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后,金翌云立马拨出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男声有些迷糊,想必是半夜被他吵醒的。
“高子瞻,你去把小笙接走吧!我怕她半夜出了什么问题你找我算帐。”
听到萧芷笙的名字,高子瞻睡意全无,一时之间缓不过来,这都什么跟什么?他们夫妻感情不是好到他想插足都找不到缝吗?
“你什么意思?”
金翌云把今晚发生的事简略地告诉了他,没想到电话那头已经暴走了,对着他大吼:“姓金的,你还是不是人?自己出轨还把她扫地出门,你这个混蛋,要是小笙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金翌云把手机拿开,待他发完火,才淡淡地说道:“我这不是给你机会吗?小笙天真又心软,你哄一哄,她就跟了你了,你也别废话那么多,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过几天我们就把离婚的事给办了,从此她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萧芷笙大半夜拖着行李箱走在街上,单薄的身子骨经不住瑟瑟秋风,时不时冷得发抖,出来的太急,随便拣了几件衣服,这时才想起自己该有很多东西没带出来。
从翌笙一世咖啡屋走到她自己家最快也要半个小时,三更半夜的她又不敢随便打车,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加快步伐。
这一路也是她曾经上学走过的路,那会儿的金翌云还只是个从乡下来的草根青年,为了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想,他甘心屈身于酒吧,从酒吧驻唱做起,随后才得到进L。E娱乐公司当练习生的机会。
如今,再次走到清风酒吧的门口时,她恍然若失,呆呆地望着里面灯火阑珊,昔日的他是这里最有名的驻唱歌手,带着他的几个兄弟组成的乐队在这一块风靡一时。
一个中年男人发现了伫在原地的萧芷笙,她年轻的面孔让人觉得她还是个未成年,男人扬起坏坏的笑容,却装作好心人走到她面前。
“小姐,你这是没地方去吗?”
萧芷笙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这个有点猥琐的中年男人,意识到自己一个女孩子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拉着行李箱径直往前走。
中年男人跟着追上来,一副狼外婆的模样,“你要是没地方可去,我可以找个地方让你住一晚,小姐…你别走啊…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萧芷笙心里开始害怕,这人死缠烂打追着她,他要是使坏,她都没有抵抗的能力。
果不其然,那男人扯住了她的行李箱,笑容满面的看向她。
“小姐,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心帮你,看你这样子,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不是,谢谢你的好心,我要回家了。”
男人见她警戒心如此强,又换了种方式,提议送她回家。萧芷笙欲哭无泪,她可不敢引狼入室,思忖着怎样甩开他。
这时,后面有人叫她的名字,是高子瞻。
萧芷笙如同找到救命稻草,终于有了拒绝那个男人的理由。
“谢谢你的好意,我朋友来接我了。”
男人神情失色,不远处,一个年轻男子朝这边走来,看他的眼神充满敌意,他也自觉没趣,便走开了。
“你怎么来了?”
萧芷笙还在讶异着高子瞻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手里的行李箱已经被他接过。
“姓金的让我把你接走”,说起金翌云,高子瞻还是一股子想要抓住他狂揍一顿的冲动。
萧芷笙心跳漏了半拍,他是在担心她吗?
可他冷漠的话语,绝情抛弃她的一幕又让她否定这个可笑的想法,他要是担心她就不会把她赶出来了。
高子瞻送她回到家后,家里还是她离开之前的样子,结婚后她就很少回来,妹妹也上大学了,家里便空了,她又怎么会想到自己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高子瞻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太平静了,静得让他觉得不正常,他早就做好了一夜不睡,听她诉苦的准备,然而听到的却是一句“麻烦你了,今晚就在这边休息吧!”
“啊?”
高子瞻有些尴尬,之前被她讨厌,都没来过她家,这次居然让他睡在这里?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有两间房,一间是我表哥的,另一间……”萧芷笙愣愣地看向那扇房门,“那是他之前在这里租住的房间。”
她至今都不敢相信他们已经结束了,提到他的时候,心头总会莫名的发痛。
“小笙,你没事吧?想哭得话就哭出来,别憋着”,高子瞻担心她会突然倒下去,把自己伪装得坚强,却独自承受所有的委屈。
“我没事,哭也没用,我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生活要怎么过”,萧芷笙惆怅不已,没有大学文凭怎么找到好工作?没有工作又怎么养活自己?她为了金翌云,放弃了太多,现在突然后悔拒绝他的施舍了。
高子瞻轻轻把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对她说:“你觉得我会不管你?”
萧芷笙被他这一举动惊到了,这个男子是她多年的同班同学,她多次拒绝了他的追求,可这个男人就是一根筋,直到她结婚了才死心。如今她的婚姻失败,还是黄金单身汉的高子瞻又出现在她身边。
不过她居然有种庆幸的感觉,在她什么都没有,根本配不上他的时候,他还是愿意对她好。
或许她以前太单纯了,总以为高子瞻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说喜欢她,只是玩玩而已,等到新鲜感一过,她便什么都不是了。
可感情的事,年纪轻轻的她又怎么能理得清?
“我不强求你接受我,但我希望你有困难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向我求助”,高子瞻想趁机攻破她心灵上那扇脆弱的门,走进她的心扉,“小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还年轻,可以重头开始。”
他其实是想说,世界上的男人又不是只有金翌云一个,就算她不接受自己,他也会照顾她。
萧芷笙挣开他的怀抱,“我不想拖累你,子瞻,你不用再管我了,你没有义务照顾我,你有权利过自己的人生。”
“我就知道你会拒绝”,高子瞻苦笑着,既然她不愿,他也不会逼她,或许总有一天她会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