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的贿赂让雅琳有些心软,想起老猫,从白勇死后有什么事老猫总是跑上跑下的,可是对于白勇欠钱的事情只字不提,老猫是真的同情他们母子还是另有隐情,雅琳不知道。雅琳想来想去,年前的那一件事让雅琳又一次坚定了想法。
这一件事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女人整日不爱出门,男人吃完饭就出去,晚上回来的又晚,有一天,隔壁的嫂子惊惊慌慌的跑来跟女人说“快,快别让你老公打牌了,他已经输了好多钱,又给我借钱呢?”女人一听赶紧跑去看,原来丈夫整天在外边赌牌,女人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拉着男人回去了,谁知没过多久,男人喝了农药。由于抢救及时,男人没有死。难道白勇也是欠钱没有办法还而死?
第二天中午,雅琳看到门口桌子上的那只洗的干干净净的鸡,想起老猫,她拿起就朝外扔。
“妈妈,我要吃鸡肉”小鹏说。
“姑姑,我也要吃”幸子说。
雅琳看了看两个孩子,把那只鸡留了下来。
“你买的鸡肉,”雅琳婆婆加了一块香喷喷的鸡肉准备吃。
“那个叔叔拿来的,他对姑姑可好了,我讨厌那个叔叔”幸子脱口而出。她不经意的一句话引起了雅琳婆婆的怀疑,幸子还不知道这句话能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雅琳婆婆把刚到嘴里的鸡肉瞬间吐在了桌面上,她放下筷子说“少和老猫来往”。
“不是,妈,你误会了”雅琳有苦难言,她望着婆婆冷冰冰的脸,她想说是为了白勇的事。
“老猫是个光棍,别人会说闲话”婆婆打断了雅琳的话。说完,雅琳婆婆哧溜哧溜的喝着汤,看都没看雅琳一眼。小鹏和幸子没有停的在吃。小鹏妈妈有一段时间没有给他们改善生活了,这一盆香喷喷的鸡肉他们吃的可欢了。
下午,人们像往常一样在雅琳家门外打着牌,老猫兴致勃勃,雅琳看到老猫,气就不打一处来,更何况老猫如此的兴奋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等着瞧吧”雅琳心里气愤的说。
小胖,小鹏和幸子在不远出空旷的地上正在玩着遥控飞机,这架遥控飞机是小鹏爸爸在外面打工寄回来的。蓝色的飞机时高时低的在空中起飞,他们三个在下面传来阵阵快乐的尖叫声。有时,小鹏也会玩上一会儿。只有幸子总是跟在他们屁股面后跑来跑去,她开心的拍着小手,蹦着跳着。
“哥哥,我能玩一会吗?”幸子眼巴巴的望着哥哥。
“去一边,你哪里会玩”小鹏甩出一句话,他手里拿着遥控器紧紧的盯着空中飞来飞去的蓝色飞机,他生怕飞机落下。
“哥哥,我会,我会”幸子满怀希望的说。
“不行,就是不行”小鹏坚决地说,她不想让幸子再多说一句,否则,飞机会掉下来的。幸子知道了哥哥不会给他玩,她知趣的闭上了嘴,只有还在他们屁股后面跟着跑来跑去,她仍然很开心。
“走了,去西沟捉怪物”一声吆喝声传来。小鹏,幸子和小胖瞬间停了下来,几个人飞奔而去,雅琳怎么叫都不管用。
雅琳回到了家,面前的一切惊呆了,雅琳婆婆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看起来马上奄奄一息。
雅琳赶紧找来了医生。
医生看到躺在地上的雅琳婆婆,脸色有些难看。他和雅琳把婆婆抬上床,医生把雅琳婆婆的眼掰开,用一个小小的黑色的手电筒仔细的检查,他不停的摇着头,一次又一次的摸雅琳婆婆的脉搏。
最后,他把雅琳叫到一边,望了望卧室内的婆婆小声说“以我的经验,她的病危险,中风瘫痪,像这么严重能多活一个月都不错了,先跟她打上点滴,也没有多大用”医生无奈的说。雅琳顿时感到双腿发软,她一手扶着墙一手抱着头慢慢的坐了下来。医生给雅琳婆婆打了点滴,就走了。雅琳坐在婆婆的身边,看着面前的婆婆,她想哭,她不知道,近一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发生,先是哥哥嫂子,然后老公,还有婆婆,她感到亲人一个个的离她而去,她真的快撑不下去了,雅琳趴在婆婆的床边哭了起来。
西沟的路上,高个子男人腋下夹着一个袋子,胖矮子肩上扛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的一端有铁丝绑着一个足足可以装一个六七岁小孩的网兜。他们洋洋洒洒的走在前面,几个小孩子在后面边走边玩。你一言他一语,非常热闹。他们离村庄越来越远,面前的西沟越来越静,越来越来越闷热。他们在去一个人人都知道却没有人去过的地方,显得异常的兴奋。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们之间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了,只能听见他们哗啦哗啦拨开杂草的声音和折断树枝的声音,个个故意放慢了脚步,小孩子在后面走着,倒是把老猫留在了最前面。
老猫在前面开路,他的心脏不停的上下猛跳,额头上的汗水噗塔噗塔往下滴,白色的背心被汗水浸透了,紧紧的贴在了身上。老猫感到不对劲,他总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密林深处盯着他们,这种感觉让老猫不安,他回头望了一下身后的人们,他们脸色有些苍白,汗流满面,看到他们的表情老猫知道他们一样感受到了被一个东西盯着。几个小孩从不知危险的存在,他们没有任何的恐惧和不安,只是开心的跟着,静悄悄的。老猫点了一下头,意思是要不要往前走,后面的几个人眼神交汇了一下,都点了一下头。
终于拨开了最后的杂草,面前竟然有一小片直径差不多为一米的被人多次踏过的不算圆形的空地,老猫来到这片空地上,空地的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没有动过的灌木,到这里的人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就是野兽也该有痕迹,难道他会飞不成?其他的几个都蹲下来面面相觑,老猫拿着带有大网兜的长竹竿在最前面蹲着。他的脚下是一个露有几条树根的陡坡,陡坡下是汹涌的大水。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等着那个东西的出现,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只听见哗啦哗啦的大水拍打着岸边,时不时的有一只鸟从水面上飞过,不见那个东西的影子。
“还会出现么?”
“不知道”
“再等会,要不然白来了”
“我的屁股都坐麻了”
“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别说话,你们都把他吓跑了”老猫小声地呵斥着,其实他们几个的声音很小,几个小孩知趣的在另一边玩捉迷藏。
老猫也放松了下来,太阳热辣辣的照在他们身上,又等了一阵子,没有任何影子。老猫起身往回走。
“快跑,快跑”有人惊叫起来。
老猫回头一看,那个东西从大坝中间朝他们几个冲来,速度非常的快。他们个个在惊叫声中逃窜,老猫刚转身一下子被东西绊倒,稀里哗啦往下掉,噗通一声掉入了水里。
“救命——救命——”老猫恐惧的喊着,他知道这次真的完了,一定被这个东西咬死。