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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想 (3)

好几年前,在报刊上看到黛安?阿巴斯的作品:侏儒、智障、连体者、残疾人、变性人……有点震惊,更多的是不理解和不以为然,为什么要拍这些不美的东西?心理变态?或者想从别人的不幸里寻找对自己不幸的慰藉?

然后就忘了,没再去想过这些。生活里,会回避向那些不正常人身上多投去一瞥目光,不想去伤害人家,说难听点,也是不想污染自己的双眼,不愿意沾染不愉快情绪。

2004年底到2005年初,因为跟踪拍摄那对被遗弃的连体婴儿,花很多时间,看护士为他们洗澡,看他们吃奶,看他们哭,看他们笑,看他们无奈地皱紧小眉头……直到他们孑然而去……内心多了一些怆然。

那天,练完瑜伽,冲了凉,随手拿起一张碟,《皮囊》(《fur》)——黛安?阿巴斯35岁,人生转折点上的故事。

“你无法脱出自己皮肤而进人他人的身躯,别人的悲剧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很著名的话,阿巴斯说的。也是这部前传电影名称的由来。

阿巴斯出生在美国一个犹太人家中,家境富裕,衣食无忧,貌似快乐。

18岁,嫁给一个才华横溢的摄影师。生儿育女,做丈夫助手,从事时尚摄影,生意相当火爆。一直到35岁,生活甜美的少妇形象,被主流社会认可的人。

35岁那年,她拿起相机,远离了平稳殷实的中产阶级美好生活,开始关注边缘社会,侏儒、畸形人、连体、智障……这些不正常的人一一进入她的镜头。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如果相信这部电影,就会发现35岁以前,甜美背后危机暗藏。很多细节都泄露出,她对自我缺少认同感。当母亲看不惯她身在时尚业,还穿着去年的连衣裙,她感到不安;当她躲在丈夫背后,为那些模特梳理裘皮的柔软皮毛,她内心复杂而矛盾;当众人询问她的工作,她惊慌失措,语无伦次。

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否定自己,否定自己存在的价值,才会表现出那样的局促和不安。

她裸露自己的身体,为的是让心灵透气。不仅有裸露的癖好,还有跟踪别人,探寻别人的癖好,好像有着和常人不同的感觉系统,甚至在大女儿眼里,她都是个“怪胎”。

“怪胎”和“天才”究竟有多远?她是因为怎样的机缘完成了“怪胎”向“天才”的蜕变?“任何事从来就不是一般人所熟悉的那样,我所认可的是我从未曾见过的。” 阿巴斯讲过这么一句很拗口的话。

她是怎样认可那些悲剧,那些未曾见过的别人的悲剧?怎么想起去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电影里,给她那把钥匙的是多毛症患者莱诺。

阿巴斯用这把钥匙,这把和毛发纠缠在一起,由下水道里摸索到的钥匙,打开了另一扇门,通向完全陌生的未知。

这个特别的人物,引领她进入那个不正常的世界。从此,她开始把穷人、畸形人、流浪汉、变性人、裸体主义者、智障患者纳入自己的镜头;走向主流对立面,成为摄影史上,第一位被人批判为“作品不道德”的摄影家;成就了自己内心的释放,完成了自我拯救,成为20世纪最伟大的女摄影家之一。

电影的细节设置看上去还算合理,可是作家洁尘说,莱诺是个虚构人物,很多情节都是虚拟的。不过,电影里把莱诺的肖像处理成阿巴斯风格的黑白摄影作品,还真感觉似曾在她作品里相见过。

不管这个巨大转变的机缘是不是莱诺,相信总存在某种机缘。

机缘是个奇妙的东西,如果不是制作《新闻故事会》节目,我应该不会以现在的心情和眼光看待阿巴斯和她的作品。因为《新闻故事会》每天都要挑选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故事,于是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和阿巴斯镜头下的异常者一样),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本来是抵触的,会想起马戏团,觉得这样对看者和被看者都是不人道的。

可是当我仔细盯着他们的眼睛,那些我过去不愿意多看一眼的侏儒、智障、易性癖、畸形人……认真听他们讲述自己故事,有时候会觉得,他们在很多方面比我们正常人还正常。

“我喜欢我在舞台上的感觉!上帝是公平的,为你关起了一扇门,就会再打开一扇窗。”那个体重快300斤的男孩子把自己打扮成杨贵妃,舞台上载歌载舞,娱乐别人的同时获得自己的快乐;那个永远长着一张娃娃脸,也永远长不高的小美女,28岁了,依然开开心心买童装,开开心心憧憬爱情和未来;还有那个侏儒之家,为了给女儿找一个当演员的机会,一家三口在北京捡破烂,母女俩穿得干干净净,还化着淡绿色的眼影,一直是眉心舒展,神采飞扬……撇开身体上的残疾,他们是高贵的。

