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圆手机中备注的帅哥班导,其实指的就是他们班的老师辅导员——秦华正。秦华正今年32岁,是副教授级别的老师,可以说他这个年纪获得副教授职位可称得上年轻有为,再加上出色得外表,算得上学校里的黄金单身汉。楚圆的专业课都不是秦华正上的,想上他的课只能是选修课,但秦华正的选修课如果动作不快,也根本选不到。
楚圆万万没想到,把张丽害得那么惨的,居然是深受学生爱戴的秦华正。
“不要胡思乱想,光凭一个电话不能定罪,明天我们先回去,找机会和秦老师谈一下。”
楚圆也不想相信,她安慰自己,张丽的死并没有确定原因,也许他们想错方向了,庸人自扰了呢?
谁也没有看到张丽的遗书,可能她并不是为情自杀,只是学习压力大,生活不如意呢?楚圆找了很多理由,但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她和林暮雨抽丝剥茧地查找真相,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我记得秦老师今年已经32岁,他没有结婚,难道女朋友也没有吗?”一个32岁的正常男人,仪表堂堂,学富五车,工作顺利,没结婚可能是因为他要求高,没有女朋友也未免太不正常了。
说到这个,楚圆想到件事,说:“张弛之前好像说过这个事情,听说班导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也在我们学校,不过谁都不知道是谁。”
“这样啊。”林暮雨沉思,好像在盘算这什么。
事不宜迟,第二天,两人就乘火车回学校,打算为了找到真相演一场戏。
可惜,在他们演戏之前,就找到了真相。
楚圆和林暮雨从火车下来,再坐车回学校,到学校的时候天色已晚,校园内一片安静。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但在分开前,他们会先路过教师公寓,虽然还没到宿舍门禁时间,但学生要回宿舍的早已回去,要在外面过夜的,这个时间点也不会出现在校园中。
教师宿舍楼下,一对男女拉拉扯扯,男的好像喝醉酒一般,走起路来好像随时要摔倒一般,而女的努力撑住男人的所有重量,不让男人向前倒去。
这个时间在教师楼下上演这么一幕已经很显眼了,“放开。”带着醉意的音调,嘶哑的嗓音,虽然和平时不同,但楚圆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秦华正的声音。
女人没有因为秦华正的恶言恶语而退缩,继续吃力地把秦华正往宿舍楼一点点迈进。
女人背着楚圆,楚圆也看不出是谁。她灵机一动,拉着林暮雨走上前,问:“秦老师,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可以帮忙吗?”
楚圆这才在路灯昏暗的光线下,看清女人的面容,很熟悉,好像是学校里的哪个老师,不过自己不认识罢了。
但林暮雨显然是认识这个女人的,“廖老师,我来吧。”他主动把秦华正的重量揽到自己身上,让女人可以轻松一些。
女人松了口气,指挥者林暮雨把秦华正搬进教职工宿舍,也有闲工夫和一边同样轻松的楚圆聊天。
“是楚圆吧,我认识你,华正经常谈到你,我是教高等数学的廖星。”楚圆这才有功夫看清楚女人的长相,秦华正不知是**不错,还是天生如此,总之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而面前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饱经沧桑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一个人的眼睛,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阅历,不说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但至少这个女人一定受过伤。
“您好,秦老师怎么了?”楚圆状似不经意地问。
“他心里有事,谁都劝不住,就多喝了点。”轻描淡写的话语里,似乎藏着些什么。
林暮雨把秦华正放在床上,对廖星说:“廖老师,很晚了,我们照顾秦老师就好,您先回去吧。”
“没关系,你们不用回宿舍吗?”
“这个时间宿舍已经锁门了,秦老师一个男人你晚上照顾他不方便。”
林暮雨的话语不容拒绝,廖星没办法,只能先回去。
廖星前脚刚走,楚圆就问:“这个廖老师,会不会就是班导的女朋友?
“不知道,有可能。”
“我去看看班导。“喝醉酒的人最容易说真话,看班导刚刚的情形,还没有醉到毫无意识呼呼大睡,楚圆要去看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话。
秦华正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紧闭上眼,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秦华正一行眼泪默默地从眼角滴落到耳畔,悄无声息。
“老师?秦老师?”楚圆尝试着呼唤。
秦华正可能是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眼睛微微张开,并没有完全张开,眼里透出迷茫,看来真的醉的不轻。半分钟后,他忽然睁大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看到什么能让他高兴的人。他抓住楚圆的手,轻轻用力,把楚圆带入自己怀里。
“小丽,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离开我的。”楚圆震惊,真的是他?
“那你为什么要害死她?”楚圆心情有些激动,捶打抱着她的秦华正,声音也是尖细的高音。
教师公寓环境比学生宿舍强了不是一点点,而且秦华正还是个年轻的副教授,一室一厅还带厨房,原本在厨房中烧开水的林暮雨听到房间中的动静,赶快进房间,却看到楚圆被秦华正牢牢抱着的一幕。
妒火中烧,林暮雨对着秦华正的俊脸就是一拳,这种时候,他再没有尊师重道的观念。
被打趴在床上秦华正,哭得声嘶力竭,说:“我没有,我怎么会害小丽,我爱她,都是廖星,是廖星,是廖星……”声音越来越弱,秦华正已经沉沉睡去。
“你知道刚刚的廖老师住在哪里吗?”如果今天晚上,不把话问清楚,楚圆一定睡不着觉。
“502吧,以前我们班有去过她宿舍给她办过生日,她是个好老师。”
楚圆满腔怒火,敲响502的大门,夜深人静的时候,敲门声是如此突兀,预想中本该已经睡了的廖星很快就打开房门,似乎就在等着他们来找自己。
“进来吧。”做出邀请的姿势。
楚圆两眼泛红,刚坐下就之切主题:“你认识张丽吗?我的同班同学,秦老师的学生。”
林暮雨握着楚圆的手,示意楚圆要冷静,眼睛紧紧盯着廖星的一举一动。廖星去厨房倒水给客人,自己手中也端着一杯热水。
她喝口水,淡然地说:“男人其实是最专一的生物,不管是哪个年龄的男人,都最喜欢年轻女生,以前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随着时间都变得一文不值。身边一有年轻的女人,就如同苍蝇般盯了上去。”
“那你就可以害死张丽了吗?”楚圆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谁说那女孩子是我害死的?她是自杀的,我只是用秦华正的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和秦华正的关系,她就受不了了,这样的孩子,怎么配得上从小就优秀的华正?我和华正青梅竹马二十余年的感情岂是她可以比拟的?”
“你疯了?那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能那么轻描淡写?”
廖星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又不是我让她去死的。”
林暮雨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个女人,深受自己和同学的爱戴,上课风趣幽默,容易理解,淡雅如兰,从不曾想过,嫉妒可以让一个人变得那么丑恶。拖住忍不住想要动手的楚圆,一切事情已经明了,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感情,可以让一个人变得美丽明朗,也可以让一个人变得丑恶阴暗。这件事情中,虽然廖星的做法有问题,但归根结底,她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