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我和穆秋秋回到了山庄,再和王晓晓三个人,我们一起吃了晚饭。早早的就上了床。
我跟穆秋秋说:“秋秋,金盆洗手吧,以后我来养你。”
穆秋秋:“嗯。”的哼了一声,表情显得很复杂。自己蓝宝大姐大的身份呢是自己打拼了多少年的结果,叫自己放弃,必定有些不舍,可是一想到昨天我差点因为自己而死,穆秋秋就很是愧疚,她忽然也想像王晓晓一样作为一个弱女子依偎在我的身边,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顾。其实自己准备这天已经很久了,只是自己一直舍不得。
可是看到我的摸样,还是一狠心,下了决定。
我们三个人各怀心事,什么事都没做就睡觉了。
早上的太阳依旧升起,新的一天依旧到来,有所不同的是,今天是穆秋秋金盆洗手的日子。整个蓝宝黑道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很是平丽,很是压抑。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丽吧。
穆秋秋社团里主要有两个接班人,一个是心狠手辣的石头,一个是讲义气的林翔。他们都是跟穆秋秋一起打拼上来的。
金盆洗手大会准备在穆秋秋自己名下的饭店举行,请了很多黑道上的人,包括王猛。
一说到一盆清水,我就想到我当年看的金庸小说里面的各种情节,一方豪杰,三柱燃香,时刻一到,双手在水里清洗,往事恩怨,一笔勾销。这就是金盆洗手,可是小说是给人看的,倘若就此收手,如何呈现后面的江湖恩怨呢?这“金盆洗手”也是纸上的传奇。我猜就算是穆秋秋真的金盆洗手了,不少的事物还是需要她来参与的,就算不参与,也会被后人拿来对照。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方原来肯定会说“当年穆姐在的时候,一定会这么做……”
另一方就会说:“什么穆姐穆姐的,穆姐都已经金盆洗手好几年了。”
由此穆秋秋又会成为两边争论的焦点。所以说就算你退出了这个江湖,你依然在潜移默化着后来人。
金盆洗手的人必定在江湖中有着不可忽视的地位,比如《六指琴魔》里面天虎镖局吕腾空要退隐江湖,尘封兵刃,决不再接受任何一件江湖买卖,不料一位神秘人物前来托镖,然后祸从天降,随后撒手尘寰。虽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江湖里要没有你的传说,你的金盆洗手也不会有多少人来瞧,这反而是一件江湖笑话。
穆秋秋金盆洗手之后,会不会再参与黑道的事务,我不敢打包票,因为有时候你的生活已经成了一个习惯之后,很难改掉。
况且对于江湖的“传说”,不同江湖人理解的也是千差万别。
也许有人就这样的理解,你杀一个人的时候你是个小喽喽,而当你杀了一百个人的时候就是一个枭雄。正因为理解不同,为了这个“传说”有的人就是要去称霸天下,为了这个“传说”也有人要去退隐江湖。
金盆洗手本身就掺杂着名利,令狐冲和任我行关于“退出江湖”有过一段精彩对话,如果把令狐冲换成路人乙,同样对任我行说,“我要退出江湖”,任我行也许会说,“我在江湖没有听说过你,也许你根本不是江湖中人,又何谈退出呢?”。看来首先要得闯出名堂,然后才能谈退出江湖。而穆秋秋黑道大姐大的身份与面子,足够对得起这个金盆了。
不过,如果有心退出,又何必苟求于一种江湖仪式呢?你看黄药师孤僻桀骜放荡不羁,他本来就不把自己当成江湖中人,江湖里的礼教,江湖里的纲常,也就不用放在心上。黄药师心中本身充满自由,也就不必通过外在仪式来渴求一份自由。
不过江湖规矩岂是黄药师一人说破就能破的?所以黄药师就得背负了一生的恶名。鱼与熊掌不得兼,若为自由故,你没有黄药师那两下子,对“金盆洗手”的江湖规矩如何处理?
