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早上,我从公司生产基地惠州学习回来,顺道在菜市买好了菜,打算等一下做好饭菜带去门市部给珠珠吃。
正在上楼梯,突然听见珠珠讲话的声音,还有高跟鞋下楼梯时那种清脆的“噔噔”响声,又听见珠珠好象在说什么“我要去找林松问清楚……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爱我了……”等等之类的含混不清的话。
我抬头一看,是珠珠在跌跌撞撞地下楼,脚步踉跄,好似喝醉了酒似的。突然间珠珠一脚踏空,咕咚咕咚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看到这惊心的一幕,我被吓呆了。半晌,我才缓过神来,急忙丢下手中的菜和行李,跑上去扶珠珠。
“珠珠,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我追问珠珠。
珠珠的右眼角跌伤了一道口子,正在流血,她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胡话:“我要去找阿松,我要去问清楚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爱我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连追问珠珠:“珠珠,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干嘛?你刚才滚下楼梯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旁边受伤流血了……”
我硬拽着珠珠半拖半抱地把她弄回了家,把珠珠安顿在床上睡下后,她又不说话了,慢慢地昏睡过去了。
我伸手摸她的额头又不烫,看她的样子又有些神智不清,但又不象喝醉酒,没有闻到什么刺鼻的酒味。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到底是怎么了?我搓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不要搞出人命来才好。该找谁来帮忙呢?或是去问谁呢?我在心里把能够帮忙的人一个个的想出来筛选,突然,我想到珠珠的男朋友,那个摄影师林松。我打开珠珠的皮包,找出手机,查看电话薄那一栏。我要问一下林松,珠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电话没人接,电话里只有一个女声在不停地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打了五六次都没有人接电话,我又查手机里的电话薄,终于看到王军这个名字。怎么说珠珠和他分手没多久,他应该会管珠珠的事吧?
当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声“喂?”的时候,我如释重负,急忙说:“喂,请问你是王军吗?我是珠珠的同事阿星,我不知道珠珠吃了什么东西,我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就看见她滚下楼梯来了,我把她弄上床睡了,她现在昏昏沉沉的,眼角还流血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好象很严重的样子,我怕会出大事,你能过来看一下吗?不对,是马上过来一趟!求你了,快点!”
王军说:“我现在东莞出差,你等着,我马上赶回深圳,你们是在家里吗?”
“是的,是的,你快点过来吧。”我急得手足无措,然后我一边要看护珠珠,一边还要打电话给经理请假。经理听说珠珠是拉肚子来不了,答应从总部调两个同事来暂时顶着我们俩的岗位。
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不时伸头去窗外看,总算看到有一辆出租车疾驶而来,在楼下停住,王军从车里下来了,我急忙趴在窗边大喊:“王军,快上来!快上来!”因为此时的珠珠已经不再说胡话,而是昏迷不醒了,王军来了后,当机立断决定送珠珠去医院。
当他一路小跑背着珠珠,我在后面跟着去小区门口打的的时候,我在心里想:“看来还是王军对珠珠有情有义,一有事就来了,那个王八蛋摄影师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唉!只可惜珠珠与王军是有缘无份啊。”
到了医院,医生问我:“病人吃了什么东西?”
我一脸茫然,“我不知道,我今天早上出差回来就看见珠珠说胡话,神智不清的样子,后来又滚下楼梯,再后来就昏睡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我急忙对医生说:“啊,我想起来了,珠珠平常都有吃安眠药睡觉的习惯,会不会……”
珠珠立刻被送去抢救了,手术结束后,医生对我和王军说:“病人再晚送来半个小时就没救了。”我和王军面面相觑,在谢了医生后,我又谢王军:“王军,幸好你来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军笑笑,什么也没说,不过他倒是很大方慷慨地负担了珠珠的一切医药费。
我摇摇头,不明白珠珠为什么会无福消受?这世界为什么总是要把相爱的两个人分开呢?我没有告诉王军,珠珠自与他分手后又和那个****的摄影师交往的事,就让王军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吧。
珠珠醒来后,我才知道,原来在我去惠州公司生产基地学习的这段时间,发生在珠珠身上的这些事情。
我大骂珠珠:“******!你这个白痴珠珠!蠢女人珠珠!这世界上那么多男人,失恋了再去找一个就是了,何必去死?那个混蛋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再说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一次都没来看过你,你说你是不是蠢到家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就那么有勇气去死?一口气就把那一瓶安眠药全吞了下去,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珠珠看着窗外,脸色平静,“经过这件事后,我再也不会去寻死了。”
“那当然,再来一次,我可不敢和你一起住了。啊!还有啊,现在的80后女孩讲话还真是厉害,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你就是被她给气得差点死掉的。”我心有余悸地说道:“幸好救过来了,哎!对了,你能告诉我,当时你吃了药后是什么感觉吗?”我对珠珠的自杀充满了好奇心。
“******!我吃的那瓶安眠药可能是过期的,怎么我睡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死?”珠珠对这件事也很感疑惑,“我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醒来,我还奇怪我怎么没有死?然后我就想着要去找阿松问清楚他。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了,可能药效这个时候才开始发作。其实在你们送我去医院时,我隐隐约约也听见一些你们说的话,就连医生拿手电筒来照我的眼睛我也知道,可就是睁不开眼睛,后来我还看见自己走进一条很长很长的通道,那条通道充满了白光,我就一直向前走啊走啊……”
“******!你说的好象和电影里的一样。”我也学着珠珠的话骂她,我以为珠珠骗我的。
“是真的,我还听见你和阿军叫我的名字呢,嘿嘿,信不信随便你了。不过,经过这件事后,我要好好活下去了,我不会再做这种蠢事了。”
“那当然,我可不允许你再干这样的傻事了。你要记住一句话:活得好是对命运最大的报复!”我鼓励珠珠。
“对,活得好是对命运最大的报复!活得好是对命运最大的报复……”珠珠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