阿巴斯说,“畸形人与生俱来就带着创伤,他们已经通过了生命的考验,他们是贵族。”不管别人投向他们的目光是同情,还是歧视,也不管是惊奇,还是捉弄,他们寻找自己的生存方式,快乐的方式,他们是卑微的,更是高贵的。我们这些正常人的生命和他们一样卑微,却未必有他们那么高贵。

一只蝴蝶在巴西上空振动翅膀,它扇动起来的小小漩涡和其他气流汇合,可能会在一个月后的美国得克萨斯州引起一场风暴。在阿巴斯的生命里,就有那么一只蝴蝶,它扇动了一下翅膀,于是,属于阿巴斯命运的飓风,呼啸着,席卷而来……

名画里的女人

每当凝视那些绚烂多彩的欧洲名画,那些与我对望的的神态各异的女子,总会引起我无限遐想,她是谁?有着怎样的故事?又因为怎样的机缘,被定格在画布上,成为永恒?

《遇见名画里的女人》,一个很好的角度串联起全书的格局,把静止在画布上的女子推向前台,让那些名画家向后退去,成为背景。

名画里的女人大多是悲剧的。

乔尔乔内的《沉睡的维纳斯》,画中的无名女士已年近30,从不敢想像,自己会成为画家心目中的美神。乔尔乔内爱她爱得痴迷,以往和师弟提香分享一切,包括情人,这次却分明两样,不允许他画心爱人的裸体,更不用提爱欲。可是,黑死病侵袭他的“维纳斯”,痴情画家心甘情愿共患疾病,只可惜黄泉路上太匆忙,那幅心血之作《沉睡的维纳斯》只来及画出情人绝美裸体,身后相配的美景已无力提笔,师弟提香代笔,才完成这幅爱情绝唱。

温暖真挚的爱令人幸福,幸福到……飞翔。夏加尔画里的人总是轻盈的飞着,他亲爱的妻子倍拉,就是让他飞翔的天使。那幅《生日》:手执鲜花的女主人,案子上的烛台和蛋糕,画家本人飞起来亲吻妻子……那样的场景完美到让人眼眶湿润。是幸福太满?还是预支了太多?倍拉也被病魔夺去了生命,画家的爱情童话凝固在画布上,无奈,但是绚烂。

《维纳斯的诞生》,波提切利画笔下的维纳斯——希莫内塔,文艺复兴时期公认的最美女子,全佛罗伦萨人都为之倾倒。16岁已为人妻的她,让波提切利看到了维纳斯的诞生,从此以后,他的眼中、他的心里、他的笔下,真正拥有的只有这唯一的美神。变故来的如此绝情,22岁的希莫内塔被肺结核夺去生命,散了芬芳,失了颜色,却也因此永远留给后人绽放的回忆。

更多画家多情甚至滥情,与他们有染的女人,也如同坐过山车一般,体验着激烈的感情震荡。

《西斯廷圣母》里的拉多娜?韦拉塔,有幸经由拉斐尔化身为圣母,在画布上散发着圣洁光芒。画家为她提供的住房被后人挂上了一个牌子,上书“据历代史料,拉菲尔万分宠爱并使之流芳百世的人曾居住于此”。画家死后,无法与情人生死相依,她将自己关进了修道院,接受她的宿命。

至于那个《戴珍珠耳环的少女》葛丽叶,淳朴天真的女仆,说不清无心还是有意,与她的男主人维梅尔相互诱惑,好像身在天堂。女主人无法容忍这一切的发生,画家懦弱,无力抗争。可怜女孩只有离去,赔上漫长的一生,换来画家笔下那无辜的眼神,惊鸿一瞥,受伤的小鹿一般……

而费尔南德——毕加索的第一位女人,在画家贫穷时与之相遇相爱。不许理睬搭讪的男性,不能上街,最多在门口梧桐树下乘凉……苛刻,变态。费尔南德无条件接受,几乎每天,都是那个《坐在椅中,手持扇子的女人》。哪怕这样岁月静好,也无法地老天荒。画家需要激情,在费尔南德为他生育孩子的时候,他背叛了这个女人,带着一如当初,燃烧着的激情,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之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五六七个。燃烧之后总是灰烬。

幸亏还有塞尚夫人,以她的经历告诉我们,画家也有长久真情,最难得不是因为短暂才忠贞。塞尚要求模特一动不动,否则就怒骂不已,没人能忍他的坏脾气。只有一个女人可以做到,带着爱意,像个苹果,一动不动,要画多久便画多久。最终,如塞尚所愿,他和他的“苹果”征服了世界,那些画构成了统一系列,《带绿帽子的塞尚夫人》、《红沙发上塞尚夫人》……只是,几乎没人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她自己也觉得并无这种必要。