不论江湖还是黑道,规矩一旦僵化,就会抑制人们的思想,过头了就会给人带来沉重的灾难。规矩要没有了,又不成方圆。规矩总是频繁变化,又会让人无所适从。在“金盆洗手”的背后也涉及到了怎么做人,如何做人。
我想穆秋秋既然早早就计划了这么一个金盆洗手的举动,想必一定有她考虑周全的地方。
黑道大佬很少是选举选出来的,它更多是一种对权势手段至上的崇拜,黑道又没有司法机构,这样一来一些江湖号令也难免演变成恶人恶政。
这就像武林一样。《笑傲江湖》里衡山派刘正风就很不幸的生存在这样的江湖中,他金盆洗手的故事,读过的人不少都潸然泪下。刘正风要远离江湖和知己合奏一曲《笑傲江湖》,可惜他的知己曲阳却是魔教中人,最后赔了家小又送了命。
这个立场该如何选择,就连《精武英雄》里的陈真,都没有和日本女友光子走到一起,感慨的留下一句话:“生长在这个时代,你我都无法选择,保重!”
刘正风是一个艺术至上的人,他酷爱音律,擅长吹箫,他选择的仅仅是艺术立场,和道德无关;那些同一阵营的嵩山正派人士,不少干着不要脸的勾当,真是泾渭不明,魔教不魔,正派不正。现在的黑道上何尝不是这样呢,以前或许有着地下的法则,也会做惩恶扬善的事情,比如《水浒传》里的梁山好汉们,说白了,不就是一群黑道人物占山为王,反抗征服,“替天行道”的故事么。
回到刘正风的身上,艺术和家小的生命孰轻孰重呢?刘正风完全可以这样对曲阳说,“生长在这个江湖,你我都无法选择,保重!”,然后风光的金盆洗手,同样保护了家小的性命,等江湖都淡忘了你,你在追求艺术也不迟。
再比如《剑雨》里的女杀手经一位高僧点化,大彻大悟,放下利剑,退出江湖甚至把脸都换了模样,还是被逼的重出江湖,安丽的日子过不得。女杀手要退出江湖,还得搞个洗手仪式,那不等于暴露目标吗?偷偷的退出江湖都那么不容易,何况是面对金盆还那么引人注意的洗手仪式呢?有人看到这些退出江湖而不得的故事,觉得有一种悲观的宿命笼罩在江湖里,那是命运的符咒,于是天地为愁,草木含悲。穆秋秋的举动,是利是弊,我也说不清楚话。
其实我看也不用过分的在意,纸上江湖虽然透漏出一种文化,但是一些波折离奇的故事到底是虚的,那刀尖上的血雨腥风,那剑丛中的尸横遍野,不少是小说家自己想出来的。武侠小说总得有矛盾冲突,发展经过,既然写到“金盆洗手”不得不让它成为一段江湖仇怨的前奏,给他设置种种障碍,最后有的以生命的终结作为结束的方式,这样才叫小说,这样读者才能看下去。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而我跟穆秋秋是想过日子的,跟小说怎么能一样呢。
不过同样是归隐江湖,也有人留下了不老的传说。比如张三丰,比如风清扬,比如小李飞刀,比如“终南山后,活死人暮,神雕侠侣,绝迹江湖。”他们都是大义之人。穆秋秋混黑道的自然又不能比了。
我认为真正的退隐,应该是一种内心安宁与从容,这也是一种大隐隐于市的理想状态,不必非得做给别人看。但是倘若都去退隐了,剩下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更会翻倍的叠加。就像我说的穆秋秋金盆洗手之后,她存在的痕迹还是会潜移默化着其他还在帮派的人
我的最终目标是在一个小岛上,带着我爱的女人们,终日清泉为伴,低酌浅饮。看潮起潮落,看花开花谢,这样的安丽的日子,没有什么邪恶的势力,抱有一份乐观的态度,恬丽地活下去。
回到现实中来,穆秋秋其实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天,只是这一天终于到来了。酒店快速的被装饰地富丽堂皇,深沉的华丽,体现着穆秋秋的不凡地位。
穆秋秋名下的那家饭店一早就被石头换了自己手下的小弟,饭店原来的人被石头打发到公司里去看公司了。
等看到石头安排好这件事情以后,林翔才与石头一起去找穆秋秋。与前几天一样,林翔与石头到达以后,穆秋秋还是神神秘秘的与林翔去了书房不知道谈些什么,把石头一个人扔在了客厅。
“林翔,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是不是一直在吹些迷魂计,要不我和你没完。”石头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很恨的想到。现在是关键的时刻,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影响社团的归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