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哪里来的这么强大的戾气,这根本不是学一年半年的就能学出来的。这个火系牧师觉得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然而,圣光的洗礼一旦启动,就不能贸然终止,不然的话,施法者就会受到强烈的反噬。左小晴在忍耐中煎熬的时候,火系牧师正在滑向脱力的边缘。
要知道,左小晴是一个拥有两世灵魂的人。前世自己好好地过圣诞节,莫名其妙到了这里,成了残障人士,各种被欺负被鄙视被嘲笑,一步一个坑,想害她的人多得可以绕地球一圈,她累,她恨,她怨。这一世,她继承了这一世左小晴的全部记忆,连带也就继承了她被人“始乱终弃”后自杀以前的强大怨气。
这些怨气被兵之一脉的魔法咒语激活,进一步凝聚。岂是对面两个小牧师能够搞定的?再加上左小晴的精神力本就不弱,她下决心不配合,拼命抵御圣光的侵蚀。这才使得整个施法的过程非常缓慢。
边上的木系牧师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同事修为不咋地,脾气却是暴躁得很。现在得到报应了。眼看他要掉链子,木系牧师伸出一只手,隔着衣服贴上了同事的后背,将自己的木系魔力注入到他的体内。木旺火,火系牧师只觉得浑身骨头一轻,精神头又回来了。不用转头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奈何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利用木元素的加成而加大输出,反而心猿意马起来。木系牧师有着木系法师共有的童颜,配上成**性的身材曲线,以及一头及腰长直发。平时站在一起没感觉出来,现在,对方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背,火系牧师只觉得自己不但骨头轻了,骨头还酥了。
因此他第一个反应竟是转过头,用灼热的视线望向木系牧师,那视线几乎要把木系牧师身上的法袍都看成透视的。木系牧师接收到这样的目光,又气又恼,原本掌心贴后背的,现在改了,改成指甲贴后背。她用三个手指甲掐住对方背上的一点点肉,用力拧了一下。
这一下,痛得火系牧师几乎挑起来。这才终于回神,开始加大输出。但是就在他刚才走神的一瞬间,给了左小晴喘息的机会。她只觉得原本疼得就快受不了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疼痛减轻了。还以为自己的祈祷有效了,自己真的熬过去了。喜悦的心情给她增添了勇气,更坚定了她抗争到底的决心。
嘴角勾起,只要你们无法控制我的精神,就永远都得不到神女的祝福,即便你们现在明抢都没有用!神女的祝福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因为知道两牧师一定会有办法让自己无力反抗。因此她并没有把神女的祝福戴在身上,而是将它埋进了种碗莲的缸里。神女的祝福是水系灵宝,碗莲种在水里,刚好不冲突。
在做手脚之前,她刻意将校徽摘下,用枕头压住。校徽在卧室,她的人却在天台上的花房里,相信这么曲折的距离,校长就看不到她在干什么了。在左小晴的概念里,安娜校长除了想当自己的后妈这点不太好意外,其他方面还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怕那两个小牧师。
现在,神女的祝福不在身边,左小晴无后顾之忧。不怕两人丧心病狂上来抢夺。除非他们将自己洗脑了。如果被洗脑了,自己恐怕会乖乖地将神女的祝福双手奉上吧?这样的话藏在哪儿都是白搭。
只是她没有料到,自己刚顺了一口气,天旋地转的疼痛又来了,而且比刚才更猛烈了几分,似乎咬牙硬撑已经撑不过去了。不行,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输,而输的结果,是自己完全不能承受的。左小晴的内心开始浮躁起来。
有了木系牧师的支持,乳白色的光柱原本即将淡去的颜色再度浓郁起来。左小晴舟周身的红色雾霭扭曲拉扯得更厉害了。眼看那些雾霭被强行扯离左小晴的身体,渐行渐远,两位牧师看见了希望的曙光,拼命加大输出,也不管之后有没有余力再施展清心咒给左小晴种光明的种子了。
此消彼长之下,左小晴的意识一点点被抽离,她终于支撑不住了。谁知,就在这个档口,一直没有知觉的她的双腿忽然猛地抽筋了。而且还是最强烈的的那种,一下子似乎有人将她的腿拧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想要拗断一样。而且奇怪的是,左小晴竟能感受到这种锥心的痛楚,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想要弯腰伸手去摸自己的腿。
但是,她的身体被藤蔓牢牢地禁锢着,完全不能动。这一次,她不像忍耐头疼一样咬牙硬撑了,刚才的硬撑已经将她弄得神志不清,这一次,她很诚实地开口痛呼。伴随着痛呼,她开始挣扎,拼命想要摆脱腿上那种绞过来绞过去的痛。
然而,挣扎都是无用功。木系牧师的藤蔓根本不是她这个级别能够挣脱的。因此越挣扎越是加重痛感。她就叫得更加凄厉。两位牧师被她的样子吓坏了,这是真的要走火入魔的节奏么?万一她真的精神失常了怎么办?
然而,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不受他们的控制了。因为,他们看到了令他们三魂去掉两魂半的东西。左小晴原本穿着学校发的魔法袍,出门的时候衣饰整齐。即便来了这里,有密密麻麻的藤蔓缠绕,也不至于出现衣衫褴褛什么的。
但是,就在左小晴发出第一声惨叫之后,她魔法袍的下摆居然裂开了,露出女孩洁白的两节小腿肚。这一秒看着还是洁白的,下一秒居然就如浸在墨汁里一般乌漆墨黑,而且黑得发亮。
然后,更可怕的事情就在两位牧师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随着黑气的不断上行,女孩的衣袍继续往上裂开,大腿也变成了墨色。在小姑娘的左边大腿的外侧,一个硕大漆黑的骷髅标记浮了出来。这个骷髅一出现,原本因为施展光明咒语而暖洋洋的空气,一下子冷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