名画里的女人几乎都铺着忧伤的底色:神秘微笑的《蒙娜丽莎》,当时怀有身孕,丈夫酗酒又暴力,女儿夭折,她的身份和修养让她依然微笑,哀愁却是骨子里的,她以怎样的情感比例,调和出迷人微笑;那幅俄国画家克拉姆斯柯依的作品《月夜少女》,原来那少女月夜静思,深深想念远在战场的少年情郎;梵高黑色炭笔勾勒的著名素描《悲哀》,女模特是怀着身孕的妓女克里斯蒂娜,虽然最终她还是回到她所适应的妓院,毕竟是第一个没有拒绝贫穷画家的女人,曾经与他共同分担悲哀。

许多这样的故事在画布上静静的诉说,让人心生感慨。

比神更快乐

不全盘接受、迷信瑜伽的所有理念和做法,而是有选择的吸收、接受。

阅读尼尔?康纳德?沃尔什的《与神同在》、《比神更快乐》,在理解上,有很高契合度,做过很详细文摘笔录。

摘要选取最精华的一部分,有助于我们身心灵的修行。

仔细阅读这些规劝,有用的。

一.生命和神是一体的。所有生命都是神圣的,当我们以神圣来对待所有生命,我们将会改变一切。

二.和你是谁保持连接。你不是你的身体,而是通往喜悦的旅程中,一个用身体来履行的灵魂。

三.你带给别人什么,你就带给自己什么。永远聚焦在他人身上,而不要聚焦自己。

四.你所看到的一切都非真实。当下发生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你对它体验如何,则由你自己来创造。

五.你不是你的故事。生命要你去做的,就是以你希望的样子(而不是过去你习惯的样子)去体验你自己、去体验你在任何时空中所活着的当下。

六.把沉迷转变成喜好。就算当下,此时此地,你没有得到你认为你想要或需要的东西,实际上你有失去什么吗?通常,你所失去的会永远比你想象中的少。

七.看见当下的完美。没有什么是邪恶的,别让想法使它成真。不要论断、也不要责难生命带到你眼前的人和事;安住在你自己所吸引来的觉知里。

八.略过戏码。当生命好像要瓦解时,常常是生命开始重新组合。在紧张烦恼时心中默念:除了我所赋予的意义以外,一切事物不具有任何意义。要平息烦恼与不必要的戏码,只需要自我解嘲。尽可能让自己时常处在感恩的境界。

九.了解悲伤。悲伤不一定不快乐。悲伤可以成为你内在肯定的一种来源——肯定你感觉的深度、肯定你是一个人及一个有灵性的存在。学会与悲伤相处,在快乐之中拥抱悲伤,使它成为一种美好。

十.停止与生命争辩。一颗充满爱的心是不可能有评断的。洞察事物是健康的,观察事物也是自然的,但不要评断。

十一.放下所有的期待。别去想你认为事情应该如何。宇宙中,没有应该这回事。对期待的执着,只会妨碍完美计划,即所有演员在生命舞台上的展现。

十二.对自己慈悲。只要你说生命重新开始,它就重新开始了。对自己温柔一点。跟你的(想象的)缺点、错误和失败吻别吧!如果你能象神看你一样看自己,你就会常葆笑容。

十三.知道真理就说出来。没有绝对真理,只有什么对你来说是真实的,什么在你的生命中是最重要的真理,用平静来舒缓你的语言。很温柔的分享最困难的真理。

十四.留意能量,感受氛围。试着去感受当下空间里所发生的一切,看是否能引起共鸣,如果没有相匹配的氛围出现,就不要做任何事或与人过从甚密,赶快离开那个地方。但不要唐突、粗鲁或带着评断抽身;而是要轻轻的、甜蜜的、温柔的、体贴的……并且坚定的离开。留意生活中的能量和氛围,会带来改变,这改变将迈向喜悦之旅。

十五.笑能改变振动频率。笑,的确能改变你身体的振动频率,能够在生理上改变你的化学物质,释放出有益健康的脑内啡。

十六.天天唱歌。你无法带着令人讨厌的性情唱歌,唱歌时,你也无法继续保持令人讨厌的性情。歌唱将心智与心灵连接起来,将心灵与灵魂连接起来。

十七.当事情很糟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要抗拒当下所发生的事实,祝福所有那些让你失望、苦恼和攻击你的人与事。并且接受那个能量,你必须先拥有这个体验,拥抱它,然后以充满爱的仁慈与之交锋,祝福它,然后送它上路。外在的条件永远无法创造内在的条件,除非你愿意,外在的一切无法影响你的内在。

仔细阅读以上“军规”。

如果它们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像使用手脚一样自然,生活该会有怎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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