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左小晴脱力,左明诚摇头,一步步朝着女儿的方向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将周围布置的结界打散:“晴晴,你不用感到气馁,这不是你的错,是爸爸的错,爸爸不该把整本的魔咒书一下子给你,导致你背诵了许多现阶段根本无法使用的魔咒。原本只有进入魔法师境界,才能拥有将魔力定型为魔杖的能力。”
左小晴此时好像脱水了一般,面如金纸,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看得左明诚心疼不已,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套在女儿脖子上:“乖女儿,深呼吸,努力大口呼吸……”左小晴依言照做,只觉得有股暖意从胸口透进身体,慢慢地下沉,帮她压住几乎翻腾到喉咙口的不适感。
过了一会儿,她的呼吸才恢复顺畅惊魂未定地看向爸爸:”你,你竟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为什么我的感觉却难过得像要死了?”
“胡说八道,你怎么会死呢?不准胡说!”左明诚用袖子给女儿擦去汗水,丝毫不心疼自己的魔法袍弄脏了。法师身上每一样东西都是魔法装备。左小晴身上穿的,是学校发的校服,也是一件魔法袍,附加防御和自动清洁效果。
但是它的防御只能抵挡非魔法器物造成的伤害,对于魔法装备以及攻击魔法,它的防护效果几乎没有。要不然学校也不会明令禁止学生在学校里私下里互相攻击。
左明诚是大魔法师,又是一名炼金术师,他身上穿的法袍不用想就知道十分厉害了。自制魔法装备,想加什么属性就加什么属性,这袍子的珍贵程度,绝对是有价无市。现在,他毫不犹豫地抬起袖子就往女儿的脸上蹭,一边蹭一边说:“没事,一会儿爸爸给你将目前你能用的,合适你的魔法咒语标注出来,你在毕业前只要能熟练掌握那些就好。”
左小晴稀里糊涂的,根本没听清爸爸说了什么,等她回神见左明诚衣服袖子上的泪渍正在不断消失。心里一阵别扭:“爸爸,您怎么能用法袍给我擦眼泪,弄脏了。”“这点小事算什么?你累了,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吧。”
“左明诚上前推女儿的轮椅。轮椅一走,戴在脖子里的项链动了动。他才反应过来脖子上有东西,低头拿起来一看,是一条银色的链子,坠了一块银灰色的宝石。“咦,这是什么?”左小晴将项链托在手心里。
“这块宝石有个很典雅的名字,叫神女的祝福。附带水系全系治疗,水系全系防御,当年机缘巧合,到了我的手里,我给它加了光明教廷流出来的中级恢复魔法希望之光,功效是在五分钟内恢复七成成精神力。”这条银链子也是我特意将做好的胚子放在秘银的水里浸泡过的。总的来说,它刚好精品级,远不到珍品级。只是它跟了我很长时间,一直舍不得换掉。”
左明诚用爱怜的目光看着女儿:“你是我的女儿,身上怎么能没几件法器傍身?以前是怕你太单纯总被别人诓骗,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观察你,长进了不少,难道你以后要一直靠比米粒还小的氪金颗粒防身?”
“爸爸,你怎么知道我身上藏了东西的?我藏得这么隐蔽,连校长都不一定知道。”左小晴诧异道。“你身上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穿的带的都是我给你准备的,多出一样我都能分辨出来。再说,我是谁?我是炼金术师,对魔法装备的敏感度你要好好学学。”左明诚忍不住自夸起来。
左小晴无语:“爸爸,您就直接告诉我,您是怎么发现我身上的氪金米粒的吧?”“氪金基础属性里的渗透性你还记得么?它不仅仅会渗透到其他金属结构中,还会渗透到其他媒介中。比如水,你身上的这粒氪金就是将金元素渗透到了水元素中,从而互相牵制稳定住了,但空气中还有其他水元素,氪金的渗透性导致它并不安分。
这种细微的发散渗透原本是缓慢进行的,但刚才你大量动用体内的高纯度金元素,使得氪金更加蠢蠢欲动,终于被我发现了。”左明诚笑笑地对女儿说:“其实,这么小的一粒氪金,用不到你毕业就会消失殆尽,化为空气中的金元素被别人吸收。”
“原来是这样!”左小晴恍然大悟:“这样的话岂不是说高纯度氪金如果不密封保存会挥发?”“是啊,所以,氪金总是以合金的形式存在,只在需要的时候才被提炼出来,提炼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它回归到新的合金中去。”左明诚耐心地给女儿讲解。
通过父亲认真详细的讲解,左小晴彻底了解了炼金术师多么复杂浩大的一门学问。顿时心生畏惧。左明诚试探过女儿之后,接下来的几天都在帮她将那本魔咒字典分类,什么是现在这个阶段应该学习和熟练掌握的,循序渐进地划重点。
左小晴咋舌,她从来不知道,背书太勤奋也会出事,自己居然背到了超越自己能力的咒语并且越级使用了。回忆那天魔力化形之后恐怖的经历,她整个人不寒而栗。果然魔咒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只要有时间可以背它个几千几万条,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魔法等级,自己离魔法师还差一点点,但就这一点点,像天堑一样,横亘在左小晴面前,一日突破不了她一日无法施展后面的魔法技。
左明诚再三告诫女儿,以后一定不能越级使用任何魔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左小晴连连点头,说实在的,那种将要被掏空却无力阻止的感觉,真是太可怕了。
在父亲巨细明遗的指导下,左小晴发现爸爸真是万能,炼金术方面的专业自不用去说他,本专业内的活儿,精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他连兵之一脉的攻击魔法也了解得十分透彻,什么魔咒属于什么级别,消耗多少魔力,多少精神力,达到什么样的杀伤效果,他都如数家珍。左小晴好奇父亲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但一想到这本书是家传的宝典,也就释然了。没准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曾像她一样,从头到尾背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