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这个晚上,我在灯下摆弄着眼镜男人给我的名片,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给他?
原来眼镜男人名叫陆伟,是深圳某房地产公司的老总,看得出来,这个名叫陆伟的男人对我很有好感。
我问自己:“象他这样身高178厘米,硕士学历,仪表不凡,风度翩翩的房地产公司老总,应该是很多女孩心仪和向往的择偶对象,怎么会轮得到我这样一个不起眼的灰姑娘呢?”
先说他的身高吧,178厘米,比我高了整整30厘米,我要仰望他才能和他面对面说话;其次此人学历也比我高很多,复旦大学硕士毕业,而我只是夜校拿到的硕士文凭;再说了,我一个小公司的小部门经理,又怎么能奢求和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交往呢?倒不是自卑心理作祟,只是我总觉得这似乎是很不现实的事情似的。
我可从未想过自己会象戴安娜王妃那样嫁给查尔斯王子,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直到永远。因为童话毕竟是童话,最后童话中的公主死于车祸,王子也找回他的老相好再婚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天长地久,永恒不变的爱情?象我这般平庸普通的小女子只想过平淡真实的生活,我可不想那么早就死于非命,再说我也经不起任何一点点风浪折腾了,因为我的这颗心早已随着在深圳生活的这些年被岁月蹉跎得象一潭死水般波澜不惊、灰暗沉寂了。虽然在内心深处我也曾经向往过这平静的生活会有一些小小的奇迹出现,可是当这期待已久的一线曙光出现的时候,我又有些胆怯害怕了。
每一次站在大南山的山巅俯览四下里的风景时,只见从林寂寂,山风猎猎,我常常对着山下那些小得象火柴匣子般的房子疑惑象我这样的单身生活到底要到什么才能结束?也常常想起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和我谈天说地,分担风雨,照亮了我的孤单旅途,我也曾经以为他会是我单生生涯的终结者,此生相伴相携,共度余生,然而平地一声雷,惊起一湾碧水,却发现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个美丽的误会而已。
但是我仍然感谢飞哥曾经带给我的那些快乐,正如诗人席幕容在一首诗中所吟唱的那样: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麽,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暇的美丽,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一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著感谢,感谢她给了你一份记忆……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害怕些什么?又或是我在期待些什么?
日子就在我的彷徨和等待中一天天过去了,后来很长的一段日子我于南山晨运时都没有再看见陆伟这个人了。这个人就好象从这个星球上消失了似了的,从此渺无音讯。
而我出于女性的骄傲和矜持,由始至终都没有打电话或是发简讯给他。
我对自己说:“这样也好,我可不想再象和飞哥恋爱那样,刚开始轰轰烈烈的,到最后却无声无息,偃旗息鼓,这世上最残酷最短暂的爱情莫过于一切才刚刚开始的时候然后又突然无声无息的结束了,就好象一个人正蓄势待发,听到枪响一刻时就铆足了劲撒开脚丫奋力向前方冲刺的时候,突然裁判员宣布:“刚才发错号令了,不算,并且这次比赛从现在开始取消了。’我想任何一个运动员都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现实。所以我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令人沮丧的爱情了,我只想紧紧抓住某个人的手,爱就爱个天昏地暗,爱就爱个天长地久,此生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只是我这样简单平凡的愿望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实现?
随着天气渐渐转热,以往的衣服已经不适合我现在的工作身份了,我打算重新购置一些新的衣服。
这个双休假日,我打算好好逛一下街,感觉自己都快变成乡巴佬了似的,概因我住的南山区海上世界离市区太远了,坐K105路公交车来到福田区的华强北光时间就要大约一个小时,车票都要八元,正因为出来一趟不容易,所以我要抓紧时间看望老朋友们。
我先到华强北某数码城我原来工作过的地方找小丽,这家伙就象我当初一样仍然坚守在数码城这个阵地上,我看她打算抗战八年到底了。
小丽远远看见我就笑着喊:“喂,阿星,你这个家伙,你好久没来这里看我了哦,最近升官发财了,不记得我们这些老朋友了是不是?”
“啧啧啧,看你这话说得多难听,我有那么庸俗吗?我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吗?怎么说我们也曾经是同一个战壕里共容战斗过的革命战友,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你看我带了什么好吃的给你?”我从包里拿出两袋小吃递给小丽。
小丽接过后笑着说:“还是阿星为人好,每次来都带吃的给我们,不象阿云这个家伙,总是问我借钱。”
“哦,你最近又看见阿云了?”我急忙追问小丽。
“咳!别说了,”小丽摆摆手,“后来阿云又来这里问我借钱,上次借的一百块钱都还没有还我呢,我只借了十块钱给她,十块钱这么少她也要,这家伙是不是穷疯了啊?”小丽很有些诧异地问我,“她还向我打听你的电话号码,我看她好象很等钱用似的,再说你都不在这里做了,我要是把你的电话告诉她,我怕她会向你借钱,到时你肯定会怪我乱给阿云电话号码的,所以我就说自从你离开这里后我也没有你的新的电话号码,她听了很失望,然后就走了,谁知道阿云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到处问人借钱,借了钱又不还钱,谁敢借给她啊?”
“嗯,”我沉吟半晌,我也不知道阿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你说她上次问你借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离春节还有一个月吧,后来她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搞的是什么鬼名堂。”
我越想越觉得阿云到处向人借钱这件事有些蹊跷,可是我也很久没看见她了,我也不知道在阿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家伙显得有些行迹可疑,古里古怪的。
小丽拉拉我的胳膊并附耳过来说:“自从对门的那个多嘴婆小B生了个儿子后,老农请了个小妹帮看店,你还不知道吧?”
“哦,这倒是个大新闻,那小B这个女人岂不是更加得意了?不过老农那么小气,他怎么会舍得请小工呢?”我问小丽。
“那还用说?小B把自己当成是大功臣似的,整天喊喳喳的,好象全数码城的人都没有她那么有本事,一生就生了个儿子;再说了,老农请小工是因为小B抱着个孩子不方便卖手机,又要把屎把尿,还要喂奶,两公婆忙不过来,所以不得不请小工的,你以为他真的是心疼小B这个女人啊。”
“切!是女人都会生孩子了,再说她本来就是只好叫的鸟,惟恐全天下的人不知道她有多么能干似的,小农意识作怪。”一提起这个小B,我仍然打心眼里看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