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会吃!”林暮雨自从楚圆受伤后,就一直照顾楚圆,楚圆的右手受伤,连吃饭也是林暮雨亲自喂的。
他们现在住在陆姐的租房中,上课也是先把楚圆送到班级门口或是交到张弛手中才放心,拍戏也跟着,虽然自己的课会缺席,但好在要缺席三分之一以上老师才有理由不给考试就当掉,而且专业课老师对林暮雨非常看好,对于他的缺课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经过林暮雨无微不至的照顾,楚圆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只是每天晚上一定要林暮雨在身边她才睡得着。楚圆对于林暮雨的依赖性越来越重,林暮雨在高兴的同时,也开始担心,如果自己不在她的身边,要怎么办?
除去这些事情,林暮雨带着楚圆开始调查张丽的自杀原因,他不能让楚圆带着负罪感过日子,只要是能让楚圆摆脱阴影的可能,他都要尽力去尝试。
听楚圆说,张丽在接过一个电话后,才开始不正常的,看起来那个电话是个关键,手机后来作为遗物,被张丽父母带走,他们总不能拿着张丽的电话号码去运营商那里问通话记录吧?看来只能从张丽父母那里下手。可是张丽父母已经带着张丽回安徽老家了,该怎么办?林暮雨陷入僵局。
“我去问高伟学长要她父母的联系方式不就好了?”楚圆一语惊醒梦中人,班辅导员那里会有学生家长的紧急联系方式。
两人把高伟约到学校对过的奶茶店。
“你好,我是林暮雨。”林暮雨做着自我介绍。
“久仰大名,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学长,我们想要张丽父母的联系方式。”楚圆坦白而直接的话语让高伟不禁面露难色。
“**都是保密的,你们知道吗?”
“学长,求求你,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你给我吧,我不告诉其他人。”楚圆乞求着,如果她有尾巴,摇尾乞怜可以更好地形容她此时的样子。
“不是我不给你们,我知道你们想干嘛,但这个事情追查下去对你们没好处。”
高伟的话引起林暮雨的怀疑,“学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学校死了个学生怎么可能不调查就随随便便给家长一笔补偿这件事就结束了呢?我知道的不多,连老师都鞭长莫及的事情,你们怎么管?”
“学长,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求你了。我不想收到良心的谴责。”
高伟有些动容,自己这个学妹总是让人忍不住疼爱,大家都有意无意地把她当成小孩子保护着,真的不忍心她收到伤害。
“好吧,不过张丽的父母没有电话的联系方式,当时也是校方派人去她老家把家长接过来的,如果你们一定要追查下去,可能要去张丽老家一次。”
“知道了,学长你真好。”楚圆给高伟一个大大的拥抱。林暮雨不高兴的分开两人,高伟也有些尴尬,自己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万一被女朋友看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拿出键盘让自己跪着了。
“之后我把地址发给你。”
告别高伟,两人分别和辅导员告了假,回到陆姐的房子整理行李,最近两人都住在陆姐的房子里,张弛还很八卦地问楚圆:“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没有……”
楚圆回答她:“我们从小就经常住一起。”
张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楚圆的迟钝,只有林暮雨才受得了吧!
“学长把地址发给我了,”楚圆把手机给林暮雨看,“在安徽省芜湖市的一个小县城,运气不错,学长女朋友的爸爸是当地公安局局长,说我们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帮忙,还给了我联系方式。”
两人的行李都收拾在一个旅行用的大登山包,由林暮雨背着,楚圆两手空空,就口袋里塞了些钱,他们像寻找真相的路途进发。
从火车下来,又坐上去县城的长途汽车,晚上拖着满身疲惫敲响张丽家的大门。
“阿姨,你好,我们是张丽的同学。”一个中年妇女来开的门,楚圆一眼就认出这是张丽的母亲,红肿的眼睛可以看出,她还在为张丽的离世在难过。
农村人的好客在这时候就可以体现出来,张丽妈妈赶紧把风尘仆仆的两人迎进家门,“你们怎么过来的?吃过饭了吗?”
“坐火车来的,饭在路上随便吃了点,阿姨,我是住在张丽隔壁寝室的同学,我叫楚圆,我们是来看看张丽的。”
“那么晚了,我们这边地方小,交通也不方便,晚上住在阿姨家吧,张丽知道有同学来看她一定很高兴。”张丽妈妈偷偷转过身抹了把眼泪,中年丧女,悲痛不是说走出来就可以走出来的,需要时间来抚平伤痕。
楚圆也开始忍不住,眼泪在眼眶打转,鼻子泛酸,失去至亲的痛苦她不能切身体会,看到张丽妈妈的样子而感到心疼,张丽如果在天有灵,可会安心离去?
“阿姨,我能看一下张丽留下来的手机和遗物吗?”楚圆问道,虽然突然这么说有些突兀,但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张丽的手机,而且楚圆含泪的样子只会让张丽妈妈觉得楚圆是要睹物思人,所以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
农村房子大多自建房,房子很大,房间够多,张丽妈妈给两人安排了两间客房,并把张丽遗物给楚圆,嘱咐两人早点休息。
张丽的笔记本、照片、手机、课本都在这里,楚圆看着这些东西忍不住泪流满面,那清秀的、读书用功、懂事的女生,真的已经离他们远去,再也不会回来。
“就算是一阵风,可否为了我驻足停留?”张丽的笔记本除了笔记,偶尔也会有自己写的一些文字感触,一阵风?是不是有什么意有所指的地方?
为张丽的手机充上电,开机,楚圆翻看电话记录,空白一片,短信,同样也是空白一片,怎么会这样?楚圆忽然想到高伟的话,是学校的人做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学校方面究竟在掩饰什么?
这是一潭浑水,究竟有多深,楚圆不知道,她只知道,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越是遮遮掩掩,里面越是大有文章。人家说,自杀的人不会上天堂,因为天堂不能接受懦弱的人,难道把张丽害到这个地步的人,连自责都不需要吗?楚圆咬着下唇,拳头用力捶打到墙壁上,着实吓了在一边的林暮雨。
“怎么样?痛不痛?”林暮雨捧着楚圆的手,那一下有多用力他感觉得到,轻轻对着红肿的地方吹起,希望可以减轻楚圆的疼痛。
楚圆无力地把头抵在林暮雨的肩膀上,“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不是很没用?好像什么事情都不顺利,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不会的,纸包不住火,我们一定会有办法找到真相。”很明显有人故意这样做,而且牵涉很大,他不会让这些人的罪让楚圆背负。
在别人家,楚圆也不好意思和林暮雨睡一间房,张丽妈妈给安排了两间,当然要分开睡,不然一定会被误会。一天的疲惫楚圆头刚沾到枕头就沉沉进入梦乡。
半夜,楚圆又开始做梦,她梦到张丽混身湿漉漉的站在自己床边,楚圆问她到底是谁把她害那么惨,张丽一直说她不能说,还求楚圆帮自己,她不想惩罚谁,只是想让那人知道自己很爱他。楚圆被梦惊醒,混身湿透,床边上还有一摊水迹,算了下时间,今天是张丽的二七,也就是第二个七天,她回来过,她有心愿未了,她不愿意走。楚圆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床上,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