睡了一夜了,娘子——”
故意将‘娘子’二字加重,蓝舒儿看着他那副玩世不恭又俊美到迷死人的模样,撅了撅嘴,白了一眼,“懒得跟你争。”
“这才乖!”说着又轻刮了她鼻子一下。“你一夜未归,为夫送你回去……”
“不必了。”蓝舒儿一口拒绝掉,一夜未归,他也不曾出来找,昨日话说到那份上,又如何回去。突然又用手肘朝韩信末的肚子撞去,“为夫你个死人头啊!”
韩信末又躲过,孩子般固执地说道“我就为夫!”
“你……”蓝舒儿指着他,“嗯?”韩信末毫不示弱。
“你家住哪?”
“嗯?”韩信末被她这么一问,略惊讶,又立即转为嬉皮笑脸,“想住为夫家啦?
“我……”蓝舒儿正要说,忽地一支飞镖飞来,韩信末眼疾手快,拉过蓝舒儿,双指夹住镖,银色的镖上刻着一弯月亮,韩信末眼神闪过一丝凌厉,稍纵即逝,又立即恢复那慵懒的神态。
“怎,怎么了?”蓝舒儿吓了一下。
“没事。但我有重要事要去办。为夫下次再带你回家。乖。”蓝舒儿还没来得及问,韩信末就人影无踪了。
“现在我该去哪呢?”蓝舒儿刚出破庙,就见有人骑马朝这儿来,正是舒天。“舒天,”蓝舒儿朝他招了招手,只有他一人……
“舒儿。”舒天下了马,担忧地问道,“你怎么样?一夜未归,我们很担心。”
“嗯,放心,避了一夜的雨。”蓝舒儿略兴奋地问,“你们,很担心?”这个你们,也包括……?
“是啊,樱舞小丝都很着急。你快跟我回去吧。”
是樱舞小丝哦……蓝舒儿不禁有点失望,“不回去了,相信他也不想我回去了……”
“上马。”那冰冷的声音突然传来,蓝舒儿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上马去。
“淳……”蓝舒儿看着近在咫尺背对着自己正与她共乘一匹马的人,他竟然会来找她……
“王爷?”舒天也是一愣,又立即笑了,骑上自己的马,一同离去……
一到凌王府,樱舞小丝就迎上来。“王爷,舒天哥哥,舒儿姐姐,你们可算回来了。”樱舞担忧的眼神终于转为笑颜。
“姑娘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小丝拉过蓝舒儿左看看右瞧瞧,“昨夜雨那么大,担心死我们了。”
“让你们担心,对不起噢。”蓝舒儿朝她俩致以一个歉意的眼神。
“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准备了姜汤,快先进去吧。”
“等等。”蓝舒儿一喊,三人皆一愣,淳于湮走在最前,止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眼神还是那么冷淡。
“昨日话都说清楚了,我不会回去了。”
淳于湮看着她,心有些痛,难道都要离他而去吗?看来他注定只有失去。既是这样,“好,本王……”
“姑娘。”小丝扶住突然倒下的蓝舒儿,“王爷,姑娘昏倒了。”
淳于湮疾步走来,抱起蓝舒儿。“传胡太医到忆影阁。”
“是。”
忆影阁。
“回王爷,蓝姑娘一日未进食,病又未愈,体虚导致昏迷过去,我开个方子,多休息就没事了。”胡太医把过脉,向淳于湮一一回复。
“病?”
“是啊,蓝姑娘脸青唇白,是淋雨伤风了。”胡太医是凌王府专用御医,行医三十多年,淳于湮自是相信他的。“下去吧。”淳于湮摆摆手。
“是。”太医退下后,舒天想起樱舞说昨夜他一出去,王爷也随后出去找了一夜,便说道,“王爷,您还是先回去换件衣服喝碗姜汤吧。”
“姑娘这里小丝照顾就行了。”小丝也劝道。淳于湮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